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约一百年》王仁昊

5、第 5 章

　　两人走了好一会，柳梦帆才像刚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一样，恢复了以往的活力。然后走路也开始蹦蹦跳跳了，顺示从路边捡起一枝树枝，无比惬意的敲打在路边的野花跟杂草上。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小路的尽头，脚下换成了通往他们村庄的公路。路面上坑坑洼洼的，个别地方还会有积水。
　　通往山里的路还是毛路，当地叫作基根道。公路没什么车两，只是偶尔会有摩托摇摇晃晃的经过。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上面，不久又回到了小路上。正所谓山路十八弯，本就只多不少。山里的公路更是弯来弯去的，一公里的直线距离，更是要弯上十公里车才敢走。
　　也许是有点累了，柳梦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扔掉了手中的树枝，走起来也变得有些懒散。
　　到第一个休息的地方后，柳梦帆率先席地坐在凸起来的石头上，手在自己的脸旁煽动着，然后又开始抱怨起吴林来。
　　不大一会，吴林又招呼着柳梦帆赶路，向下一个休息的地方走去。其实，随便那里都能休息，只是从小跟着长辈赶场，在潜移默化中已经习惯了那些固定的地方了。
　　越往前走，离家越近，却也越像走不完一样，步伐越是沉重，越让人分不清是疲惫还是思念。偶尔还能看见在田地忙活的几个老人，问他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快又到学生放假的时间之类的问题。老人们只记日历，或者是这个时节该种什么了，大多不记今天是星期几，所以在听到吴林跟柳梦帆近乎废话的回答后，不由得一阵感叹时间。
　　吴林每次看见这样的老人都感觉他们很慈祥，那是一种在别的地方找不到的画面，没什么特别，却从未发现过。也许是伴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农村的人越来越少了，几乎都外出成就了一个新的身份——农民工。只有那些老人还在，是不舍，是依赖，或是生不逢时，早已不曾有曾几何时的激情跟冲动。又或许是岁月如梭，与这个充满生机且朝气勃勃的世界脱轨。才不至于这让曾经的家园变的荒无人烟？也许都同时存在吧！
　　两人到家时太阳已快落山了，仅剩的露出半边脸无比亲和，映的整个大地都红彤彤的。
　　吴林和柳梦帆在放好各自的书包后，分别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坐着，看着太阳越沉越低。
　　不多大一会，两人像是歇够了，缓缓起身向自家地走去，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
　　吴林在自家比较远的一块田里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正在田里拔草，这个季节田里的杂草往往跟着秧苗长的一般大了。
　　吴林走过去跟爸妈打了招呼，然后就脱下鞋子，卷上裤管下田了。
　　秧田里的杂草不是很好拔，在加之杂草生长的比秧苗快很多，几天不拔的话，一眼看去田里就只有杂草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很拼命 ，一直忙活到天完全黑了，吴林一家才往家走去。
　　此时月已上树梢，第一批星星也已在夜空闪烁，鸣虫在夜晚中为这些孤单的路人奉献它们的演唱。
　　吴林一家在这惬意的夜晚走在这弯曲幽长的小路上，吴妈妈时不时的问起吴林学校的情况，脸上出现满意的笑容。吴爸爸边听着边抽着烟，偶尔不合时宜的故意敲打吴林几句。
　　伴随着夜越来越深，夜晚把它该有的美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吴林一家无比顺畅轻快的走着，虽然早就看不清路面。或许这是山里人的本能，与自然融合的一种本能。
　　吴林回到家的时候柳梦帆家里的灯光已经亮着，屋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夹杂着柳梦帆和她奶奶的说话声。
　　吴林把背上的竹篓放在门前一堆干柴火边，也就进了屋子。
　　也许是儿子回来了的缘故，吴妈妈一直都特别高兴，刚到家就跑到厨房忙活开了。吴爸爸点了支烟，简单的收拾过后，也到猪圈味猪去了。
　　吴林抖落着刚才拔草衣服上带的泥土，进到厨房帮忙烧着火。
　　吴妈妈看着正在烧火的儿子，有些不愿意同时怜爱的说:“着些事情妈自己来做，你到外面乘凉去吧，别累着了。”
　　吴林笑嘻嘻的说着:“我没事，你别管我了。”
　　吴妈妈正色着说:“没事就看书去，马上就要高考了。”
　　“放心吧，我知道，都已经复习好了。”吴林依旧笑嘻嘻的说。
　　“多复习一下终归错不了的，去吧。”吴妈妈边说边往外推着吴林。
　　吴林出来刚做在屋前自家晒粮食的石坝边，在猪圈喂猪的边吴爸爸就回来了，提醒着吴林当心着凉快速往厨房走去。
　　吴林呆呆的看着满天的星星，听着鸣虫求偶的乐声，享受着这种眷恋，享受着这大山的赋予跟自然的恩赐。在城里读书的时候，吴林都快忘了这种味道，甚至一度觉得城市的夜晚是没有星星的。
　　正当吴林沉静在这质朴的平凡中入神石，屋子里吴妈妈叫他吃饭的声音惊醒了他，吴林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留恋着进屋子。
　　一家人的饭桌很简单，很平常，却是充满欢乐与难得，那怕只是分开一个星期。
　　一顿简单的晚饭后，吴妈妈忙着收拾碗筷，吴爸爸正在抽着烟。吴林慵懒的抚摸的鼓鼓的肚子，往屋外走去。
　　此时的月亮已经不在是树梢那般低矮，星星也已密布正个夜空。皎白的光芒撒在地面，在泛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很是柔和。
　　吴林享受的在这夜晚凝视着自己被拉的老长的影子，时而的一阵微风，带走刚才吃饭时身体留下的汗液的一部份。伴随着拂过的微风，吴林感觉身上所有得毛孔都完全张开了，人也忽然间轻盈起来，没有了所有得疲惫跟困乏，轻盈到像是能飞翔一般。
　　“在干嘛呢？”柳梦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吴林的身后，用力拍着吴林的肩说道。
　　“在看他呢。”吴林指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看他？”柳梦帆看着吴指着的影子，不明所以的问。
　　吴林也不解释，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是在看影子。可能是随口，可能是不想过多的言语，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敷衍了事。
　　柳梦帆见吴林没有回答，好奇且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影子，边看着同时还作着各种动作，以便更好的解剖。
　　吴林看着柳梦帆的一系列奇怪动作，觉得很是幼稚的笑出声来。柳梦帆这时有种上当的感觉，双手张牙舞爪的向吴林扑了过去，才治止住吴林的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