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谎言之花》王蛋

3、03 视线

　　天空似乎蒙上了一层面纱，看不见它原本的颜色。木叶很难得的下了场雨，不是那种瓢泼大雨，而是缠绵的小雨。

　　整个木叶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似乎这场雨也在为四代火影的死而哭泣。

　　木叶的大家都去参加了四代火影的葬礼。绍桐撑了一把红色的雨伞也去了。虽然来到木叶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但绍桐喜欢四代火影带给她的感觉--温暖。

　　绍桐对于温暖很向往。

　　在四代的墓前，给四代献花，然后绍桐看见了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以及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白发少年。

　　绍桐记得她刚到木叶的时候见过的玖奇奈，以及波风水门嘴边经常挂着的徒弟……再一想，便也知晓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以及这个白发少年的身份。

　　送完花，绍桐站到了一边。她讨厌雨，总觉得下雨的时候她的脑袋会生锈……

　　"澈，我们回家吧。"一个小小的手牵起了绍桐的手，"澈，为什么你的手总是那么冷？"

　　绍桐对上说话人的眼睛，是兜，"我们回家吧。"

　　绍桐微笑，对于四代的死，绍桐并不悲伤。那个血色的夜晚，绍桐第一次发现自己是没有心脏的。绍桐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很多的兜--这个人是她的家人。

　　整个木叶是绍桐的家，木叶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家人。波风水门给了她现在的一切。

　　她有些害怕她所在乎的人用看怪物一眼的眼神看着她。

　　【绍桐，我们约定好了哟】

　　心里再次出现那个声音，机械一般，却有着满满的期待。

　　约定？绍桐忘记了，她不记得和什么人有过什么约定……不过，总有一天，绍桐想，她会记起来的吧……

　　拉着绍桐回家的兜很细心的发现绍桐一直在发呆。一路上兜和绍桐说了些话绍桐都没有回答。显然绍桐是有什么心事的。不过兜并没有多想，毕竟四代才刚牺牲，而绍桐又是四代救回来的，有点心事也是很正常的。

　　关于四代的死亡，虽然木叶的大家都很悲伤，但生活依旧继续，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已去世的人而停留下前进的脚步。很快的，九尾弄坏的房屋被修好，丝毫看不出之前被毁坏的样子。

　　绍桐原本想要去看一看四代的儿子，当时在葬礼上只远远地看过。实际上绍桐很好奇四代的儿子是不是和四代长得很像。但是这个想法一直拖了很久都不曾行动，到了最后绍桐也就顺其自然了。

　　这一天，绍桐心情还不错，到花店买了束花，准备去慰灵碑那边看望一下波风水门。绍桐很少出门，但只要一出门，就会买花去看望波风水门。对于绍桐来说，波风水门是特别的，至少在绍桐的心中是特别的，虽然她没有心，而波风水门已经死去了。

　　绍桐出门很早，她觉得在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别人的，结果却看见了波风水门的弟子。白发少年叫什么来着？绍桐记得好像是叫旗木卡卡西吧……

　　她刚来，而卡卡西却是离开。这么说，卡卡西比绍桐来的还早。

　　擦肩而过，没有任何语言，任何交流。

　　绍桐将花放到慰灵碑面前，坐在了草地上。杵着下巴，望着刻在石碑上的名字，叹了口气。

　　"啊啊……还真是……"绍桐自言自语道。

　　再次站起身，绍桐朝前方的树林看了看，然后低下头转身离开。她刚才好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看着一样，兴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她依旧想不起来其他的事情，脑海里时不时会冒出那个机械的，带着情感的声音。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和那个人有个约定，那个人知晓她的过去，那个人被关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绍桐决定先去丸子店，买点丸子，再去给兜买点早餐。结果当绍桐来到丸子店之后，遇见了红豆，以及她没有见过面的红眼少女。

　　然后这一天绍桐认识了夕日红，没有什么任务的两个人热情的邀请了绍桐去泡温泉。绍桐不喜欢和水有关的一切，当然就包括了温泉。所以在听到这样的邀请，绍桐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沉默了半晌，错过了拒绝的时机，粗线条的红豆自动默认。等绍桐想要拒绝的时候，红豆和夕日红已经跑开了。真不知道红豆哪里来的那么多活力。

　　红豆没有等绍桐，绍桐站在原地看着活力满点的红豆，摇了摇头，她完全不想去所谓的温泉，何况家里还有兜在等着她。停顿数秒之后，绍桐直径回家。一路上，绍桐再次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

　　绍桐毕竟不是忍者，但恰恰就因为不是忍者还能发现忍者的视线，才更令人注意。绍桐的身份在木叶是保密的，除了那些高层的人，没有人知道绍桐掌握着神木一族的秘术。

　　回家给兜做好了早餐，绍桐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的云发呆。有那么一瞬间，绍桐觉得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绍桐不知道，等绍桐收拾起碗筷的时候，又有那么一瞬间，绍桐觉得她能够看清所有物体的构造。

　　就像透视眼一样，不可思议。

　　绍桐抚上心脏的位置，那里依然感觉不到任何心跳。绍桐觉得，她或许早就死掉了吧……

　　****

　　观察着绍桐的那股视线一直都存在着，绍桐有时候会朝视线的地方看过去，却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身影，然后视线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绍桐不在意被人观察着，她除了红豆没什么朋友。不过也幸亏有红豆这个朋友，绍桐在木叶的生活还算不错。

　　红豆没事的时候会跑来找绍桐唠嗑，带上两个人都爱吃的丸子，然后两个人一起在树下吃着甜到腻的丸子。绍桐通过红豆认识了那个曾经把她撞到水里的迈特凯，认识了红色眼睛的夕日红。

　　绍桐羡慕着木叶的人，尤其是红豆。羡慕红豆开朗的个性，羡慕红豆能有这么多同伴，羡慕红豆拥有一颗完整的，会跳动的心脏。

　　而事实上，绍桐其实并不了解红豆，绍桐其实并不了解木叶的任何人。她甚至不了解自己。

　　明明说要把木叶当做家，明明说要好好对待药师兜，她的弟弟，但是，绍桐却以虚假的面目在对待着她羡慕的一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绍桐不喜欢一个人呆着，脑海里总会出现实验室冰冷的画面。那些画面让绍桐有窒息的感觉。

　　当那个视线再次出现的时候，绍桐朝视线的方向看了看。监视者立刻换了位置，原本绍桐不会过分在意那个监视着自己的人。但是这一次，绍桐也立刻找到了监视者。

　　虽然那个人没有出现，但是无论那个人换多少位置，绍桐就是能准确的找到监视者的方向。直到最后，那个监视者不再换位置。

　　视线一直存在，绍桐不再看向监视者的方向。抬头看着天空的云。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绍桐笑了笑，依旧是那种虚假的笑容。

　　张了张嘴，绍桐开口：“我其实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

　　绍桐知道那个人听见了，只是作为监视者，是不能出现在被监视者面前的。

　　自顾自的说着话，绍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想说而已。她告诉那个监视者，自己很孤单，也确实很孤单。她告诉那个监视者，她羡慕着村子里的所有人。

　　被监视的生活，实在太不舒服了。从某方面来说，被监视着，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存在。目前来说，她对这个村子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会有什么威胁呢。

　　何况这个没有记忆的人还是一个没有心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