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飘梦时》木倾羽

7、旅途

　　第7章.旅途
　　今天早上，营地上的人们收拾着行李，军队准备好足够的车辆，让众人乘坐。除了西泰公爵和他的十几名仆人，剩下的几十人全是香柚镇的居民，他们中只有少数人在废墟里找到了少量的的金钱和物品，所以并没有多少行李。
　　几乎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选择了离开这里，已经被摧毁的家园，大火烧毁的森林和田园，没有任何让人生存的资源，更何况包含悲伤的人早已失去了在这片土地上站起来的信心。也许很久以后，会有故人回来这里，建立起新的村庄。
　　坐在铺垫干草的的马车里，并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即使车上的人们都沉默无语。栗可也觉得这是新鲜的体验。没有人会想到失去了宝贵的家园，往日的舒适安逸生活会变得如此粗糙简陋。
　　这三天在营地里，除了西泰公爵一如既往的温煦对待众人，前来救援的士兵和法师们对待众人是一片冷漠鄙薄。这样的藐视与轻慢令曾今活的自在，生活富足的人们感到失去了尊严，未来更是一片茫然。
　　奥诺维法师先生邀请栗可乘坐他的马车，栗可拒绝了，她现在一无所有，未来的生活还会有多困难，她不敢多想。眼下的一切并不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现在不开始适应，怎么能够应对以后的生活。
　　黄昏时分，车队赶到了另一个大城市琉音涅。
　　傍晚的城门口没有多少人，少数的人都是进城去的。严肃的军队与数量不少的魔法车辆，还有十几辆运送货物的车辆里，坐着一群垂头丧气的人。引来了周围人群的围观议论。
　　栗可早已坐的浑身僵硬发麻了，这下车停了下来，也不管围上来指指点点的人群，从车上站起来松松筋骨。旁边一位高大的老农打扮的白胡子老人问道：“小姑娘，你们这一伙人是从哪里来的？”栗可低头看到是一位老人家，不敢居高回话，坐到干草堆上说道：“老爷爷，我们是香柚镇的居民，镇子和村庄被魔族烧毁，我们现在跟着军队去别处谋生。”
　　周围的人群听到小女孩的话，都惊讶的议论纷纷，也不再犹豫的找一些大人打听这些事，更有人拿出钱币和食物送给车上的人。和栗可同车的人在获得周围的人赠送的财物和食物都低声哭泣，对栗可也不再那么冷漠。栗可身边摆放着人们善意送给小女孩的物品。栗可却忍不住大声痛哭，老人家怜惜的摸摸不停擦眼泪却流泪更多的小女孩，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平静慈祥的话语让栗可哽咽着点头，脸上有人用柔软的帕子帮栗可擦去泪水。栗可抬头看去，是米琳婶婶，米琳婶婶轻轻说：“没有人怪你，只是大家都需要时间去冷静，会好起来的。”栗可惊讶的被米琳搂住，心里的温暖全化成泪水。
　　有了足够的物资，很多人决定留在这里或是去投靠亲戚朋友，不会再跟着军队去都城。夜晚想走的人都走了，还有一些是立定主意去都城碰碰运气的。
　　旅店门口，米琳对栗可说：“你是我们活下来的人中，最没有能力的小女孩，但我还是不想你留在这。跟着他们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若是无法在这片大陆有所成就，你就到特兰大陆去。你的母亲是特兰神殿的圣女，也许到神殿去看看，你会有所收获。你的父母都不是普通的凡人，你也不会泯然于众人。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父母的来历，到了那里你有圣光力量自然会得到特兰神殿的认可。”
　　栗可惊讶的问道：“母亲从没告诉我她是神殿圣女。”米琳笑道：“我和菲索鲁都是乔莲圣女的侍女，主子都跟着勇士走了，我们当然不想尝试教主大人的怒火，而且我们可不想代嫁给某一位神殿骑士，一个个阴冷刻板的。”仿佛回想到了什么，米琳陷入了少女的梦幻氛围，脸上的笑容怀念而泛着奇异的光彩。回过神来的米琳光彩熠熠的看着满脸诧异的栗可说道：“栗可若是回到了特兰神殿，一定要写信告诉我那里的事情，我再也回不去了，能知道…也算是…”米琳看了看栗可，栗可回去，主教大人会开心吧，乔莲也许会怪自己。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如我们当初所想的那般美好，一直待在神域也许我们会活的更好。
　　米琳婶婶走了，栗可想着自己去特兰神域真的会有什么好运吗？除了魔法，光明神殿的光系魔法还有其他的力量存在，即使没有魔法天赋也可以学其他的力量吗？
　　不再多想这些，走进旅店的大厅，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还有一些住店的客人在吃晚饭，而剩下的香柚镇居民决定跟着去都城的有十几人，其中也有赛斯和弥芙。栗可没有走去和他们两人一起坐。而是做到维勒和奥布里坐着的那一桌。之前在得到西泰公爵发给众人的面包和饮水，维勒和奥布里还有米琳婶婶都会在别人想要抢走栗可的食物时，与栗可坐在一起，阻止不友好的人靠近栗可。
　　奥布里抬头看了看起身离开的几人，眼里愤怒的喷火，维勒按住他的肩膀，奥布里哼了声，继续吃东西。维勒看向身边的栗可，栗可低头咬着面包，语气难免带着失落伤心说道：“奥布里哥哥，我没事。”
　　维勒和奥布里不放心栗可一个人住单间，三个人凑钱要换一间一厅一房的房间，旁边西泰公爵管家说道：“这一路要走两个多月，一路上难道都要向人诉说自己的苦难，拿着别人给的可怜钱去挥霍。”三个人收起了不多的钱，与前几天一样睡帐篷。旅店的院子够大，停了车子，也还有一小块地方，另一些人也在搭帐篷，士兵和魔法师们有公款住客房。西泰公爵是住在他的马车上，他的管家和仆人搭帐篷。
　　早上，喧闹无比，前来取自家马车的人叫着在收拾帐篷的人快点，不要耽误了自己的时间。旅店的雇工们在忙着打扫卫生，把新鲜的食材运去厨房。楼上的住客们叫着要热水要早餐。
　　西泰公爵的管家克尔穆告诉众人，军队要在这里购买物资，在这里停留两天。
　　栗可也跟着维勒去找零时工，奥布里和几个同年人去帮助军队搬运物资。
　　琉音涅是繁华热闹的大都市，走过客店林立的区域，就是人来人往的商贸街，看到昨天离去的香柚镇居民有的已经找到了工作，在布匹店帮忙搬货物的，在商店给客人介绍商品的，彼此见到了，也会打个招呼。并不是每个人都充满了恶意，不顾一切的让别人不好过。
　　裁衣店里，栗可鼓起勇气走进去，维勒都去给人临时当搬运工搬东西了，自己也找个临时工做做。裁衣店里找的是临时的缝纫工，即使有了缝纫机的发明，有些华丽繁琐或是剪裁独特的衣服也要有手工缝补，才会更加精致。
　　裁衣店的女店家卡洛露夫人直接带栗可到楼上，宽敞的房间里，打开的明亮玻璃窗，一些角落依然用着晶石照明。卡洛露夫人指了指眼前挂在人形木架上的一件半成品礼服说道：“你把它做完。”栗可看到旁边桌子上摆满各色晶亮的宝石，还有花边，丝缎彩带，编织绳，金银装饰片。栗可说：“好的，卡洛露夫人。”
　　栗可仔细的查看礼服的款式，复古的圆领露肩大撑架裙，上衣是精致的提花丝织物，整个裙身里面用的是葛绸硬纱挺阔精神，提花丝织物的裙外装饰边缀，还没有缝上。连布料的装饰形状也没有裁出来。
　　栗可把垂坠感极好的提花丝织物裁成柔美的三个圆弧形，在裙子的左右各缝一片离裙摆有5寸，后面是及地的五个圆弧形。裙子左右的饰片在弧形里面缝上小灯笼珍珠纱花边，露在装饰片外面，再在上纱花边里侧面缝上珍珠水晶流苏。前面的裙腰上缝金饰宝石部件，纱质裙面缝些细碎不规则散乱的水晶宝石，再加上裙摆点缀着分散的小朵绵纱制花朵。整个裙子柔美而又夺目。
　　一直看着的栗可工作的卡洛露夫人也惊叹这个小女孩，做出一件美丽夺目的礼服。而且是花一天时间，虽然是它原本是一件半成品，但也不得不让人惊叹女孩的才华。
　　栗可拿着十枚金币的酬劳，开心极了。走出门口看到维勒和奥布里，开心的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更开心他们来接自己。
　　栗可请二人去餐馆吃一顿好的，维勒开心说：“好啊，我好久没吃…”
　　奥布里也不忍心阻止二人的好心情。
　　烤的冒油的牛肉，清炖的野生羊肉，培根蔬菜沙律，鸡肉卷饼，奶油胡桃无花果煎火腿，洋葱乳酪熏肉薄饼，还有香草布丁。
　　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才等到上好了菜，还没吃上。“你们不介意我也一起用一点吧。”三人看去西泰公爵和管家，三人当然很欢迎他们二人。
　　回去的路上，栗可真是太无语了，公爵大人说什么这个胡椒牛柳更好吃，这道葡萄酒龙虾很美味…结果五个人吃满意了，却花了六枚金币，天哪，我的钱啊。明天要赚更多的钱，还要买路上的物资。管家正在告诉奥布里要买些什么带着，路上大部分时间宿是在野外，必备的帐篷毛毯都有了，那就要买些炊具，铁锅铁壶，火石，刀剑，绳索，药品基本的大家只要找到草药都会制。
　　栗可想到自己都没有换洗衣服，看看公爵和管家都是干净的新衣服，维勒和奥布里同自己一样，一套衣服穿了几天。味道真不好说，没被人嫌弃真是难得。
　　第二天，根本没时间去打工了，买东西去。三人凑在一起，共有九枚金币，五十枚银币，铜币107枚。
　　买了平底铁锅，煮水的铁壶，铁锅架子，三套木质调羹刀叉，三个木碗。花了两枚金币。
　　火石就花去了五十枚银币，买了五十块，卖家说下雨天也点的着。
　　三个人各留了一枚金币。维勒随身携带的有一把短刀，四枚金币给栗可和奥布里各买了把短刀。
　　等到栗可说买衣服时，三个人才发现没计划好，钱不够花，最后的保命金币是不会用来买衣服的。
　　三个人郁闷的走在街上，路过昨天的服装店，卡洛露夫人出来叫住栗可，是否愿意再做一件衣服，栗可欣喜地同意了。两个男孩也赶紧去找临时工做，多少赚够买一套衣服的钱。
　　到了天黑时，旅店里公爵的马车上，听了老管家说三个人为了买套衣服，在连夜打工，西泰公爵说：“你的空间戒指里还有不少男仆女仆的衣服吧，你没想过送给那三个孩子。”老管家说道：“轻易得到的，不会比吃过苦后得到的让人珍惜。”西泰公爵觉得三个孩子在克尔穆的教导下会成为勤谨不浪费，同样舍不得多花一分钱享受的可怜人。就像老管家一样。
　　隔天早上，天气晴朗，一上了马车三个人就睡着了，其他人是坐久了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