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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豹子特助与狮子老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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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点半,豹子特助敲响了狮子老板公寓的门——无人应答。
他一脸淡定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锁,轻车熟路地走进卧室,毫不意外地看到床上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十分温柔地掀开狮子老板脸上的被子,低头在他耳边轻唤:“老板,起床了。”
“嗯……”狮子老板闭着眼,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打着小呼噜,任由豹子特助给他套上衣裤,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被领到餐桌旁坐下,嘴里嘀咕:“……不喝牛奶。”
豹子特助嘴上应和着“不喝不喝”,手上却十分熟练地倒好了一杯牛奶,跟一盘一成熟的煎羊排一起放在狮子老板面前。
狮子老板半睁着眼,迷迷糊糊把羊排塞进嘴里,又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瞬间清醒过来:“嘶,说了不要牛奶!!!”
豹子特助站在洗碗池边洗着碗,回过头笑眯眯地看了狮子老板一眼。
老板顿时有点孩子气地皱皱鼻子,乖乖地把牛奶喝了下去。
就这样,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用这种已经持续了二十几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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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年前。
狮子家跟豹子家都是城市里比较有钱有权的大户,但两家的情况又截然不同。
群居属性的狮子爸爸一共有十来个老婆,大家一起生活在一栋大大的别墅里。老婆们生下的孩子中,只有女儿可以一直留下跟家族生活直到出嫁,而儿子们,一旦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就会被狮子爸爸冷着脸丢出门去:“休想觊觎老子的家产!”
对此,狮子爸爸的老婆们都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她们私下非常羡慕两脚兽的家庭模式:受保护的一夫一妻制,有限的孩子数……可怎么办呢,狮子不是两脚兽那种低等动物,她们只能遵从种族的传统。
相对之下,独居属性的豹子爸爸就没有那么渣了。虽然他的老婆也不少,但他起码做到了一视同仁:自己住着公寓,也给每个老婆都另外买了公寓。当他有需要时,会上门跟老婆们那啥,解决完需要,就会潇洒的离开。
而豹子爸爸的孩子们,可以跟妈妈一起生活到成年。
狮子家和豹子家的截然不同,让狮子老板与豹子特助迎来了命运的相遇。
在一个寒冬的清晨,还在上小学的豹子特助打开家门,看到了抱着行李睡在他家门口的狮子。
豹子吓了一跳,连忙把狮子叫醒,带进房间里。听说好朋友被狮子爸爸赶出了家门,小豹子眨眨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微笑起来:“那以后你就跟我和妈妈一起住吧!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小狮子嘴里含着肉,歪头看看温柔地好朋友,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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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兽就这样住到了同一个屋檐下,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
他们两个人没有出席毕业酒席,自己买了很多啤酒跑到操场上看星星。狮子喊着一口酒躺在草地上滚来滚去,豹子就扭头用含笑的目光静静看着他。看了一会豹子问:“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回去撬我老子墙角呗~”狮子先生吞下酒,毫不犹豫地说,“能把他的公司抢过来就抢过来,抢不过来就要一笔资金自主创业。”
“这样啊。”豹子先生点点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狮子动作一僵,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困惑地瞪着豹子:“什、什么意思?”
“你看,我已经大学毕业,彻底成人了,已经到了离开妈妈的年纪,马上要工作了,自然要搬出去。”豹子揉揉狮子的鬃毛,浅笑着说。
“哦,这个啊,我随时都可以~”狮子松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们搬去哪里?”
“不是我们,是你。”豹子先生摇了摇头,“我们不会住在一起。”
“什么?为什么?!”狮子先生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不可置信地问。
“因为豹子是独居动物啊……更何况,你也有很多女朋友了啊。”豹子先生仰着头看他,眼里似乎装着天上的星星。
狮子先生愈发激动,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听不懂你的逻辑!我有没有女朋友跟我们能不能住在一起有什么关系?!豹子是独居动物又怎么样,难道同住对象是我也不行?喂,我们可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啊!”
豹子先生却依然冷静,他垂下眼玩着手里的啤酒,淡淡地说:“好朋友也未必要住在一起,对我来说,能够住在一起的……跟我不会是朋友关系。”
静默。
夏末的风拂过操场的草坪,把草屑卷向天边的星星。
狮子很久都没有开口,豹子叹了口气,打算仰头再劝他两句,一抬脸,却感觉脸上落下了水滴:
狮子先生站在他面前,咬着牙低头看着他。他好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号出声,却憋得整个人都不停颤抖。
豹子先生一下慌了,他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帮狮子先生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地把他搂进怀里:“怎么哭了?哭什么呀?不要哭了,嗯?”
狮子先生不吭声,依然倔犟地哭成一台正在甩干的劣质洗衣机。
豹子先生用力叹气:“你就……那么想跟我住在一起?”
点头点头。
“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要跟我分开?”
点头点头。
“……那工作呢,工作怎么办?难道你以为我的工作也会跟你一起?”
狮子先生哭出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豹子先生被击败了,漂亮的黑眼睛里流露几分笑意,“我懂了,别再哭了。”
狮子先生挂着眼泪抬眼看他。
豹子先生给对方擦着眼泪说:“分开住还是要的……我总没法跟你的一大群女朋友住在一起。不过工作方面可以,我会做你的助理,无论是你篡权还是自立,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如既往地照顾你的起居。我们像以前一样喊你起床、给你做饭、陪你工作、送你回家,好不好?”
狮子先生仔细琢磨了一下,有点不情愿地点点头。
豹子先生拍拍他的头:“回去了。”他松开狮子,转身走了两步,却被对方抓住了尾巴:
狮子先生在豹子先生身后,抓着他的尾巴,脸上还挂着眼泪,地点是黑漆漆的操场,背景是漫天的繁星,他带着鼻音对豹子说:“……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这个场景,是豹子先生记忆之中,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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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不是特别贱,嗯?”狮子老板的问话把神游中的豹子特助拉了回来,“熊猫那家伙竟然说我没用,还说我麻烦得要死,早晚会被你扔下!”
“呵呵,”豹子特助侧头看着他微笑,“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一如既往得好呀?”
“谁跟他关系好!”狮子老板嗤之以鼻,“要不是看在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我早就把他开除一万遍了!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家世和工作能力以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我们的关系也是他可以揣测的?想当初毕业的时候,你哭成那副傻样说什么不想跟我分开……”
“哦?”豹子特助挑眉,把车在红灯前停下,侧头去看狮子,“我哭着说?”
“是呢!”狮子先生跟他对视一下,迅速地把眼睛转向车外,嘴里却喋喋不休,“你喝多了酒,在操场上拉着我的尾巴说想跟我一直在一起……简直幼稚得没有天理!”
豹子先生忍笑点头:“嗯嗯,对的,幼稚得无可救药。”
狮子先生的脸红起来,他抓抓头上的鬃毛岔开话题:“所以说啊……对了,你最近出差不知道,熊猫那家伙用两个星期做了两个活动,特别厉害。他们组的那个兔子,看起来虽然很弱,但是……”
“狮子,”豹子先生却罕见地打断了狮子的话,主动挑起了一个话题,“你要不要学车?”
“学车?为什么?我去哪都有你接送啊。”狮子先生蹙眉。
“我看熊猫买了一辆新的跑车,据说他的驾驶技术非常不错,每年都会参加业余拉练比赛……”
“嗯?”狮子现身立刻来了精神,“那小子,怎么能让他得意忘形!今天帮我找个驾校报个班,我晚上下班就可以去练车。”
“没问题。”豹子特助答应下来。他专注地看着狮子老板的脸,眼里有某些闪着光的温暖情绪。
而当绿灯亮起,豹子特助在狮子老板“熊猫熊猫”地碎碎念中启动车子,望向前方时,他眼中的光芒,却在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