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NO.24 ...
-
躺在床上，孟晨曦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她和邱洛城就这样交往了吗？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家庭关系，他们会不会太过鲁莽。孟晨曦激动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隔壁伯伯家，匆匆和干妈拜年后跑进陈孝安的房间。
陈孝安正和人打电话，看到孟晨曦推门进来还是惊了一下，可能对方问他怎么了，陈孝安说，“我以为是我妈，原来是我们家的疯丫头。我给你说过的，我妹妹，萱萱。”然后招手叫孟晨曦过来问好。
“嫂子新年好，你赶快嫁给我哥。”孟晨曦按着陈孝安教的，一字一句重复。陈孝安听到那边的人笑骂，他忍不住乐，“这孩子太懂事，真不是我教的。”依依不舍和别人挂电话，缠缠绵绵又说了两分钟。
陈孝安挂了电话心情倍好，“等我起床再给你压岁钱。”
孟晨曦撇嘴，“你给的不如伯伯和杨妈妈的一半多。”孟晨曦蹲在陈孝安的床边，手轻轻地拽着他的被子，不知该怎么开口，扭捏半天才说，“哥，他让我做他女朋友。”
“你这表情，是后悔没答应，还是后悔答应太快了？”陈孝安撑着坐起来，他把掉下去一半的被子拉上来，笑着训斥孟晨曦，“出息，不就是被告白了，又不是求婚，我都求婚多少次了，别人还没嫁我。”
“我们才认识两个多月，一半多的时间没有见面，电话都没有，如果他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孟晨曦向自诩经验丰富的人请教，“他会不会太草率？”
“你是担心他对你太草率，还是担心这是他的惯病，对谁都草率呢？”陈孝安说，“如果是前者，说明你对他没有安全感。你没有恋爱过，自然顾忌多，何不给自己个机会，就当练手积累经验也好，又不是结婚，怕什么。别人只会在意你有几个前夫，谁在乎有几个前男友的。”
陈孝安这个前任渣男教程模式大开，口若悬河和孟晨曦传授经验，“如果是后者，更好，你刚好认清他的真面目，各取所需，省得总放在心里想着不上不下，顺便当积累经验更好。”陈孝安与四位长辈的观念完全不同，那四位长辈为孟晨曦挑选适合结婚对象时候，完全是想着“找个老实的可靠的没花花肠子的，最好是能过一辈子的”，这恰好是陈孝安嗤之以鼻的，哪有什么永远的本分人，只是诱惑不够的委曲求全罢了。
陈孝安竭尽全力为孟晨曦灌注的观念是，“恋爱和结婚完全是两码事”。
孟晨曦心事重重从楼上下来，撞见杨妈妈在摆果盘，问她吃饭没有。突然接受到太多从未涉及过的理论，孟晨曦浑浑噩噩的，“没有，我还没睡醒呢。”说着晃晃荡荡回到自己家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这下彻底睡着了。
孟晨曦意外的睡到十一点才起来，她不好意思穿戴好去隔壁伯伯家拜年，一家全部到齐只差她一个。一家人，过了年已经二十六的孟晨曦竟然是年龄最小的，理应所有人挨个给她压岁钱。
陈孝安、伯伯和爸爸都给的银行卡，张琼英给孟晨曦的是项链说是开过光的，杨妈妈送了她一副手链，样式小巧的白金手链，“我见着这样式与你脚上的相似，刚好配一套。”最初孟晨曦以为只是普通的样式，仔细看，的确有些相似。
又和B市的姑姑家视频，姑姑问孟晨曦什么时候回去，让她去家里住几天。张琼英和气地说，“萱萱初七上班，初五回去，去你那里住两天再上班。”后来又说了些家务事，说起姑父做生意赔了不少，年过得不好。
陈进福和陈进全说各自出十万块钱给孟晨曦姑姑，孟晨曦姑姑不太乐意，“二十万块钱哪里管用，想当初你们有难的时候，让萱萱在我这里住，一住就是几年，我没张口要钱，你们才给这么少……”
孟姑姑直接开口要钱，惹得杨妈妈和张琼英各自不满。可孟晨曦在孟姑姑家生活过，只要陈家姑姑提起这件事情，所有人无法反驳。陈氏兄弟退步，每家给三十万，孟姑姑这才不太满意地关了视频。
杨妈妈说，“当初就不该让萱萱住她家，她是没张口要，咱们一年给他们送多少钱啊，怎么还堵不住嘴。”张琼英跟着生气，“孩子放在她家，我们也不是不管，萱萱姑父的生意咱们早说要败了，让他们撤回来别再往里面投，他们不听把全部投进去，现在怎么填那个洞。”
陈进福说，“是咱们亏欠她，她有困难就给吧，能帮就帮。”
陈进全叹口气说，“大过年的不说这些，萱萱和安子呢？”四个人这才发现，孟晨曦和陈孝安已经不在楼下。
到了楼上，陈孝安倒热水给孟晨曦，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笑着揉她的脑袋，“和你没关系，就算你不住在她家，她也会要钱的。”
“我是不是很麻烦。”孟晨曦无力地笑，不能呆在父母身边，小小年纪异乡寄居的她，让父母亏欠了一圈的人情，直到现在仍旧还不清。
“亲戚哪有一清二白能说清楚的。”陈孝安隔着衣服握了握孟晨曦手臂的位置，“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我们做什么都值得。”陈孝萱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本就疼着，更疼惜她经历那样的事情。
初二初三，家里和伯伯家会有不同的人来拜年，他们也会到别人家送福，陈进福和张琼英一起去。孟晨曦被留在家里，她不能陪着父母去见人，因为在别人的知道中，陈进福的女儿早在七年前已经失踪，至今未找到下落。若被人碰到询问，只说这是陈进福的外甥女。
陈孝安自由散漫，不喜欢应酬还是被拉出去见人，两栋漂亮的楼房，只有孟晨曦一个人。孟晨曦一个人坐在窗户旁，她在窗户上哈气，用手指画出笑脸和哭脸，乐此不彼地玩上一个上午或下午。
常开是初三晚上给孟晨曦打电话，他们虽然做了男女朋友，孟晨曦还是被动那个，如果他不联系她，她就当他不存在。常开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他醉意朦胧，话说的吞吞吐吐。
“你喝酒了？”孟晨曦猜测。
常开躺在临时搭着的凳子上，他抬手捂脸，醉醺醺的话说不清楚，“嗯，你在做什么？”酒喝得太多脑袋疼，房间里的人吵吵嚷嚷的，他极想听到她软软的声音。
“没事啊，没人陪我玩。”孟晨曦忍不住对他抱怨，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喝酒，和你一起。”
“现在？”
“唔。”孟晨曦低低地应了一声，应该不可能吧。
邱洛城困难地抬手看表，表盘在手腕上他费了劲仍旧看不清楚到底几点，嘴上说，“好，在B市等我。”
邱洛城从凳子上站起来时候，差点翻下来，还好他手支持在地上，才没有面朝下贴在地上。别人揶揄他，“邱总也有醉的时候，真是难得。”邱洛城连倒三杯白酒一饮而尽，干净利索，脚已经往外走，“今天到这里，我先走了，改天再赔罪。”
邱洛城走出会所，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袋里乱哄哄的，快步走到一旁的树边，撑着吐得一塌糊涂。司机过来帮忙递水，邱洛城仰头喝了几口漱口，“帮我买票，去B市。”
“今晚上？”老实巴交的司机大为吃惊。
邱洛城没什么形象地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水，他蹲不稳晃晃悠悠的，醉眼迷蒙脑袋还算清醒，冷静地吩咐，“今晚上，时间最近的一班。”
孟晨曦在家的电脑上登录网站，购买车票，她把回来带着的行李箱收拾出来，把东西一股脑塞进去。急匆匆提着箱子下楼，想想有事情忘记，又折回去写了张字条留在桌上，告诉父母她回B市这一消息。
孟晨曦买的是最快的一班车去B市，大过年的时间里，车厢内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孟晨曦很少回A市，却是第一次迫不及待的离开，为即将见到的人而兴奋不已，她捂着发烫的脸颊想，像是私,奔一样。
到达B市出了车站，天空飘着小雪，孟晨曦站在街头追着出租车狂奔。车子到达小区外，孟晨曦拉着行李先进了自己家，把行李放在门口，拿了常开家的钥匙去了隔壁。她的心噗通噗通跳的不规律，打开门，屋里一片黑暗，常开没回来。
孟晨曦坐在常开家的沙发上，喜悦、激动还掺杂着羞涩，她第一次这样等待一个男人。想认识常开后，她所有的行为变得不正常，好像……找回了做陈孝萱的感觉。
第一个小时，兴奋、期待；第二个小时，期待；第三个小时，着急……
常开没有回来，孟晨曦打电话，电话是通的却没人接。
回家过年前，孟晨曦已经把冰箱的食材全部清空，这会饿的饥肠辘辘，爬回自己家，拿了零钱，走了很久才找到正在营业的小卖部，买了鸡蛋和面条。年后，外来人员尚未回归岗位，城市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昨晚上的冲动散去，孟晨曦检讨自己太不冷静，他喝了酒，她没和家人打招呼就跑出来，怎么想都是不明智的决定。孟晨曦不得不承认，让她更失落的是“他没来”这一事实。
孟晨曦蔫蔫地提着袋子往家走，经过保安亭时，保安小哥叫住她，“那人你认识不？躺了挺久。”
孟晨曦顺着保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在靠近墙根的地砖上躺着一个人，那人面朝里对着墙壁，身上穿着西装西裤和皮鞋，身上盖着不知是谁给搭上的军绿色棉大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昨晚上后半夜到的，喝得醉醺醺，说要找你，我没让他进去，想着白天问问你，你认识吗？”保安解释，又说，“我给他盖了大衣，没冻着。”
他来了，孟晨曦脑海中只剩下这一句话。
他所在的位置是终点，孟晨曦朝着他奔过去，从来没有这样确定过。什么顾忌和自保全部被置于脑后，连这些天陈孝安对她说的那些欲擒故纵的手段全部被遗忘，她只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这样牵肠挂肚，想他对自己到底是不是认真，猜他每个眼神的含义。
她在暗恋罗烨霖时，尚不能这样忽喜忽悲。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NO.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