《野风（网王）》林*吒

11、11

　　越前的球拍摔了出去，弹回来，摔到眼睛。
　　青学所有的人都惊愕。
　　虽然青学内部竞争非常激烈，但是正选们到底是相互关心的。
　　我在脑海里，将越前受伤这个场面预演了很多遍。
　　但是真正上演的时候，我，还是不能从容的面对。
　　血顺着那小鬼的眼睛流下，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芍药，殷红殷红的浓艳。

　　姐姐柔顺的长发倾泄下来，粘着脸上刺目的红色液体，液珠溅到我脸上，滚烫，腥咸。
　　她就那样紧紧地抱着不能动了了的我，柔声安慰我说，别怕。
　　她是我见到的第二个美丽的浴血天使。
　　那群人渣还在踢打她，直到毓带着一批披了警服的人出现。

　　我在姐姐面前跪了一天，她却看不见。
　　永远都看不见了。
　　也是从那天起，我改口，不再叫她女人，而称她姐姐。
　　我打人不打脸，是怕伤了对方的眼睛，在见那天的噩梦。
　　……

　　他们在给越前包扎，快速的，但是，还是止不了血吧。
　　我左手手指死死地扣在右手手心，按住心里的涌动。
　　指甲嵌进掌心的皮肤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麻木了……
　　我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这场比赛在什么时候结束。
　　只听到有人说，越前在十分钟内，击败了不动峰的深司。
　　赢了啊……那就好。

　　头上突然压了一只手，我一僵，如果是有人要对付我，估计我已经吐血……
　　因为眼睛的事，我的警惕性怎么这么弱？

　　“怎么了？”是桃城。
　　“没什么。”我松了口气，也许，是我现在将桃城当成亲近的人了。
　　只有亲近的人靠近我时，我才会反应比较慢。
　　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青学赢了。
　　我到乾的身边，手藏在裤兜里。
　　右手有点痛，因为有血渗出来，黏糊糊的凉意。姐姐的血是滚烫的，而我的手心却在发冷，难道，我是个冷血的人么？
　　对自己下毒手的人，应该是了。唉……
　　痛的话，转移注意力……

　　“乾学长，你的眼镜可以取了吗？”我抬着头，本来想笑眯眯的，不过，我要装成纯良的无知小孩，先板着脸。
　　“可以，但是只有1秒。”
　　1秒的时间够了。
　　他的手伸向镜架，我将眼睛张得大大的，继续当单纯的小孩。

　　“小野，”我就要看到他的眼睛了，却被一个人扳过头，不二一张笑眯眯的脸，“不能看哦，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咦，为什么？很难看吗？我没关系。”我转过头，却又被扳过来。
　　“不是呢，乾的眼睛是网球部最好看的哦。”不二还是友善的笑。
　　我说…你要告诉我，也不用挑这个时候吧！我想用手推他，可手上有血迹，被看见的话……不太好。

　　我怒视他，他笑着放开手。
　　我终于成功转过去，看到了乾的脸。
　　他的眼镜已经戴好了，方方正正的白色。

　　桃城和崛尾胜郎那一小伙人都目瞪口呆的，合不拢嘴。

　　龙崎小女孩眼里冒着可爱的红色心心。

　　不至于吧，樱乃……你…你很矜持的，你还有你们家龙马呢！

　　我看着乾说：“前辈，我…没有…看到…”
　　能不能再让看一次……
　　乾扶了扶眼镜：“我说1秒，但是实际时间为1.57秒。”
　　不二不知死活地点头说：“恩。”

　　……
　　算了，一个小鬼也好看不到哪去，我不看。
　　不过，我想揍你一拳呢，不二前辈！

　　“你刚刚在害怕什么？”不二突然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看见你在抠手心呢。”
　　手心还是黏糊糊的，但似乎已经止血了。
　　我想起这个人的观察力是很可怕的，青学的天才。
　　而我刚才那么努力隐藏的动作……。
　　我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
　　“你的手在颤抖呢。”
　　切！你很烦呢！我恼怒地回过头却还是看到一成不变的笑脸。
　　这小鬼！我怎么装小孩心智也越来越弱了！
　　我愣了愣，不和他说话。

　　去河村他们家店里庆祝，我乖乖地坐在一边，继续装白痴儿童。
　　右手的血迹还没有干，我用长袖盖住左手，拿饭团。
　　吃免费的寿司。
　　菊丸活跃地到处找鱼鳗，却找到了不二的芥末寿司。
　　辣到脸成了猪肝色，吊着舌头喊……水。
　　这小鬼，是很可爱的猫呢，我忍不住笑了笑。
　　桃城却凑过来，撩起我额前的头发，比了个“V”：“嗨~~~”
　　谁在给我拍照。还是和桃城一起的合照。

　　砂芝晃了晃相机，“桃城你弟弟很像女孩子呢。”
　　我一掌打开桃城的手，没有用力。
　　“嘿嘿，小野是女孩子。”他的手吃痛，却还是停在我头上，“很可爱吧？可惜这家伙一直用头发挡着呢。”
　　“切！”我恨恨地转过头，看到菊丸的猫眼睛。
　　他一愣，笑道：“真的是女孩子喵~”
　　然后，迅速从我前面拿一个寿司吞了。
　　我本来想阻止他，但是他那么高兴，忍住了。
　　“为什么都是芥末寿司？！水！水！！”

　　呵呵，我真的有想告诉你的，可菊丸你是青学的速度之王哪，我赶不上你的速度呢。
　　虽然，我只要动一动嘴。

　　“小野，今天是欢庆的日子呢，学着开心呐！”桃城在身边轻轻的敲了敲我的头。
　　今天，是好日子。
　　我第一次自己将额前的头发分到两边，抬头对他笑：“恩！”
　　“咔！”
　　照片中间我朝桃城灿烂地笑，菊丸贴着膏布的猫脸摆在前面，后面是不二的笑脸和越前。

　　我坐到乾身边，阴阴地说：“前辈，下次，我一定要看到你的眼睛。”
　　“可能几率为0。”也是阴阴地，喝饮料。
　　“打赌的话我赢的几率为100%。”我是纯良的小孩，从不说谎。
　　“我查了查，三年级数学试卷中，有一份正确率为100%，但是得分为60。试卷署名木上野，三年级和二年级学生中，都没有这个名字。”乾是青学最厉害的数据狂，数据……也不说谎。
　　“…你知道的还真多。”
　　“我知道这么多还和你打赌的话…”他闲闲地，“就没有数据网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