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两难全》天机无师门

5、第 5 章

　　且说，此时溜出天机无师总舵的笑长老，轻摇一柄绘有笑口弥勒的团扇，慢悠悠沿山路而行。微有凉意的山风，将他一身白衣吹得飘然欲飞。远远望去，直似谪仙。
　　“借问这位兄台，谋杀书院，可就在此山？”一声低沉的询问，斜里飞了过来。
　　笑长老闻声回眸，有些诧异，自己稍早怎会没有注意山路旁的竹林里竟然还有人。此人一身简朴灰衣，一双已经有些磨损了的皂鞋，风尘仆仆，可是眼神精锐，气息沉稳，态度从容。
　　竟，深不可测。
　　笑长老摇了摇团扇，笑眯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点头。
　　“是啊，谋杀书院就在此山中。”
　　灰衣男子锐眼一深，终于，被他找到了。
　　“可否请兄台指点一条明路？”
　　笑长老笑眼后流光乍泻，刹那间又平静无澜。
　　“也没有什么明路暗路的，先生只须由此山路蜿蜒而上，走至尽头，那便是先生所觅之处了。”
　　灰衣男子听了，抱拳一揖。“多谢兄台。”
　　然后，他自竹林里缓缓走出。
　　在他背后的笑长老，不禁讶然地挑了挑眉。
　　这人，背了一只琴匣。
　　幽沉、暗哑、冷寒。
　　笑长老悠悠笑了。
　　“先生，你这样贸然上门，是见不到你想见的人的。”
　　“哦？”男子听了，顿住欲行的脚步，回过头来。
　　笑长老又眯起了眼。
　　“如果先生身上银两足够，不妨将一千两纹银投入书院门前麒麟雕塑的口中。那先生自然能得尝所愿。”
　　灰衣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教笑长老闪了眼。
　　“多谢兄台指教。”
　　说罢，扬长而去。
　　笑长老望着他修长的背影，轻喟一声。但愿，前头那些温饱太平日子过久了的人，懂得怎样招呼他啊。
　　倏忽，他又笑了，温煦的笑，连山林里的小动物见了，都忍不住想亲近他。
　　这江湖，这武林，安逸了太久，是该翻天覆地的时候了。
　　微笑，摇扇，继续慢悠悠前行。
　　身后，摇曳的长影，预示了变幻莫测的风云即将掠起。

　　寒烈于2004-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