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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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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告白的女孩叫米翛。她高昂着头,看着男生的脸露出胜利的微笑,仿佛告白的人不是她,而是被她喜欢着的男生。
风把女孩的话吹得很远,连带着吹落枝头枯黄的叶,于是阳光肆无忌惮的从枝头倾泻下来。树枝上偶然停驻的鸟像是听懂了女孩的话,唱着清脆婉转的歌给女孩以最真诚的祝福。
被告白的男生叫傅伯颐。他单脚立地慵懒地靠在枫树略粗的树干上,双手插在黑色休闲裤的口袋里,白色的衬衫因为灌了风而稍稍的鼓起。他闭着眼,从枝叶间滑落下来的阳光在他细长的睫毛上舞蹈,微仰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听见女孩的告白,他转过脸懒懒地看了女孩一眼又闭上了,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这让女孩米翛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她开始害怕,害怕被拒绝。缓缓地低下头,她脸上胜利的微笑在嘴角像枝头上枯黄的叶子一般摇摇欲坠。
在女孩米翛后面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女孩,她叫陆湘铭。她垂手而立,头微仰着望向灰蓝的天空,俨然一个旁观者。她也的确是一个旁观者。随着时间的拉长,她淡漠的脸上有了些许担忧,细长的眉微微的皱起。
上前一步,女孩陆湘铭拉了拉米翛的衣角,轻声喊“嫣然……”她仰起的脸像是有话要说,却在喊出这两个字后停住了。
傅伯颐睁开眼看了陆湘铭几秒后转向了米翛,无任何感情地问:“你喜欢我”
米翛抬起头凝望男孩的脸,笑容逐渐扩大。她想:这是不是代表我有希望了呢他刚才的沉默是不是为了要维持他的骄傲呢
陆湘铭的眉却皱得更深了,先前的担忧变成了悲伤和心疼。她拽紧了米翛的衣角,唤她“嫣然”,却仍是没有别的话说。
“是的!”米翛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肯定。
鸟突然停止了歌唱。风还在吹,火红的枫叶在空中留恋地打着旋儿。天地间突然静得有些可怕。
傅伯颐换了个依靠的姿势,斜着眼看米翛,目光却是尖锐的,仿佛可以看清米翛所有的心事和想法。他嘴角微扬,似是不屑又像是嘲讽。他淡淡地问:“那你希望从我这儿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呢是‘我喜欢你’还是‘我对你没兴趣’抑或其他”
米翛的眼里涌出庞大的悲伤和疼痛,但转瞬就消失了。傅伯颐的话对米翛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更何况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因此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哪怕一点的脆弱。
陆湘铭似要拽断米翛的衣角。她明白傅伯颐的话对于米翛来说是多大的伤痛和耻辱,也许比她明白的还要伤痛和耻辱。她专注的看着米翛的眼睛,希望可以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
米翛很骄傲地笑着,看着男孩的脸平静地说:“如果你现在收回你的话,那我可以不追究。”
傅伯颐终于正眼看米翛,笑容有些慵懒,也有几分邪气。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有些惋惜地说:“可是你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不再笑,声音转为冰冷,“我也不想收回。”
米翛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笑容却依然骄傲灿烂。她想傅伯颐太不识抬举了,若不是因为喜欢着他,那么在他第一句话未说完的时候他就该扇耳光,可是他却不珍惜她给他的机会。
但同时米翛的心里是非常疼痛的,甚至滴出血来。她是真的喜欢傅伯颐,所以可以容忍他言语上的伤害给他一次机会,也是她给自己的希望。她想和别的女生一样在他的面前流泪或者哭泣,然而她是米翛,是骄傲且坚强的米翛,所以她连悲伤和疼痛都不允许被别人看见,哪怕是她的好朋友——陆湘铭也不可以。
“那么,到时可别后悔!”她浅笑嫣然,声音却冷若冰霜,然后潇洒地转身,迈着高贵的步子离开。
“嫣然…”陆湘铭朝米翛的背影大喊,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悲伤,甚至有泪花涌动。
米翛没有停下来。她抬眼望了一下飘飞的落叶,然后只眨了下眼泪水就流了满脸。她在心里说:湘铭,我无法让你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像我这样骄傲的女生,一旦变得狼狈,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也无法告诉你,我喜欢傅伯颐,喜欢到连个理由都不许找,也许你没有发现,在他的面前,我开始变得卑微。
火红的枫叶旋转出优美的弧度,像极了仙女的舞步。鸟儿又唱起了清脆婉转的歌,只是表达的不再是祝福。
在确定陆湘铭看不见的地方,米翛跑了起来。她想把悲伤丢弃在风里,所以她跑得很快。在奔跑的时候,她撞到了一个男生,但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只是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慕容纪书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撞痛的胳膊望向米翛奔跑的方向,脸上是惊讶和怀疑。他像是自言自语:“那是米翛吗她怎么会说对不起”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他笑了,说,“不过,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