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灰烬(圣斗士同人-撒米)》桃子它爹

14、Reality11: The ash of the time（终章）

　　米罗死去的当晚，童虎，穆和卡妙在雅典最大的医院的特护病房守着史昂。史昂带着氧气面罩，打着吊瓶，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当卡妙告诉史昂米罗的遗愿时，史昂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
　　“童虎……”气若游丝的呼唤，
　　“我在呢，史昂……”童虎克制住担心，轻轻的说，
　　“把我也……葬在西西里的……”话还没说完，史昂滕紫的眼眸永远的闭上，旁边的心电图残忍的变成一条直线。卡妙忍不住失声痛哭，童虎一拳重重打在墙上，打得自己的手皮开肉绽都不觉得痛，只有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童虎刚想安慰这一天之内同时失去父亲与挚友的孩子几句，他却飞奔出病房，奔出医院，跳上车奔向那座仓库！

　　一个星期后，西西里公墓，阿布罗狄的旁边又多了5座新的墓碑，紧挨着阿布的是米罗，米罗旁边是撒加，撒加旁边是史昂，后面是加隆，加隆旁边是艾俄洛斯。苍凉的风吹过艾欧里亚脚边的青草，掀起穆的长发。穆一动不动的站在米罗的墓前，对身后的童虎说：
　　“那天晚上我去看过了……那仓库……撒加本来就在那里安置了大量炸药，可能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却不料最后被米罗利用了，成全了他们……”手，不禁扶上冰冷的石碑。童虎站到史昂的墓前，将往事向穆娓娓道来：
　　“史昂一直不肯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但是现在，你也该知道这些了……”童虎顿了顿，陷入了回忆：“27年前，我和史昂还是20出头的小伙子，刚加入警察总署。那个时候有个大毒枭叫哈迪斯，这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最后总部发出通谍，要在希腊雅典他的老窝歼灭他，那次警察总署可谓倾巢出动，我和史昂也在其中。那个时候我们太年轻，年轻到不知道这次围剿意味着什么。
　　第一天拼下来，我们就损失五成……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场仗的艰难，第二天临出发前，我对史昂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史昂嘲讽的说‘如果你能活着回来，这辈子的报告我都用希腊语说！’那个时候他还对希腊语一窍不通，完全是气话，我也不甘示弱，说‘如果你活着回来，我就帮你照顾你儿子！’他看了我一眼，说‘一言为定’……那天的决战空前的惨烈……具体过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我只找到了半死的史昂，一块弹片插进他前胸……就在我们打算撤离的时候，在哈迪斯的房间里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我们很奇怪，循着哭声找去，在哈迪斯的床下找到两个两三岁的男孩子，是对双胞胎，头发是罕有的海蓝色，衣服上是哈迪斯独有的标记……那就是撒加和加隆……我和史昂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因为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目睹一切……我当时想哈迪斯的孩子必定流着和他相同的血，若留着将来必定是个危险人物，想要杀人灭口……当时我也是杀红了眼，有些失控……史昂制止了我，说把他们送到孤儿院……可是……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在孤儿院门口他们看我和史昂的眼神……那样的怨恨……现在想想也觉得可怕。果然13年后那两个孩子就失踪了，又过了两年，鲁西法就出现了……
　　史昂身上的那块弹片终究没有取出来，医生说太靠近心脏了，当时的条件无法给他做手术，等到条件成熟了，那块弹片却和史昂长在一起，取不出来了……这么久以来，史昂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然而前不久卡妙给他检查时才发现，那块弹片时不时的压迫史昂的心脏大动脉，所以他总是因供血不足晕倒……只是，他从不让你看见……”
　　童虎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剩下风在呜呜的吹。穆一言不发的蹲下来看照片上的米罗，童虎叹了口气，说：
　　“艾欧里亚，我们走吧！”转身离去，艾欧里亚最后看了哥哥一言，跟在童虎身后走了，整个墓地空留穆一个人……不，还有一个老人——守墓人。
　　老人头发全白，背也驼了，脚步有些蹒跚，但精神还很好，他走到穆面前，说：
　　“孩子，这墓的主人留给你的东西，我收了两年多了，终于能交给你了。”老人如释重负的把那个有些磨损的信封交到诧异不已的穆手里。
　　“米罗……”穆看着老人的背影，紧紧握住那个信封……

　　当天傍晚，雅典城内联邦储备银行里来了一位淡紫色长发的年轻人，他取走了存在这里很久的一只黑色的箱子，箱子很沉，年轻人拎着有些吃力的在暮色中离开了银行。外面车灯幌过，渐暗的天色中谁也不会留意，马路对面的牌子上写着：
　　“码头公园”
　　…………………………………………………………………………………………………
　　穆取了东西，连夜赶回美国，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箱子。
　　箱子最上面放了一件针织的工艺品，上面写着圣经里的一句话：
　　“主的审判将很快来临。”
　　穆轻轻拿起那块针织物，强压住砰砰的心跳……接下来穆看到一张塔罗牌，第二十张大阿卡那——审判！穆做了几次深呼吸，尽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没有用，眼泪还是涌了上来，在眼眶里等着最后坠落的命令……
　　塔罗牌下面是一叠一叠的手稿，，全是米罗的字迹，各种各样的墨水组成连续的内容，穆一张一张翻着，屏住呼吸越翻越快，越翻越快——每一张都是米罗的笔记，看日期刚好是他在鲁西法的前两年，每张笔记都详细说明了米罗每一个实验的步骤和结果，以及米罗自己的分析和改善意见，粗粗看了一遍笔记，穆才明白一件事，米罗在鲁西法合成的每一种新药，都是Twenty的衍生物！他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来坚持自己的信念与职责……
　　“米罗……”穆手一松，笔记一张张散落，像极了飞舞的鸟儿，穆的余光撇到最后一张下面的最后一句话：
　　“拜托你了，穆……”
　　穆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星期来压抑的情感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穆捂着脸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第二天穆就搬到实验室住下，着了魔一样工作工作再工作，童虎让他休息他都不听……
　　时间是无情的，25年后穆深有感触的想……

　　25年后的诺贝尔颁奖典礼，主持人激动的说：
　　“让我们集体起立感谢穆教授，他研制的‘审判’成功的治愈了吸毒者并保持他们毒瘾不再复发，可以说，是穆教授拯救了人类！穆教授，请问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穆看着眼前的话筒，淡然的说：
　　“我最想感谢我的挚友，也是我的同事——米罗。”
　　“请问，米罗先生在场吗？”会场有些骚动，大家想看看什么人能让受人尊敬的穆教授感谢。穆微微一笑，声音不变的对全会场，也是对着全世界说：
　　“米罗他，已经死了25年了。”
　　整个会场顿时鸦雀无声，穆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走下领奖台，走出会场，坐上飞机来到西西里公墓。
　　25年，守墓人早已不再是那个慈祥的老人，然而墓碑没有变。穆走到米罗面前，蹲下来，轻轻把金光闪闪的诺贝尔奖章放到米罗面前，喃喃的说：
　　“我花了13年才成功，他们又过了12年才肯给我奖章……这应该是你的，我帮你带来了，要好好收着……如果是你的话，也许花的时间会短些吧……”自嘲的笑了笑，穆的手指轻轻擦过墓碑上的照片，
　　“真不公平呢……米罗……这么多年了……我老了，你却还是那么年轻……”站起身，穆看着天空翻涌如海浪的乌云，走过一个个熟悉的墓碑，
　　“阿布罗狄，虽未能见你本人，但是，如果米罗在那边受欺负了，还请你保护他……”
　　“撒加，你真是幸运，能得到米罗的爱……你要好好待他，不然阿布会和你算帐的！”
　　“爸，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米罗既是战士又是卧底……你是对的。爸，我想你……”
　　“加隆，其实那天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米罗，我一直错怪你了……你其实不是那么坏……”
　　“艾俄洛斯，艾欧里亚现在接替童虎前辈的职位了，他很称职，你会很欣慰吧……不要怪加隆，他只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才那样做的……”

　　“穆……”
　　“卡妙？”
　　“我看到电视，猜到你就会来这儿。”卡妙站到穆身边，看着面前这些沉默的墓碑，对穆说：
　　“我们……都老了呢……”
　　“是啊……”穆再次感慨，“走吧，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说完，穆和卡妙并肩走出苍凉的墓地。

　　………………………………………………………………………………………………
　　曾经炽热的故事就象火一样点燃了空间，然而时间流逝，再激烈的火焰现在也只剩下烧过的灰烬……将来，还有谁会记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