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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从遥远的地方响起，摇摇晃晃。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无数雪花被风吹散。他能听到嘶啦嘶啦的声响，听起来好像是冰粒撞在电网上了。
他在哪？
“那天天气如何？下着雪吗？”
飘飘忽忽的声音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嗓音，他的S音听起来很生硬。
“冷——”没有下雪，那天。雪花是山风吹起来的其实。
“你看到了什么”提问人顿了一下，换了另一个说法。“你们在什么地方？”
“山——不，在列车上。黑色的，飞快的列车。”
“还有……有谁在……上？……记得他的模样吗？”
电路的噪音断断续续，让他都不能好好思考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一打雅玛邑*。思考什么都很费力——
“英国……”
周围安静了很久，他想转头，但僵硬的脖子根本不听使唤。
一直到问询的声音再次响起，“英国怎么了？”
如果他是喝醉了，那他最需要一杯热牛奶，然后再睡到天亮。够了，不要再问东问西了！
“我就要出发去英国——下周——”
但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列车上还有谁？你看到他的脸了。他长什么样子？”
“黑……黑色的……”他不记得，看不清。他不记得。“或，红色的头骨。”
这次是熟悉的声音。“是红骷髅！那是红骷髅！”
突兀地从上方传来，可到了嘴边他又迟疑了，看来酒精甚至浸泡了他的脑子，连这个声音的主人他都不记得了。是谁？
然后又沉寂了一会儿，第一个声音抢回了发言权。他的元音听起来同样生硬，冷冰冰的。
“你在哪里？也在列车上吗？
他努力回想。电网的火花音就要把他逼疯了。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回想：都是白色的，来回浮动的颗粒，大的小的白色黑色混杂在一起。他在哪里？冷冰冰的他砸在同样冷冰冰的岩石上。身体里血管里的那些所有都在慢慢停止。
仰头看着天空，和山脊上那条长长的黑色的轨迹，列车离开了他的视线，远远的。
“没有——我不在列车上。”在失去意识前，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我不在列车上。我掉下来了。”
黑暗中，没有嘶啦嘶啦的杂音。也没有刺骨的冷风，空气似乎变得温暖潮湿起来。
他想想起来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名字。
只是他醉的太厉害，在黑色的夜幕中沉沉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