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斗GL》送瓷园

54、第 54 章

　　“做什么？”

　　“做什么？make love怎么样？”

　　顾呈渝讶异地怒目而视着王苏燃，还真敢说！伸手把王苏燃拉起来，笑若春风，温柔说道：“好啊，咱们回房间。”

　　王苏燃揽着顾呈渝的腰，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人家下巴，咬牙笑说：“笑得跟个百花楼里的头牌似得，那你打算怎么服侍本姑娘？”

　　“呵呵，小女子定尽心尽力，保证让您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嗯？你有什么阴谋？”

　　“小女子不敢，您多虑了。王小姐，您这边请。”

　　王苏燃按下顾呈渝抬起的手臂，谄媚地笑，“okay，but……”

　　治不了你那不是白混了这么些年！顾呈渝心里一笑，不屑道：“好就是好，不好就不好，废话说了一箩筐，连洋文都冒出来了，还没一句在点子上。”推开王苏燃坐下来，朝人一伸手，“电话还我。”

　　那不行！“不还。”

　　不还就算吧，暂时也没事，真有事的也会尝试打固定电话。“后天，我要去Ｓ市一趟。”

　　“嗯？是为大区经理的事？”

　　“我不知道。”

　　周五，顾呈渝出差才回来，就收到总部发来的通知，让Ｊ市分公司销售经理顾呈渝回总部一趟，具体做什么去，没有任何指示，也没提示。

　　宋衍秋从总部来，还只私下见了顾呈渝，卓胖子心里就有预感，再结合总部的那些事，他猜出了大概，现在通知都到了，这事八、九是真的了，他心里难免要发酸，拼了这么多年，连个姑娘家也不如，唉！等酸够了，又觉现在这个结果也不用悲观，没几年他就要退休，不管顾呈渝最后是否能坐上大区经理的位置，对他个人来说，对整个Ｊ市分公司来说，都是有利大于弊的，想清楚了这一点，就释怀了，叠着大肚子送顾呈渝到办公室门口，“小顾啊，我是早没希望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顾呈渝一笑，“卓总，放心吧。”好比是临终关怀一般，安慰了这一句之后，果然看见卓胖子满意的笑容。

　　顾呈渝转身，心里无奈一叹。

　　对于顾呈渝回总部，不仅是卓胖子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就是王苏燃，也表现得比当事人还积极，甚至把今后的大致职业规划也给她想好了，大区经理之后便是销售部总监，再后面就是副总，前程似锦，这让一心想留在Ｊ市守着她的顾呈渝很迷惘：先前已经沟通过，为什么你与我的想法还是不一样，是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你在作别的打算？

　　王苏燃不止一次地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定要让她来处理。可到目前为止，她似乎没有做出任何有益于两人未来的事，所有的问题，所有的压力，都是顾呈渝一个人在背。她不怕任何压力，只是怕最后留她一个。

　　怀疑是对感情最致命的伤害，顾呈渝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有这样糊涂透顶的想法，就问王苏燃，问她为什么会极力支持她去总部，一旦成真，任命下来，她就要常驻Ｓ市，变动就微乎其微了。

　　王苏燃笑她儿女情长，把巾帼英雄的气概都丢了，爱情之外还有别的东西，总不能让情丝绊住脚。

　　谁都希望自己能走得更远，做得更好，只是有人能力有限有人机遇未到。

　　王苏燃认真想过，觉得这是顾呈渝的机遇，她不能看着她做出错误的决定，爱情之外，还有很多值得关注的事情，她不想顾呈渝变成个只想徜徉在爱情里的傻瓜，她该有更高的追求，更好的未来，既然她自己在犹豫，那她来帮助她做出决定未尝不可。

　　而顾呈渝所关注的常驻Ｓ市的事，她说你还没有去，还不知道公司是怎么看待你的，更没见任命下来，怎么就觉得公司一定会选中你呢，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等任命书下来再说吧。

　　就这么着，谈了半天什么结果没有，顾呈渝带着不确定就这么去了总部。

　　销售部占了这栋楼的一整层，人多如牛毛，各个办公室里的都是人精，一路过来，她因为要与人打招呼而停住好几次。

　　这边，曾经一条战线上的同仁，当时关系也很不错，笑着说顾西子好久没见你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回，晚上必须要聚一聚。顾呈渝笑着说好，到时候某某老地方见等等。

　　这边说完了朝前走，转过弯看见宋衍秋与几个人顺着楼梯下来，她心里嘀咕说今天运气真好，脚下没停，朝那边走去。

　　宋衍秋一抬眼也看见了顾呈渝，下了楼梯之后就停住了脚步，等顾呈渝走近了，带着笑朝她伸出手，说：“欢迎你回来。”

　　在场诸人，有宋衍秋秘书、市场部经理，还有不认识的俩，还有大办公室的众人，都把视线定格在这两人身上，顾呈渝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轻轻一握，“宋经理客气。”

　　宋衍秋勾起袖口看看又放下，笑问：“怎么来的，动车？”

　　“是。”

　　“辛苦了。”

　　顾呈渝笑笑：“您言重了。”

　　宋衍秋见顾呈渝总是淡淡的，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微微一笑，“稍后见。”

　　一行人登上电梯梯走了，顾呈渝再度朝总监办公室走。

　　“顾西子，啊哟，多日不见，又漂亮了，真比西子还要美三分啊，幸会幸会！”

　　顾西子，顾呈渝，呈渝，沉鱼，西施，顾西子之名由此而来！曾有人与她开玩笑说你要是有个妹妹的话一定叫落雁了，当时顾呈渝回答说也许吧，可惜我父母英年早逝，没这个机会。

　　耳边窃窃私语，顾呈渝转头看了看，朝大家笑笑，这才无奈道：“唉，看你这话说的，西子她老人家大概要气得活过来了。”

　　销售副理快走几步，赶上来，“都老人家了，再美也比不过你啦，你说是吧？”

　　顾呈渝忙说：“你说的很是。”

　　两人并肩朝前走，销售副理说：“老董事长即将退位。”

　　这让顾呈渝心里又生出一些怒气来，宋衍秋这人，真是，不让她走投无路决不罢休啊。

　　十点，董事长办公室通知顾呈渝上楼去接受召见。

　　十一点，顾呈渝推门出来，一脸轻松。

　　路过行政部办公室，敲门。

　　“请进。”

　　顾呈渝推开门，站门口朝里面的人笑说：“宋经理，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么？”

　　宋衍秋见是她，扬眉而笑：“顾经理亲自邀请，我荣幸之至。”

　　顾呈渝一笑，打电话叫车，宋衍秋拿过她的电话，按掉，“想去哪里，我来领路。”

　　“既然如此，就全权由您拿主意吧。”

　　宋衍秋直直看向顾呈渝，“你说真的？”

　　顾呈渝微微一笑，“我离开Ｓ市好多年，连路都快不认识了，要是我带路，今天这顿午餐您吃不吃得到就难说了。”

　　“那，金茂怎么样，可以顺便看看风景。”

　　顾呈渝爽快回答：“好。”

　　宋衍秋一笑，“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那，晚上有时间么？我请你吃晚餐。”

　　顾呈渝笑说：“咱们还在去午餐的路上，您就连晚餐也惦记上了，那么，连晚餐一起吃了好不好？”

　　宋衍秋就从内视镜里看了顾呈渝一眼。曾经，顾呈渝也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回答她说太贪心了不好，顾呈渝却接口说：贪的眼前人矣。

　　她有一瞬间的疑惑，很久以前的事了，竟然还能记得，还这么清晰。垂下视线，看了眼左手，嘴巴微微一动，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车在一条弄堂边上停下，进了一家外表很不起眼的餐厅，宋衍秋在落座后解释说：“午餐时间短，不能走远，你将就一下。”

　　顾呈渝说：“这里挺好，你的眼光，向来没错。”是真的很好，不需要将就。

　　宋衍秋看着顾呈渝就笑了，笑得特别温柔。

　　这几年，宋衍秋慢慢养出了一种气质，属于上位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隐隐可见锋芒，可她在顾呈渝面前时便把身上的气势都敛去了，这会儿连眼色神情都柔柔的，这让对面的顾呈渝不大习惯，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慢慢翻着。

　　宋衍秋也低头看菜单，说：“既然你请客，那这单也是我来点了？”

　　顾呈渝说：“当然。”她就只要了一扎鲜果汁就合上了菜单。宋衍秋点了单，问：“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她转用公事的语气，肯定的语气，似乎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样。顾呈渝眼里绽出笑来，说：“我没打算，结果是什么，我都无所谓。”
　　华东区，相比其他地区来说，经济基础好，市场成熟、稳定，但因为市场形成时间比较久，盘根错节，固有销售模式很难突破，怎么样在原有市场上建立新的销售模式，拓展销售空间，增加销售额，这是个大问题。

　　“哦，你似乎有改变？”

　　“是吗，我没觉得。”

　　“你没发现吧，实际上，”宋衍秋看着顾呈渝的眼睛，笑说：“你比我还要无情。”

　　顾呈渝撇开视线，看着窗外走过的情侣，“阿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阿衍！

　　“你想知道什么？”

　　“你会是下一任总经理么？”

　　“目前不会。”她说的很轻，很淡，却不容置疑。

　　顾呈渝眼神一闪，转过来，看着宋衍秋，由衷说：“阿衍，我不如你。” 宋衍秋第一次见她时就告诫过她，人心复杂，要懂得什么是自己真正在乎的，要学会取舍。她在离开Ｓ市时才明白，她就是那个因为要“取”所以被“舍”的那个。

　　“我很，抱歉。”无情的那个，始终是她宋衍秋！

　　顾呈渝忙说：“唔，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们是不同的人，选择当然也不同。燃燃说我应该再随性一些，这样会更快。可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感性的人，没有什么再不再的，没想要大富大贵，只愿守着她就好，可她却又极力支持我。如果收到任命，我很乐意为公司效劳，相反，我也很高兴。”她认为，自己的取舍，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却吃得滋味全无。

　　买单的时候，顾呈渝阻止了往外递卡的宋衍秋，“说好我请。”

　　“你远道而来，我当尽地主之谊。”

　　“唔，我也不是客人。”

　　宋衍秋便把手收回去，轻轻说了一句，“习惯，有时候真的挺难改变的。”

　　客厅里，王苏燃无视掉旁边她爸爸皱起来的眉头，抱着电话与那端身在Ｓ市的顾呈渝轻轻说话，把顾呈渝当做需要关照的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叮嘱道：“孤身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别喝酒，别人给的饮料也要注意，尽量不要喝。”

　　“放心吧，我没事。”

　　“明天回来么？”

　　“嗯，早上九点大概就到了。”

　　王苏燃认为顾呈渝这要在外面住一夜，早上回来有些多余，夜里又不是没车，到时候去接她就可以了。顾呈渝却说自己有些事需要处理，那边也有很多朋友，总是要叙叙旧的，有时间就多呆一会儿了。

　　王苏燃就酸溜溜地咕哝说：“是不是舍不得你那倾城倾国的前女友，不想回来了？”

　　顾呈渝握着电话走到外面，站在一棵梧桐树边上，这才说：“是啊！”

　　“哼！”

　　顾呈渝低着头，似乎能想象出王苏燃在“哼”的同时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勾起唇角笑说：“真想多留两天，可我舍不得家里那个爱吃陈醋的小女友，思念成狂、归心似箭呢！”

　　王苏燃的心里被顾呈渝的那个思念成狂抚慰的服服帖帖，嘴硬说：“你说谁爱吃醋？” 一边看电视的王太太使劲看了她女儿一眼，拿起遥控把音量调高一些。

　　“唔，谁爱吃醋谁知道。”

　　“不说了，我睡觉去了。”

　　顾呈渝低低一笑，“燃燃。”

　　“干嘛？”

　　“明晚咱们一起吃晚饭吧。”顾呈渝温言软语，王苏燃就开始拿乔，“唔，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