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14、第十四章 想吃鱼吗

　　严冬过去，又是春寒料峭。等雨季一到，温度就逐渐攀上来了。
　　展超已经在特别罪案调查科待了小半年，又认识了不少人，跟这里的人们也都混到熟的不能再熟。这几个月里他最大的收获却是新年时公孙泽特地亲手给他做的全鱼宴。修行之人不讲究年节，展超这个猫妖更是如此。但这次借着春节这个机会，展超吃到了不少公孙泽亲手给他做的鱼，展超表示，这个节日不错，有机会以后继续过。
　　时间长了，展超也终于弄明白了特别罪案调查科每天巡夜的意义所在。只是单纯起到一个威慑作用而已，就像农田里的稻草人一样。真相如此坑爹，展超内牛满面。
　　一进特别罪案调查科就接到一个普通人的案子误导了展超，虽然后面牵扯出了一个亡灵之海，也让展超一度以为这个部门真的跟普通的公安没什么两样。直到他跟着这群人连着出了两个月的夜巡，屁事没有，这才逐渐意识到一个惨烈的事实：特别罪案调查科真的是一个的的确确实实在在的鸡肋部门。
　　就像当初白玉堂的嘲讽一样，修行界自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不需要所谓的监管。而特别罪案调查科夜巡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那些不安分的人或者妖们，德城这块地盘我们是老大，不想死就老实一点，别来触雷。
　　但展超作为猫妖，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更为清楚。修行界修魔者虽然修行手段阴损，却也不会随意出手伤人。即使是魔修，无故伤人性命是会损毁修为的。于是特别罪案调查科这个部门就完全成了一个累赘。悟到这一点的展超，默默地，默默地，沉默了。
　　虽然阴邪之物的确爱昼伏夜出，但架不住人家压根没心思做坏事啊！都忙着修行，谁会没事去找普通人的麻烦？大家都不在一个层次了。展超考虑再三，终于把这个事实告诉了公孙泽。一天后，公孙泽宣布，原本一周五次的夜巡取消，改为一周两次到三次，最晚不会超过凌晨三点。毕竟除了修行界，还有异能者也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所以不能完全取消。
　　但特调科的人还是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正常作息时间。
　　现在展超仍住在包正的房间里，包正跟公孙泽挤在一间屋子里。说好的帮他找地方住变成了大家住一起比较和谐。面对这个理由，展超妥协了。
　　而自从上次走廊撞见包正公孙泽面对面的场景，展超就一直觉得自己不太好。具体表现为一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展超就觉得眼睛疼。虽然展超当时就反应过来他们俩没在干啥坏事，但是，太暧昧了！展超简直想大喊一声：麻烦两位大佬秀恩爱看场合啊！结果展猫妖每每都被秀了一脸。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公孙泽跟包正压根不是展超想的那样，没有这个自觉自然就不会改变他俩的相处方式。于是展猫妖只能继续被眼瞎。
　　今天周五，外面下着雨，一直唰啦啦啦的。刚刚才被公孙泽包正联手闪瞎了一遍的展超用一种颓废的姿态趴在桌子上。
　　突然展超的手机响了起来，展超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写的是韩二。韩二是谁？韩二就是韩彰。自从仙空一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展超居然跟那群老鼠熟了起来。虽然展超仍旧讨厌老鼠，但是关系缓和了许多。其中也不乏是因为展超要帮忙治好徐庆怕猫这个毛病的缘故。展超一开始是不乐意的，但是老鼠们有杀手锏。
　　展超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喂？”
　　那边韩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小猫，想不想吃鱼？”
　　展超眼睛一亮，韩彰做的鱼可是一绝。完全不亚于公孙泽的手艺。毕竟公孙泽学会之后就没再做过，平时也是忙工作居多，很少有时间去修习厨艺。但韩彰又不同，他在仙空一家餐厅里可是主厨，做的菜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甚至还有美食节目曾经采访过他，也算得上仙空岛的活招牌。
　　展超举着手机，但声音还是有气无力地说道：“韩二啊，又要我干嘛？”
　　“没大没小，叫二哥。来仙空，二哥给你做鱼吃。”虽然展超是他们中武力值最高的，但年纪却是最小的。甚至白玉堂都比他大一点。关于这一点，展超感觉心情复杂。毕竟他俩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能压过对方一头，不管是什么两个人都想争一争。展超的天赋的确出众，白玉堂的天赋也是百年难得一见。颇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但要是否认白玉堂比展超大，那他就要承认白玉堂的天赋比自己高，两相比较下来，虽然天赋的确更重要一些，但是展超还是觉得相当不爽。
　　展超舔舔嘴唇，换了个姿势，问道：“你们又想出什么法子玩徐庆了？”
　　那边韩彰一顿，半天憋出一句：“那是给老三治毛病呢！别废话了！下班了赶紧过来吃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展超撇了撇嘴。事到如今，替徐庆治怕猫的毛病这件事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对展超来说，有鱼吃就万事足。
　　不知道是否该算成冤家路窄，白玉堂也爱吃鱼。韩彰虽然话不多，但弟控程度绝不比其他几个兄弟少。为了自家五弟硬是练出一手做鱼的好功夫。于是五鼠里，跟展超关系最好的就是韩彰了。其次是徐庆。卢方常常不在仙空，不知道干嘛去了。而白玉堂蒋平简直就是一副要把仇恨值拉到顶峰的架势。蒋平打不过展超还比较收敛，白玉堂跟展超完全是见面就吵，吵完再打。所幸都是妖怪，白玉堂摆个阵法，他俩就算打个天翻地覆也不会碍到别人。
　　到了下班时间，包正与公孙泽都没回来。老王老马据说被借出去帮忙了，也已经两天没看到人影。展超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琢磨着这四位估计今天是看不见了，于是他给公孙泽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有事要出去，所以晚上不在科里，如果有情况就给他打电话。然后就欢快的奔向了仙空岛。
　　美味的鱼，我来了～
　　因为下雨，又不是假日，仙空岛的游人明显比往常少了许多。雨水冲刷下的仙空岛少了喧闹，还真被衬托出了些仙气袅袅的感觉来。仙空岛的老鼠们还是老样子，踏入这个老鼠窝的时候，展超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一只猫帮一只老鼠治怕猫，这个命题怎么看怎么像是捉弄人的。
　　卢方韩彰徐庆三个人不在客厅，客厅里蒋平开着音响，正在跳恰恰。白玉堂横躺在沙发上，一看到展超进来，噌地就弹了起来。
　　“来的正好！展小猫，陪我打一架！”
　　展超挥手掸了掸身上的水汽，瞥了白玉堂一眼：“谁想跟你打你找谁去，别找我。”
　　“展小猫，怕输是吧？”
　　可惜白玉堂的激将法并没起到作用，早就学乖了的展超十分淡定的回击。
　　“我是怕万一打疼了你，待会你连二哥烧的鱼都吃不下去了。”
　　白玉堂眼一横就要开火，偏偏蒋平在一边轻描淡写地插了一句：“嗤！大话谁不会说？”
　　展超瞪了这两人一眼，冷着脸说道：“懒得理你们！”
　　说完哼了一声就走掉了。连白玉堂都没拦下他。
　　“呸！”白玉堂冲着展超的方向比了个手势。一扭头，便见蒋老四凑过来，明明是人形都仿佛能见到他鼠头鼠脑的模样。
　　白玉堂没好气地说道：“四哥，你捣什么乱呢？”
　　蒋平比白玉堂矮半个头，抄着手抬头瞥他。“你别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哎我说老五，你没事逮着只猫较哪门子的劲？”
　　白玉堂眉梢一挑，“我无聊啊！况且难得遇到一个我讨厌的人又能打的，要不是你们非要他帮着治三哥，我才不想让只猫在咱们地盘上窜。我要是不多打几次岂不是亏了？”
　　蒋平顿时做恍然大悟样。接着，他呵呵一声，拍了拍白玉堂，又晃回去跳他的恰恰了。白玉堂拧着眉看了眼他四哥，往沙发上一靠，双腿往身前的矮几上一搭，继续在那里神游天外。
　　展超循着香味熟门熟路地钻进厨房，韩二哥正在烧鱼。整只的鲫鱼放入锅中，头尾翘起固定，宛如活物。香味就是从这条鱼身上散发出来的。
　　“哇！好香啊！”展超凑过来用力地吸了吸空气中的鱼香味，然后竖起拇指，笑道，“二哥手艺简直绝了！我今天又有口福了。”
　　韩彰一手掌勺一手握锅，笑骂道：“混小子！柜子里有我刚炸好的的小鱼干，别在我这偷吃！”
　　展超从善如流地从柜子里翻出飘香的小鱼干，挑了一个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问：“韩二啊，怎么屋里除了你就白玉堂跟蒋老四了？那两个呢？”
　　韩彰一边颠勺，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老大出门去了，老三在实验室，见天净捣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卢大哥，还有徐庆，你们三个真是三个奇怪的老鼠。”
　　韩彰转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鼓着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正低着头在盘子里找看上去更好吃的小鱼干。便问他：“什么意思？”
　　“不像老鼠啊！”展超将小鱼干抛起，啊呜一口吞进嘴里，就看到韩彰正瞧着他，嘿嘿一笑，“你看你那两个兄弟，白玉堂跟蒋平。”
　　展超话语未尽之意韩彰听出来了，不由哼哼一声，说道：“小猫，在我跟前诋毁我兄弟，不想吃鱼了是吧？”
　　“哪能呢哈哈！哎二哥！当心鱼糊了！”展超立刻机灵的转移话题。
　　等所有菜做完，展超帮着端出来摆在桌面上。除了卢方，四只老鼠加一只猫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如果不算上展超白玉堂在饭桌前小规模的打了一架的事，这顿饭还是很合心意的。
　　吃完了饭，展超就开始了他的例行消食工作：找徐庆聊天。作为吃了韩彰做的鱼的报酬。一开始徐庆还总是躲着，几个月下来，徐庆也能偶尔对展超的话做回应了，进步竟然比以往那些年大得多。
　　曾经展超还试图用徐庆做的实验来作为话题，但不到一分钟内现实就用“隔行如隔山”五个大字糊了他一脸。大概小Q在会跟徐庆聊的很愉快，可要换成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接触过的展超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连展超都觉得徐庆偷偷看他的眼睛里，右眼写着文！左眼写着盲！简直十分尴尬。更别提白玉堂知道后没事就拿这个嘲笑他。幸亏这五只老鼠中白玉堂拉仇恨拉得相当稳定，战斗力也不弱，挡在其余老鼠的前面，着实是MT的一把好手。
　　不论如何，徐庆本身对于展超的感官还是不错的。起码他能把身为猫妖的展超当作朋友来看了，对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一惊一乍、战战兢兢，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卢方在他们吃完晚饭后终于回来了。韩彰回屋处理账目。蒋平溜达了两圈，最后跑去赌场了。白玉堂吃完饭就提着枪朝后山走。
　　后山是个猎场，深处人迹罕至，白玉堂展超大多在那里约架。但这会白玉堂提着枪出去只是纯粹闲着无聊，去打点猎物，做做消食运动。于是白玉堂回来时手里拎着只兔子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白玉堂大半夜都穿着一身白，脚上一双黑色军靴，肩上扛着猎|枪，眉目冷肃。夜里风寒，雨虽然停了，但白玉堂到后山跑了一圈，还是沾了不少凉气，冷气不要钱的往外撒，配合着白玉堂的气质，光站在那里就是一个相当帅气的美男子，也是一个十分骚包的美男子。展超没顾得上吐槽这家伙，他电话响了。来电人是公孙泽。展超一愣，马上接了起来。
　　“喂，科长？”
　　“展超，你现在有空吗？”
　　公孙泽电话那头不是特别安静，不停地有压抑着的呼吸声传来，而且不是公孙泽一个人的。展超下意识想到包正，然后囧了一下，在公孙泽的第二遍问话下回了神，马上回道：“有空！科长你找我什么事？”
　　“听我说，你现在……”
　　“好！我马上去办！”
　　展超挂了电话，转头跟徐庆说道：“三哥，我们科长找我有事，我先走了，你代我跟大哥二哥他们说一声。”
　　徐庆特别理解的点点头，其实这个点他宁愿窝在实验室里，但是兄弟们的一腔好意他不能拒绝，此时展超主动要走徐庆当然乐意。毕竟展小猫虽然人好那也不能取代他对实验的爱。
　　展超刚走到门口，白玉堂双臂一抬就拦住了他。
　　展超抬眼瞧了瞧这人，板着脸说道：“让开！”
　　白玉堂一笑，“展小猫，二选一。要么跟我打一架，要么带我凑个热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