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他的骑士》不喜晴天

5、魔馆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

　　邪恶的力量啊，他胆敢侵袭了奥斯顿，把高贵的奥斯顿家族变成了他卑下的奴仆。
　　奥斯顿家族，是王，至高无上的王，不是战士，不是服从别人的战士。
　　从来都不是！
　　————《奥斯顿·史事》
　　“魔馆”的门口。
　　根据族规，只有带领长老可以将挑战者带入“魔馆”的区域内，但是带领长老必须在规定时辰内将所有事宜告知挑战者后立刻离开，不然就会被“魔馆”当成另一个挑战者吸收进去。
　　在以前从管家伯伯那儿习得的知识中，艾伦早已对“魔馆”里的凶险与注意事宜都了足于胸，只不过面对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罗长老细致的讲述，他还是安静的听完了全部，待到罗长老讲完后，他才微微的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谢：“麻烦罗长老了。”
　　“把你所学的知识都调动出来，说不定哪一个就能在紧要关头处保住你的命。”罗长老一向不喜欢多话，只是这次面对这个看上去还是过于稚嫩的年轻奥斯顿，不免还是提点了一句。
　　艾伦礼节性的露出一个笑容以示回应：“恩。”
　　罗长老见状，又看了看因为时间快到，馆门的四根白玉顶柱已经若隐若现出些许的灰黑色漩涡图案，就不再多话，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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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罗长老离开没几步，就自动消失在“魔馆”外的一大片一人高的草丛中后，艾伦迅速地回过了身开始端详起眼前这个所谓最神秘莫测的“神圣之地”。
　　他从刚才的第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建筑很明显不是在人族间常见的风格，整座馆面一直都呈现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无论是面前视线所能及之处布满紫色苔藓类的黑色石墙，还是明明从外墙看整座馆只有两层高，但是无论将头抬多高都望不到其顶部，如果单从这两点看来倒是与他印象中妖族住所的风格很相似。
　　艾伦将视线落在了两扇大门处，它是劈开了一整块纯天然的银灰色瓷石（1）从而打造出的，瓷石的上面还残留有以往大自然风霜雨打的痕迹，门扇上形成的每一片印痕都是一种独特而不重复的花纹，这让它有种有别于外墙的厚重神秘感；门外则是伫立着四根带着精族气息的白玉顶柱，柱身没有任何雕刻的痕迹，仿佛天生便有如此契合的白玉，建造者只是将其搬运到这里；只是如果有心走近细看，便会发现随着入馆时间每一刻的迫近，那柱身会逐渐浮现出灰黑色的图案，类似于一个个小型的漩涡，漩涡的弧度会随着时间越扩越大。
　　然而更为奇怪的地方就是，整座“魔馆”居然是悬空的，它的大门与地面间并没有任何连接之处，也就是说此时站在地面的艾伦与“魔馆”的入口距离差不多是十米左右的高度。
　　艾伦在接连施展几次腾空魔法后，发现无论自己上升到多高的高度大门都会随之升高十米后，就果断放弃了使用魔法。
　　不能使用魔法，也不能直接跳上去。
　　艾伦猛地抬头再度看向大门处，瞳孔像是发现了什么瞬间收缩了一下。
　　大门上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迹。
　　带着嘲讽意味的一句话，艾伦看得很认真。
　　“只会仰头看神的，注定一辈子只能徘徊在凡人道路上。”
　　在艾伦看完后，那段字体像是有所感应般开始逐渐的变淡，消失了。
　　仰头看神者，注定不会是神，是这样的意思吧？艾伦略微思索了下后，嘴角向上微微一弯，果断的做了一件事。
　　他将一直仰着看“魔馆”的头低了下来，平视着自己前方空无一物的地面，自信地往前踏出了一步。
　　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艾伦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不以为意地继续平视着面前，往前一步，又一步，走得缓慢却无比的坚定。
　　直到走到“魔馆”的底部，任由它的阴影完全盖住了自己的身影后，艾伦放松地闭上了眼，抬脚往前一迈。
　　这次踩中的终于不再是泥土的地面，而是一种更为坚硬的质感。
　　艾伦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嘴角笑容的弧度变大了些。
　　这种质感，是大理石阶梯。
　　他踏上了“魔馆”的入口。
　　如他所料，门上的那句话已经告知了挑战者“魔馆”的入口，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着仰望的姿势，那是永远到达不了入口的。
　　“是暗示永远不要仰望神，即使是凡人也有机会成神么？”艾伦睁开了眼睛，看着现在已经是空无一字的大门，默默想到这个问题。
　　转念想到以往进入“魔馆”的奥斯顿不是失踪了就是疯了，即便是当初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半开着足有三米左右高度的瓷石大门，艾伦心中也是多存了几分疑虑和敬畏之心。
　　想归想，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直至走到大门下，透过那半开的空间望进去，里面的光线并不算十分充足，所以只能大致地看到里面有着无数高至天花板的书架，且架子上都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类似书籍的物品。
　　“艾伦简奥斯顿，第569名挑战者。”
　　馆内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也许是说话者故意拔高了嗓子说话的缘故，听上去就像是用指甲划过黑板的噪音；艾伦垂下视线，盯着眼前的大门，忍住心中略微不适的感觉。
　　“是的。”
　　“你已经做好要么得到无上荣耀，要么失去自主灵魂的准备了吗？”那个声音例行公事般的将这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警示再度念出了口。
　　“是的。”
　　“那么，就进来吧，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后退的权利了。”话音刚落，两扇门便悄然无声地往内侧滑动，缩入了墙壁中，敞开了入口等待这个第569挑战者的进入。
　　艾伦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后退？
　　这个词语从来都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这对这个少年而言，后退本身就是意味着一种耻辱。
　　然而在艾伦刚踏入“魔馆”的那一步，馆门刚关闭的那瞬间，室内原本就不算充足的光线立马完全消失得无声无息，只给他留下了满是寂静无人的黑暗气氛。
　　“火。”艾伦并没有任何惊慌，而是左手一翻转，掌心向上托举出一团明亮的火焰，借由火光边往前走边打量四周。
　　火光随着他的每一步走动轻微的摇晃着，使得他的影子也在地上不安地忽大忽小起来，在这空无一人的馆内有些令人生惧。
　　然而艾伦却是视同无物，眼睛紧盯着四周那些书架，缓缓地往前走去。
　　他刚刚在外面隐约看到的是一排排摆满物品的书架，然而他以为摆放在上面类似书籍的东西，近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视线迅疾然却没有任何忽略地扫过架子上的物品时，略高于右手边的架子上有某个东西忽的闪烁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吸引住了艾伦，让他猛地站定了脚步。
　　他有些好奇地侧了侧身子，微微举高左手，照亮了眼前的东西。
　　这应该是一张年月已久而使得本身纸质都有些泛黄了的书签，虽然这样看上去只有他的半个手掌大，但是看上去却是小巧而精美。
　　可是他从小就已经看过人族中无数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在一瞬间就能惊艳到他了，所以就算眼前这张书签制作再精美，仅凭这一点在刚刚那一瞬也不足以吸引住自己吧；艾伦就是因为深知这点，所以他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先在自己身旁展开防护罩后，再谨慎地用魔法探测了书签片刻，选择了将其拿下来，放在手心中细细观察起来。
　　“咦。”艾伦刚刚还以为这张书签是纸质的，结果入手后只觉得一片冰凉，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寒冰。
　　手感一有不对，艾伦立刻就警惕起来，将左手的火光往地上一放，加以魔法牵引，形成一道火墙挡在了自己身前。
　　书签呈长方形，此时放在手心中看得仔细了，才发现他以为的纸质泛黄其实是看错了；因为这片书签其实是以纯金制成，在四个边角分别镶嵌了大小不同的四颗黑色宝石，但宝石切割的棱面倒是十分难得的齐整，若是拿出去拍卖的话，也能得到一个挺高的价钱了。
　　但是，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了。
　　然而艾伦没有放弃的意图，他双手握住了书签的边缘，在火光中耐心地一点点轻轻调整着角度。

作者有话说

　　我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