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继室》风行天涯

15、第十五章 六姑娘的亲事

　　还好宝珠没把心里的想法公之于众，不然多少人得认为是宝珠无病呻吟呢？郑家这么好的亲事往哪里找？
　　现在整个府中都知道宝珠与郑三定亲了，宝珠再到老太太屋里请安时候，平日里亲密的姐妹们都知道打趣宝珠，宝珠也应景的低头不语，本来还想装害羞的，脸上实在红不起来，就只好低头了。
　　视线恰好对上宝琳，宝珠这才觉得不对，以往宝琳总喜欢对自己说几句煞风景的话，要说冷嘲热讽也达不到，反正若是心眼儿小的，就会被膈应住。
　　偏偏今儿个对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得有些异常啊。宝琳恰好对上宝珠的视线，微微一愣之后就转开了。宝珠还来不及多想，就被一旁的平哥儿套住了。
　　六姑娘今儿个安静，是想起了昨晚姨娘说的那些话。周姨娘始终是六姑娘的亲娘，眼看着四姑娘得了这么好的亲事，接下来就该五姑娘六姑娘了，五姑娘自有四房去操心，可是六姑娘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姑娘，姨娘不会害你的，以前你小，时不时和四姑娘拌几句嘴，大家都不计较，日后可再不能这样了，多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孝敬吧。你的亲事可是捏在太太手里呢……”
　　“姨娘快闭嘴吧，哪有当着女儿家说这些的。”六姑娘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实在不能像宝珠一样厚脸皮与母亲探讨亲事。
　　“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父还在母之前呢？太太还敢给我找门不好的亲事不成，她想，父亲与老太太也不会答应的。”宝琳始终对李府有一种固执的信任，且父亲平日里对自己虽然不如对四姐姐好，也不会任由嫡母揉搓自己的。
　　周姨娘恨铁不成钢的叹道：“我的傻姑娘啊，你觉得什么样的亲事算好，什么样的亲事算不好呢？太太若是安心要磨制你，找一个那等外表光鲜内里糟烂的，你过着黄连一般的日子，才知道什么叫揉搓呢”。
　　宝琳觉得周姨娘简直不可理喻，遂把对方赶走了，可姨娘离开了，宝琳反而睡不着了，一夜到天明也不过是眯了眯眼。
　　反而是周姨娘，心里有些着急，恨不得明天就能给六姑娘寻个安稳的亲事，比郑三公子是比不上了，可也不能太差不是吗？
　　宝珠对郑三说不出来的感觉，要说好也谈不上，要说不好又找不出理由来。她不知道，自己觉得不安稳的郑三，其实眼红的人多着呢？
　　就说刘湘云那边，自从知道宝珠与郑三定亲后，就觉得十分堵心。原本打算约宝珠来府中玩的，这会儿也没心思了。一钻进牛角尖，就有些生宝珠的气了，明明是自己喜欢郑三的。
　　湘云之母知道这事儿之后，很是严肃的批评湘云一顿，回头悄悄的与刘大人商量，姑娘大了，也该相看人家了。刘大人点点头，遂在同僚之家观望起来。湘云知道后很是生气，虽然自己好弄枪弄棒的，可是真的湘云心的，还是那等上能骑马，下能作诗的才好呢。
　　宝珠的性子不是十分热情，湘云约她就赴约，不约宝珠也没觉着什么不对。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
　　就像周姨娘预料的一样，宝珠的亲事订了，接下来就该下面的妹妹们了，顾氏作为嫡母，这事儿自然上心，虽说她不是十分瞧得上宝琳的性子，也不能不管不是。
　　且就顾氏的想法而言，府中的姑娘们都嫁得好才好，日后亲戚间走动也方便，若是姑娘嫁不好，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顾氏从来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把想法与三老爷商量后，三老爷最终给六姑娘定下一个姓王的秀才。顾氏亲自看过，那秀才不错，乡绅人家出生，且父母素有贤名在外，秀才自己也是一表人才，今年十七，沉着稳重。这样的人不错，就顾氏眼光看来。对方非池中物，迟早能鱼跃龙门。
　　顾氏平日里虽然不多言，对这府中姑娘的性格却比较了解，不是自夸，宝珠虽然平日里看来懒懒的，但其实是个内里有乾坤的。六姑娘那样的性子，若是嫁到高门，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被人啃得骨渣子都不剩。
　　且六姑娘始终是庶出，还姐妹众多，门当户对的人家绝不会娶去做正室，李府也不会让姑娘做妾。就六姑娘的条件，这门亲事十分不错了。日后出门的时候嫁妆丰厚些，既是低嫁又有嫁妆伴身，只要自己不作死，日子总能过好的。
　　原本这事儿只要顾氏和老爷知道就行，顾氏觉得周姨娘作为宝琳的生母，还是应该知会一声。周姨娘听说后，又请娘家帮忙打听过，也觉得对方十分不错。
　　偏偏长辈的想法无法强加给晚辈，且有宝珠定亲对象在前，宝琳听说这事儿后，一想起以前姨娘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甚至隐约埋怨其父亲来，都是亲生女儿，四姐姐就订公侯之家，自己却嫁到乡下，四姐姐嫁的是公侯子弟，自己嫁的却是个秀才，以父亲的身份地位，不说进士老爷，就算是个举人也好啊。
　　想到这些，宝琳伤心的在屋子里哭了一场，贴身伺候的芍药知道姑娘的想法，不敢告诉太太，只能告诉周姨娘。周姨娘这次倒是难得的赞成太太的做法，还一个劲儿的夸顾氏大气。
　　宝琳低声呵斥道：“难怪姨娘做不了正室，也就是这点眼光了，那秀才有什么好的，和四姐姐比起来，我还是父亲亲生的女儿吗？”越想越伤心。
　　周姨娘听了女儿的话，心里也十分难过，竟然没想到亲生女儿会瞧不起自己，不过做母亲的，永远不会和孩子真生气。
　　依然安慰道：“姑娘快别哭了，我找人打听过，那王秀才十分不错，家境殷实，父母都是和善人……”
　　话没说完，宝琳怒道：“呵呵，在姨娘心里。女儿也就配个秀才了，那秀才会的，难道女儿不会吗？恨我不是男子，不然……不然我难道还做不了秀才吗？”
　　周姨娘惊道“：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秀才难道是容易的吗；姑娘虽然有些闺阁女儿的才情，可也不能瞧不上读书人啊，这话可千万别让老爷知道了，不然……再说了，乡下人家要养出一个秀才是多么不容的事儿啊，你是因为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才会觉得念书容易，你知道农户的孩子，读书都得借的难处吗……
　　且那孩子十七岁就能当上秀才，必也是个勤学的，太太亲自看过，对方也不是书呆子，你这门亲事，老爷和太太都是上心的，就是姨娘也十分满意……“
　　“姨娘赶紧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实在听不得这些话，我哪里比四姐姐差，偏偏就是命不如四姐姐了，呵呵……”若是没人劝解，可能宝琳也就是私底下伤心了，可有人一劝，这劝解的人还是自己的姨娘，宝琳心里的那股气硬是消不下去。
　　庶出是自己愿意的吗？为了这身份，自己什么不比四姐姐努力呢，可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坐享好日子，自己那么辛苦却只能……心里实在憋屈，又不知如何排解，就连姨娘也不理解自己。
　　周姨娘觉得六姑娘的想法十分不对，可眼下姑娘又不高兴，再说下去反而适得其反，只能先行离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劝劝。这么好的亲事，姑娘福气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