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番外（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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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
喧嚣的战场，阿澈跪立在地上，伸长着手无力的呐喊，双瞳如火一样燃烧着紧紧的盯着被赤犬一拳贯穿身体的艾斯，里面隐约有着水波。
“艾斯！！！”
鲜亮的瞳深深的刻印着缓缓倒下的艾斯，刹那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
在这硝烟四起的战场，黑发少女就这样跪立在地上，眼里只有那身影，耳中只有他痛苦的喘息声，似乎四周的一切都被少女屏蔽了。
然后梦醒了。
惊坐起时，天还没亮，汗已经弄湿了身上的衣服。
艾斯已经……走了两年，这两年，只要闭上眼，仿佛就能嗅到艾斯的血，听到艾斯的低喘，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阿澈缩卷成一团，抱着被子，脸埋在被子中，闷闷的哭着。
这次依旧不会有人从身后抱住她，亲吻着她的发丝，安慰她。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现实就这么残酷。
当心情平复，悲痛压下时，阿澈穿着单衣，赤着脚走出属于她和艾斯的房间，入眼的是灰暗的天空，进耳的是海浪拍打着船的声响，一次又一次……
“又做噩梦了？”
阿澈看着天空，不一会儿身边就响起了马尔科的声音，他走了过来，站在阿澈的身旁，习以为常的将手中未开封的酒丢给了阿澈，举着手中另一瓶酒，虚空举起，不知是对着阿澈说，还是对着两年前死去的兄弟，包括老爹说。
“干！”
“干！”
阿澈也照做，对着虚空举杯，然后拇指一顶，打开酒塞子，昂起头豪饮起来。
以前不爱喝酒，如今却是成了必须喝酒才能舒服的酒坛子。
想着，阿澈低笑了，酒红色的眼有些朦胧，似乎醉了，又似乎想要哭。软了骨头，顺着护栏，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甲板上，又举起酒瓶朝天喊着‘干’。
这一晚阿澈又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马尔科垂着眼，低看着靠着护栏，抱着酒瓶睡着的弟媳，眼角还有着丝水花。
叹了口气，向以往一样给她披上了一条毛毯，马尔科记得第一次这么做得时候，大家都还在，热闹呼呼的拼着酒，那时候他就对着抱成一团的两人嘀咕了一句：真是不省心。
没想到这句话倒是成真了。
艾斯是走了，但是他却走得不干脆，不利索。
这么多的麻烦全靠他一个人处理。
你说这么好的媳妇，你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艾斯，你这个白痴！
马尔科强压下心中的悲伤，盖好毛毯，轻手轻脚的走了。
夜很黑，以往让阿澈觉得温馨的橙黄色油灯，如今也变得异常冰冷，冷得她朦胧中缩成一团。
带着丝苍白的唇，颤颤巍巍的抖动着，细微的两个字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艾斯……”
第二天，阿澈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央了，但是船上很安静，她用手打了大迟钝了的脑袋，又喝醉了。
站起来的时候，脚步有些发软，四周的景物也随之晃悠。
难受，所以下意识的伸出手，迷糊的叫道：“艾斯，我的头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与娇气，可回应的是一片寂静，手抓住的也只是空气，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看，她又忘了艾斯不在了……
怎么办？又想哭了。
阿澈阿澈，现在可是早上，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捂着眼睛的阿澈努力的告诫自己。
最后她深呼一口，压下那念头，强颜欢笑着，因为她答应过艾斯要活下去的。
“菊花头，早~”阿澈对着刚好从船舱走出来的马尔科打了声招呼。
“早。”马尔科应了声，走上前，将手里的碗送了过来：“醒酒茶。”
“谢谢，我刚刚还想着去厨房找人要呢。”阿澈接过，也不嫌弃难喝，一口气全部咽了下去。
将碗还给马尔科，却见他不离开，而且还是一脸迟疑的表情。
“怎么了？”阿澈问。
结果答案送送到眼前的报纸，最先入眼的是‘火拳艾斯遗物——烧烧果实’……
‘轰——！！’船的四周，海飞溅开，平静后，无数条鱼翻着白肚皮，飘在海面上。
阿澈眼睛盯着报纸，脑子嗡嗡的作响，良久她动了动唇，说：“那是艾斯的……”
就只是这么一句话。
“队长，就这样让阿澈妹子走？”一名弟兄凑上前，看着向远处行驶的快艇，问。
“难不成让她白天笑，晚上哭？这件事刚好让她出门散散心。”马尔科目送船走远，直到看不见，他才转身离开。
“可是阿澈妹子……”那名弟兄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尔科打断了。
“放心，艾斯的弟弟也在那里。”马尔科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在说话了。
时隔不久，新世界再次炸开了锅。
火拳艾斯的遗物：烧烧果实被革命军副手夺去；草帽路飞击败七武海多弗郎明哥；海军围逋草帽一伙时，火拳艾斯妻子现身，打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让他们成功逃走……
当阿澈看着烧烧果实被艾斯兄弟萨博吃掉后，那熊熊的烈火再次烧起后，她仿佛从萨博那看到了艾斯的身影，最终她抬起手捂住眼睛，但还是有水珠从手指中流出。
阿澈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黑胡子的人，不是七武海，不是海军，而是他的好弟兄萨博。
站在低处看着路飞一拳击飞多弗朗明哥，阿澈知道闹剧已经结束了。
真是不愧是弟弟啊，艾斯。
阿澈看着从空中落下的路飞，笑了，这是第一次笑得如此真实、温柔。
因为信任，所以没有搭手，转身离去。
直到海军企图围逋时，阿澈才跳出来，强忍着杀光所有海军的念头，硬是一个人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是你！阿澈嫂子！”路飞和两年前那样，已经站在船头上的他灿烂的笑着直挥手，而他的同伴们站在他的身后用着自己的方式打着招呼。
阿澈笑着挥了挥手，但神识已经飘到了远处，那是第一次见到路飞的事。
路飞喜欢叫她‘阿澈’，而艾斯却不乐意，现在阿澈还记得艾斯皱眉的样子。
【路飞，要叫嫂子！】
阿澈摸着胸前的黑发，微笑着。
她开始去她和艾斯去过的地方，一个人走着，一个人笑着，一个人哭着。
最后成为了习惯，时间让她越加的温柔，哭泣的也越加少，似乎那道伤已经好了。
没过几年，路飞成为了海贼王，阿澈收到了请帖，于是结束了一个人的旅游，来到路飞的船上。
一上船，热闹的吆喝声。
阿澈笑了，这声音她一直记得，一直。
路飞很高兴阿澈能来，于是高兴过头的他，热闹了一晚上。
这次换成阿澈替路飞盖毛毯了。
“阿澈……”一个特地压低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澈侧过头，看到的是拿去帽子的金发男人，是萨博。
阿澈顺着他的暗示来到了船的后头。
“艾斯有跟我提起你。”率先打破僵局的阿澈。
握着帽子的手紧了紧，萨博低下头，眼神黯然，低哑说道：“可是我没有去救他……”
“但他很高兴，你还活着。”阿澈安慰他，酒红色的瞳越过他，看向远处，今天的夜色很不错。
“原本…没想到反了过来。”萨博苦笑了一下，反被安慰了，他问阿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接下来打算绕个圈，艾斯没有做完的事，由我来做。”
“嗦嘎……阿澈、不，嫂子，只要我还活着，革命军的大门永远欢迎你。”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快艇上，对着船上的人挥着手，一个人的旅游再次开始了，这一次有些漫长，漫长到再一次见到路飞的时候，他已经是白发的老人，躺在床上，眼睛满是时间留下的沧桑，看着一丝变化也没有的阿澈。
是啊，阿澈不是人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阿澈嫂子……”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光滑依旧年轻的手，路飞弯起眼，笑道：“你来看我啦。”
“嗯，路飞会没事的……”阿澈反手握住路飞的手安慰的拍着，实际上……
“阿澈嫂子，大家都走了…我也要走了。”路飞笑着说，哪怕躺在病床上，他也没有一丝畏惧，微笑着面对死亡，他看着阿澈，缓缓的说：“阿澈嫂子，我想再活久点，可是……身体不行了、阿澈嫂子，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一定会很无聊的……所以回你的家吧。”
“说什么傻话，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已经很久没去看老爹和艾斯。”阿澈握着路飞的手，轻轻的拍着，垂敛的眼让人看不清。
“阿澈嫂子，我想活久一点，久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时候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强一点，阿澈嫂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路飞的眼中渗出一丝泪花，干燥的嘴唇轻颤着。
“我还想活久一点……”
“那不怪你，哥哥保护弟弟没有错，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放心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对吗？放心吧，如果……”
“我说如果，你遇到艾斯，就告诉他，再等等，再等等……”
阿澈最后松开手，替他盖好被子，将他没听到的话说出：“再等等，我很快就来找他了。”
是啊，很快了。
时隔多年，熟面孔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最后取代的是一张张相似，却又稚嫩的脸。
是啊，大家都走了。
阿澈笑着站在老爹、艾斯的坟前，先是对着老爹屈腰：“老爹，好久不见……”
阿澈说了很多，以前的船员，还有自己的旅游，最后深深的朝老爹屈腰，走向艾斯的墓碑，看着它，良久才说……
“对不起艾斯，这么久才来看你……”
这句话刚要溜出口，却莫名变成了……
“我想你了，艾斯。”
然后这句话像按了重复键的复读机。
艾斯的墓碑慢慢的模糊了。
最后阿澈低下头，草地上，多了一滴雨滴。
“艾斯，你让我好好活着，可如今大家都走了，嘛…我要说谎了，我已经受不了了，即使走了再多的地方，我都能想到你，想到你如果还活着还在我的身边，你会在我冷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
1阿澈说着，掉在草地上的雨滴也越多。
“我受不了一个人活着的感觉，很难受很痛苦…所以艾斯，我想来陪你了。”
“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对吧！”阿澈狡诈的笑着：“所以这不算违约，你一定不能生气哦。”
最终一把锋利的短剑刺入她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
“不能生气哦艾斯……”
风吹过，阿澈的身体就像尘土一样，从脚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
这个世界不会再也阿澈这个人，不会再有。
【阿澈，你这个笨蛋！】
是啊，她就是笨蛋，不然怎么嫁给另一个笨蛋？
【魂淡，……我不生你的气。】
不生气，真的吗？
【八嘎！……我在这里。】
最终阿澈笑着张开双臂，仰身倒下，却最终消失了。
就知道你在这里。
艾斯，这次不分开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番外（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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