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越成贾珠》残阳落暖

2、第二回

　　第二回南下扬州遇连瑞

　　时间不待人，贾母既然已经同意，贾政也不反对，贾珠便让人拾掇好行囊跟贺礼，拜别了一众长辈，登船南下。

　　“珠大哥这回出门没少被唠叨吧。”说话调笑的人正是贾琏。贾赦素来混账，但心底还有几分清明，便跟贾母说了让贾琏一同南下增长见识，贾母虽然不喜欢长子，对贾琏这个大房嫡孙还算疼惜，见贾琏在长子耳濡目染下竟也有了糊涂的心思，索性在他尚未定下亲事叫他出去走走，最好叫林如海仔细敲打一番，便同意贾赦的请求。

　　“还好，是二太太太过紧张而已。”贾珠站在船头眺望着江中风景，叹了口气。王夫人如他所想的那样极力反对他这次出门，甚至不惜鼓动已经怀有身孕的李纨来劝说。要知道原身身死到他穿越来，跟李纨见面的机会一只手都能数得清，看见一个挺着半大的肚子容貌娟秀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就算他心肠再硬也会措手不及，要不是贾政发了话，估计这回出门也就难了。

　　“二太太也是关心珠大哥才会这样。”贾琏对远在扬州的贾敏一点都不熟悉，这回出门还是他那个不靠谱的爹一手促成的。不过也好，京城的教坊他都已经逛得差不多，听说扬州瘦马别有一番风情，这回去见识见识也不错。贾琏手中拿着一把描绘着美人图的扇，“都说扬州风光好，这回终于能亲自去瞧瞧。”

　　如果是原身，大概就会了解贾琏这番话的意思，可惜贾珠才穿过来不久，对红楼梦的熟悉程度只限于课本上所学的，虽然知道荣宁两府的男儿们都是不堪大用，却没想到贾琏小小年纪已经跟他父亲一样爱拈花惹草。

　　“林姑父是扬州巡盐御史，你要见识什么跟林姑父说一声就是了。”贾珠说道。

　　贾琏不由得撇了撇嘴，他这个堂兄还真是迂腐，跟他说不到一处。朝贾珠拱了拱手，说了句先回船舱歇息之后，贾琏便带着小厮兴儿跟昭儿回去。

　　“大爷，刚才有船工来说，待会可能就要下雨，您还是赶紧回船舱里歇着吧。”来福给贾珠带来了一件薄外披，“船头风大，大爷身子才刚刚好起来，小心又着凉了。”

　　“只是吹一下江风而已，不碍事。”贾珠说道，“我又不是纸片儿人，没这么容易病倒的。”

　　来福低眉敛目没有接话，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家大爷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转不过弯来，当初不就是一次没考过乡试，被二老爷骂了几句便病倒，又不顾自己生病一直挑灯夜读，才害得身子越来越差。二太太素来疼大爷跟眼珠子似的，要是大爷再病倒，他们肯定会被二太太削一层皮。

　　果然如老船工所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没多久便是瓢泼大雨。贾珠坐在桌案前，婴儿拳头大小的五颗夜明珠整齐地悬在头上，映衬着蜡烛的光芒，屋内倒不怎么显暗。荣国府财大气粗专门租了一艘船让贾珠跟贾琏乘坐，还塞了满满的一船土仪跟贺礼。有底蕴的人家都讲究财不露眼，荣国府偏偏反其道而行，有什么贵重的都要显摆出来。贾珠手中拿着贾琏塞给他的话本，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成了贾珠，命运就跟荣国府有扯不断的关系，记忆中书中荣宁二府都没逃脱抄家的命运，他不想成为流放边疆的大流之一，就只能努力将荣国府掰回来，可目前来看，这件事的难度不亚于重新穿越一回。

　　“大爷，船家说今晚在前面的码头停靠，补充一些食水跟食材，今晚不如就在岸上歇一晚吧。”来福见自家主子又是一副走神的样子，便出声说道，“琏二爷也同意了。”

　　“你看着办就行了。”贾珠将目光重新放在话本上。

　　来福默默摇了摇头，跟着出去打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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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只停泊在德州的码头，因为阴雨不断，船家说了这两日不宜出行，所以一行人先上岸。来福在靠近岸边的一个客栈里租了一个院子，除了留一部分长随留在船上看护，其余人都住到客栈里。贾琏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刚刚安顿好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昭儿跟兴儿出去逛，目的地是哪里也可想而知。贾珠原本想在院子里歇息片刻，但来福怕他一个人太闷，磨破了嘴才说服他到外头逛逛。

　　换了一件靓蓝色绫锻袍子，束上银白底子绣金花卉纹样的腰带，带上来福跟三名长随便出门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外头有什么好逛的，来福怂恿他给贾母、王夫人跟李纨买些首饰哄她们开心，但是他都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去书斋看看吧。”指不定还可以收到一些孤本。

　　贾珠穿越前就是个沉闷的性格，只喜欢看书，人际交往向来不怎么样。来福就是有心再劝，见自己主子一副油水不进的样子，也只能讪讪地闭嘴。

　　德州城最大的书斋致逸斋在城中心最繁华的大街上，贾珠抬头看了看致逸斋的牌匾，端正的字体用金漆粉刷，落款是当代大儒的名字，想必也是花了重金才请得来为书斋提笔的。或许是因为刚刚下了一场雨的关系，书斋里的人不多，首先引起贾珠注意的是那个坐在窗边的男子。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不像寻常人家的男子那般有用脂粉掩盖肤色，微微抿起的嘴角带着一丝严肃。他穿着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袍，腰封上对称地挂着一对羊脂白玉佩，脚踩一双鹿皮靴子，身后跟着的几个长随身强体壮，看上去不像是寻常人家训练出来的护卫。随着贾珠一行人踏入书斋，那几个人分明提高了警戒，眼神也越发谨慎起来。

　　“这位公子是想要购买什么？”掌柜的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笑着上前迎接道，身体刚好遮挡住贾珠的目光。

　　“家父爱读书，不知这里有没有好的孤本。”贾珠收回视线，并不在意，随口就问道。

　　“公子来得正巧。”掌柜的笑道，“前些日子城东的任家才将家中的孤本字画给卖了过来，在下正准备整理好出售，刚好二位公子都来了，不如随在下去看看。”

　　贾珠无所谓地点点头，嘴上问道：“那任家是什么来历？”

　　“任家祖上是做官的，只可惜子孙无能败尽了家财，不仅将积年珍藏的字画孤本全都卖了干净，连宅子都输个精光，眼下只能灰溜溜回老家去了。”掌柜的说道，“任家在咱们德州城也算是名门望族，当年任大老爷乐善好施还得了天子赞誉，不曾想任大老爷才去世五年，家业就被儿子败得一干二净。”

　　“那任家我也听说过，”跟着掌柜还有贾珠一起走的那男子突然开口，声音略微低沉，“任家祖上是前朝末位皇帝的老师，因不愿意入朝为官故而归隐，没想到原来住在德州。任家祖上是个有才能的，却不想子孙后代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靠着祖辈庇荫，享受着先人带来的富贵，自然没有进取之心。”贾珠想到了如今的荣国府，不就是跟这个任家一模一样的状况么？不禁心有感慨。

　　那男子却是赞成地点点头，说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

　　顶着男子身后小厮不满的眼神，贾珠跟那人开始交谈起来。男子姓连名瑞，京城人士，这回来德州据说是替父亲办事。只是贾珠总觉得连瑞的眼神有些奇怪，看上去似乎是认识自己，但贾珠可以肯定原身并不认识京城连家的人。

　　连瑞看上去对任家的孤本字画并不怎么感兴趣，挑了几本前朝书法大家的字帖，付了钱便向贾珠告辞离开。

　　“这个连公子倒也奇怪，身份看上去高不可及，性子野难以亲近，可小的在京城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京城有连家这号人物。”来福看着连瑞远去的身影，小声跟贾珠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假名。”

　　来福不知道，贾珠却依稀记得。那是贾代善去世前跟原身讲过的，连家祖上曾经追随开国皇帝征战沙场，是忠君不二的武将之家，当今天子第二位皇后便是连家的嫡女。连皇后之父是太子太傅，在天子尚未登基的时候就开始教导天子，其兄长为护国将军，领兵征战战无不胜，当时的连家可谓满门荣耀。及后连皇后兄长领兵平定北疆战乱，因为延误军机以致兵败，本人更是因此战死。当今天子迁怒连家，不顾连皇后情面将连家抄家，男子流放女子为奴，烜赫一时的连家自此败落。连皇后因此跟天子情断，不久便抑郁而终，仅留下当时不足六岁的四皇子徒澈。

　　贾代善说过，不同于天子元后郑皇后留下的太子徒淼，这位四皇子长于太后之手，虽为嫡子却格外低调，不与朝臣来往，不与兄弟相争，年满十五岁后便分府出宫，皇子妃乃礼部尚书崔颢侄女崔氏，侧妃杨氏与庶妃姜氏则俱是五品官家的女儿。

　　在贾代善病逝前储位之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董嫔所出的大皇子徒浚、元后嫡子涂淼、得太后喜欢的四皇子徒澈、甄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徒清都是皇位有力竞争者，贾代善不愿意子孙去争什么从龙之功，也是看透了贾赦跟贾政性子中的不靠谱，故而给孙儿辈中最后灵气的贾珠一一分析诸位皇子的性格。

　　贾珠望着连瑞远去的背影，微微垂下眼眸。

　　这位连瑞，难不成就是四皇子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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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臣妾要去看30号的BIGBANG演唱会，想想就觉得好激动啊(ฅ>ω<*ฅ)(ฅ>ω<*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