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揭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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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康妃，犯下如此大罪还企图狡辩！你当朕不知道吗？你与青烨时常同宿寝宫，你们虽是女子，却也不该如此越礼而为，只怕这里面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吧？”皇上见康妃依旧不知悔改，不禁怒从心头起。
康妃抬头，迎上皇上满含怒意的目光。“皇上，若非宫中这么多人想置臣妾于死地，臣妾又何必让青烨时时保护？”
皇上目光一顿，怒意减了三分。康妃饱受各宫嫉妒，谋害她的手段层出不穷。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仅仅这一年不到，康妃中毒就有两三次，还有一次险些丧命。远的不说，就说孙宝林谋害康妃一事，险些要了康妃的命，可是他却一直压下此事，迟迟不肯结案。这些处置对康妃多少都是有失公允的，但是康妃从来不吵不闹，纵然是天大的委屈也都是独自承受。一念及此，皇上的气势便弱了几分。
“你让青烨留宿寝宫只是保护你？”
康妃眸光灼灼，不肯示弱半分。“皇上会这样问，自然是心中有了怀疑。那么臣妾如何解释在皇上眼里都是狡辩。清者自清，皇上若是不信，臣妾无意辩白。”
皇上后面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本来康妃来了，他是要怒斥康妃和青烨的事情的，但是现在康妃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模样，倒是让皇上觉得自己理亏了。
人便是这样。若是康妃拼命解释自己是清白无辜的，皇上也许会更加相信她和杨琼之间是有关系的。但是康妃现在一句解释都不肯说，皇上自己也觉得这醋吃得没劲。再念及康妃多年的表现，那样聪明的一个女子，能让多疑的皇上多年信任的女子，怎么这短短几天就变成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子了呢？
皇上并不糊涂，想到这里，心头一震。康妃说他武断断案，似乎并没有错。宫里面的事情一向是由皇后负责，或者是交给宫正局处理。此次自己仅凭一点怒气就要杀死杨琼，现在想想，真的很反常。
不过……无论自己是不是反常，皇上是不能认错的。既然错了，那就只能将错就错。圣旨已下，就再无更改。无论如何，康妃都是公然抗旨，是犯了大罪的。
“康妃，你公然抗旨，可有话说？”
康妃听皇上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当下也不在强硬，眸光如水，楚楚动人。“皇上，您可还记得臣妾跳天炽舞时，您给了臣妾一个恩典？”
皇上略一回忆，便想起来了。当然他要赏赐康妃，却赏无可赏，康妃便要了一个恩典。“朕记得。朕答应过给你一个恩典。”
康妃道：“那臣妾便用这个恩典换青烨一条性命。”
“这……青烨有杀人嫌疑。”皇上为难道。
“皇上，臣妾并非要您放了青烨，只是请您在宫正局查清真相之前，不要杀了她。若是最后查清确实是青烨杀人，臣妾再无怨言。”康妃的话柔弱中带着一分坚持。
皇上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么做并无不妥，这样也可以安后宫众人之心。便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朕便答应你。”
康妃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喜悦，只是淡淡颔首。“臣妾多谢皇上。”
皇上虽然赦免了杨琼的死罪，但康妃公然抗旨却是毫无疑问。不过如今圣旨已经更改，康妃抗旨便成了有情可原。想到这里，皇上也觉得意兴阑珊，随口罚了康妃抄写佛经百遍了事。康妃自然再无异议，谢恩后告辞了。望着康妃白衣如雪的背影，皇上苦笑，这般有急智的女子，当世可还有第二人？
康妃回到珑华宫的时候，消息传来，皇上已经重新下了一道圣旨，将杨琼的案子发回宫正局继续审查。
如娟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元香也被叫了回来。对康妃说：“青烨让奴婢转告娘娘，此次能够活命，固然是靠娘娘的力保，也要感谢尹宫正的拖延时间。”
康妃点头。“尹宫正此人还是有些正义心的，这在宫里已经是很难得了。她的恩情，本宫会记得。”
兴和宫。
郑贵妃已经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对于这样的剧情翻覆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她绞紧了手里的帕子，恨声道：“这样都能让康妃脱罪，皇上真是厚待她。”
庆嬷嬷也觉得事情的发展并不如自己所愿，不禁担心道：“原本皇上已经被我们说动，为何又轻易地放过了她们？难道皇上发现了什么？”
郑贵妃心情不好，听了庆嬷嬷的话，冷声道：“发现什么得问你啊，你对朱婕妤下的蛊可有效？”
庆嬷嬷道：“娘娘，这点您放心，朱婕妤自然是不敢背叛我们的。”
“她是不敢背叛，可是她能力有限，能不能笼络住皇上的心，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去看看，若是她不中用了，咱们赶紧另外找人选。”
两日之后，溪景阁的一名叫彩鸢的宫女昏倒。由于正值杨琼杀人案的敏感时期，所以皇后命令太医前去医治。太医院派了刘太医前去，诊断的结果竟然是脉象平和，也无中毒症状。一连三天，彩鸢昏迷不醒，眼看着人就不行了。皇后大怒，命令太医院院判亲自带人去诊治。一个宫女的死活堂堂皇后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彩鸢的症状实在像极了当初康妃的症状。因为康妃能够醒来众位太医就是糊里糊涂，所以纵然阮院判亲自医治，也毫无进展。
不过时移事易，此时的吴桐已经不是当初的默默无闻。因此阮院判想起了他。吴桐对彩鸢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一脸凝重地对阮院判道：“是被人下了蛊。”
这一句话，惊呆了在场所有的太医。消息也如同生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皇上听闻之后也是极大地震惊了，巫蛊之术历来是皇室大忌。通常都是牵连甚重的大案。如果说原本宫里有些下毒手段皇上还不大上心的话，那么巫蛊一出，皇上便加上了十二分的重视。
皇后也是不敢怠慢，亲自见了吴桐。见他年纪轻轻，提到下蛊之事甚为熟悉。便要他负责彻查宫中下蛊之事。
吴桐道：“皇后娘娘，微臣让宫女仔细检查过彩鸢的全身，宫女说发现她的右手虎口处有一个细细的针孔，微臣仔细看过，下蛊之人正是通过针刺的方式下蛊的。”
皇后点头道：“那吴太医认为，会是何人所为呢？”
吴桐一笑，“这恕微臣愚钝，就猜不出来了。”
皇后命吴桐先救治彩鸢，同时命令执刑司与宫正局的人对宫中进行新一轮的搜检。一时间，宫里再次开了锅。
珑华宫里，康妃安静地在抄写佛经。
如娟端着新沏好的茶进来，道：“娘娘，宫里面都折腾地翻了天，您可真是好气度，还在这里写字。”
康妃运笔如风，笔走龙蛇。丝毫不受影响。“如娟，沉得住气的人，才能看得到最后的结局。”
如娟道：“娘娘，咱们如今被郑贵妃逼得连门都不敢出，您总得想个办法啊。青烨还在宫正局里关着呢。”
康妃停下笔，道：“《曹刿论战》中写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郑贵妃处心积虑多年，咱们防是防不住的。不如让她招式尽出，等她出尽了，就是咱们反击的时候了。”康妃微微牵起嘴角，笑容中含着丝丝的阴冷。“若不是让她占尽了上风，她怎么会孤注一掷呢？在最终的手段使用之前，她本还有无数的变化，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娟听得似懂非懂，也不纠结。笑道：“奴婢是不懂娘娘的那些大道理，总归听着是很安心的。娘娘心里有谋算，奴婢心里就放心了。”
“这段日子也苦了你们了，跟着本宫担惊受怕的。”
如娟摇头。“不跟着娘娘，奴婢才担惊受怕呢。”忽然想起一件事，如娟继续道：“娘娘，上巳节上的那个秋云和烟柳奴婢都查过了，秋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她是朱婕妤的人，那时指认青烨居心可疑。再说青烨被封为女官的事，全后宫都知道。她自然也该知道的，为什么那天还要做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奴婢瞧着就是可疑。”
康妃点头同意如娟的意见。接着道：“烟柳原来是珑华宫的人。本宫迁往林芳阁的时候，所有宫女太监皆被杖毙，没想到她会活下来，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如娟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你我主仆，还有什么不当说的？”
“您当初是被楚修仪陷害，迁往林芳阁，这会不会也是贵妃娘娘的授意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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