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正篇 ...

  •   全てが終わるような恐怖に背中を押され
      预感到全部将要结束的恐惧压迫着肩膀

      涙腺が嫌う「別れよう」の5文字にロックをかける
      强忍厌恶的泪腺挤出了“还是分别吧”这五个字

      なんでなのなんでなの嫌嫌嫌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 不要 不要

      チョット前の温もりをもっともっと
      刚才的温度再给予我更多更多

      I can't believe it I can't understand
      I don't know what to do I don't know

      Dindon dindon dindon

      頭巡る刹那と怒り
      转过头的刹那和愤怒

      I know 全部分かって全て分かってたつもり
      我知道我全部都打算接受

      ねぇでも答えじゃなくて理由が欲しいんだ!!
      呐但我想要的不是回答 而是理由

      去っていったアンタなんかはバイバイバイ
      就这样转身离去的你拜拜 拜拜

      って言いたいけど言えないのはなんでなんで
      想说却无法说出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

      アンタなんか見たくないのさ永遠に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想再见到

      って言えたけど思ってないのはなんでなんで
      嘴上这样说着却没这样想过为什么为什么

      ツライツライくらいくらい…
      痛苦痛苦黑暗黑暗

      求めてんだ欲しいんだエトセトラ
      我需要的我寻求的以及其他

      分かってるんだ戻んないのはでもでも
      我明白已经回不去了可是可是

      思う分は自由だろなぁ エトセトラ
      至少让我存有幻想呐 Et cetera

      頼む誰か誰か答えてくれ
      拜托谁来谁来回答我吧

      I know what I want...

      ——One o'clock「エトセトラ」

      ---------------------------------------------------------------

      神尾君:

      突然收到这封信的你也许会很惊讶。

      一周前的晚上,正准备下班回家的我遇见了在车站门口唱歌的你。
      那时大约是晚上八、九点,你站在一个已经坏掉的路灯下弹着吉他唱歌。灯光忽明忽暗,在那种光线下很难辨认出你的脸,所以我没有冒然上前打招呼,而是在一旁不出声地听你唱了一会儿。
      你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只空盒子,空盒子的旁边摆着几盘没有封面的CD,标价300日元一张。几乎没有人驻足听你演唱,疲惫的上班族们都来去匆匆,也没有谁想到往那只盒子里投几个硬币。
      你在唱一首我很熟悉的歌,就是因为听到这首歌我才停下了脚步。尽管不怎么看得清你的脸,但只要听到这首歌我就大概可以肯定是神尾君了。你的轮廓没有变,也许已经长高了些,但还是瘦瘦的,以及你的发型还和以前一样,有一侧的刘海遮住了小半边脸。
      我站在那里足有十多分钟,听你唱完一首换下一首的时候,发现那仍然是我熟悉的曲子,这让我激动不已,因为每一首我都能跟着你一字不差地唱出来。冬天的晚上总是很冷,即便缩着脖子把双手藏在口袋里,也还是忍不住会发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坚持着弹吉他唱歌,最后却可能连回家的路费都攒不齐。
      我知道我应该去和你说一两句,或者即使不说话也应该往盒子里丢点硬币,但我没能做到。我一直在发抖,鼻尖冻得通红,我认为是不断来往的路人阻挡了我走向你的步伐,但事实却是我太害怕,太激动,恐怕我真的见到你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对你说些什么。哪怕我有千言万语,也在此刻一并变成了畏缩。
      有那么一瞬间你似乎抬起了头,在茫茫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我怕被你发现,所以立刻扭过头用围巾裹住鼻子和嘴,转身朝更拥挤的地方走去。
      就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眼泪忽而涌了出来。我开始生气自己为何如此胆怯不中用,我知道这一转身意味着我可能错失最后一次与你相遇的机会,或许你唱完这些歌曲就会永远离开这里,而下一次的相遇尚且遥远到不能想象。
      但我没有回头,我抱着灰心和失望,开始侥幸地期待与你的下一次相遇。
      第二天在同一时刻,我侥幸的期待再次成真,你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坏掉的路灯下,依然唱着和昨天一样的曲目。
      这是命运,我想。自那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在车站口唱歌。你面前的CD一张没少,但盒子里渐渐有了几十元硬币,我为你感到高兴。有那么一两个人开始停下脚步听你唱歌,尽管他们不像我站那么久,但这也是令人欣慰的事。
      你应该没有发现过我,我每天都在附近听你唱歌,但只是远远的。我能看见你盒子里的硬币一天比一天多,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但这或许可以凑够你回家的路费了。我总想再走近一点,走近一点以便能看到你脸上是不是会为此带有一点笑容,哪怕就一点。
      我还是做不到。每天背对你离开的时候我都在悔恨,我多么害怕这就是最后一次,我多么害怕第二天下班回来再经过这里时却见不到唱歌的你。我希望那个坏掉的路灯不会被修好,仿佛这样你就能日日出现,而我可以躲在远远的人群中悄悄看你,听你。
      日复一日,你每天歌唱的曲目从未变过。我熟记于心,能把每一首的顺序都背下来,可这都没有用。我是那个最应该往盒子里放硬币的人,可我一次也没放过。
      一周后,也就是我把这封信放在你盒子里的前一天,我见到了一个人,另一个出现在路灯下面的人。
      你每天会唱十几首曲子,直到全部唱完才气喘吁吁地放下吉他喝一口水。直到那天她出现了,她在你唱得声音嘶哑时递了一瓶水过去,我以为你不会喝,但你喝了,你笑着从她手里接过那瓶水——对,你笑了,这大概我在这一周中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你笑。你喝着水,她用手帕给你擦了擦额边的汗珠,你的刘海被轻轻撩起,这一刻我才百分之百地确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幕,而这时隔数年的一幕让我的心情剧烈颤动起来。
      神尾,小杏,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能用语言表达我激动到无以平复的心境,在那之后我才决定写下这封信。
      请原谅我,原谅我无论如何不能当面把这封信交给你。我趁着你转身收拾行头的时候挤过人群,把这封信放进了盒子里。当你回过身来的时候我应该早已走远,这不是礼貌的传达方式,我知道,但这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做到的。
      现在的我,以前的我,现在的你,以前的你,还有许许多多曾经相遇,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人。这封信会导致什么样的结局,它的出现会改变些什么,亦或是聊胜于无,这些我都没有把握。但如果不把那时候所发生的事,那件致使我们分隔多年几乎不可挽回的事解释清楚的话,我确信我将会永远失去再次面对它的勇气。
      事情要从何处说起?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一晃眼数十年过去了,当你仔细地回想我们到底已经分离多久的时候,你会惊讶地发现,是整整十年。
      十年前的我们,你、我、还有小杏,我们分离的那年,正是就读于不动峰国中二年级的时候。
      友李,友李。小杏亲切的呼唤声仿佛犹在耳边。小杏,小杏,我和你总是这样叫她。那时的我们不仅家住得近,还在同一个班级和同一个社团,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一起,甚至比跟家人相处的时间还要多。
      小杏的哥哥是三年级的橘老大,我们都习惯了称呼他橘老大,有时候回想起来反而不记得他姓氏后面的名字。橘老大是我们所有人尊敬的对象,他把曾经乌烟瘴气的网球部整顿得焕然一新,还带着你们为学校争取到许多荣誉,像他那样优秀的人却亲切得跟邻居家的大哥哥没什么两样,经常从家里做好吃的东西带给我们,在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保护我们,凡事都关照我们,为我们出头。
      我曾经问小杏说,小杏将来长大了肯定会嫁给一个像你哥哥那样的男子汉吧?出乎意料的是,小杏很夸张地否定道:“才不会呢!友李怎么会这么想?”
      被她这么一反问,倒显得我很奇怪。不动峰是一所不算大的学校,在这里就读的人大多互相认识。和那些私立学校相比,这里的设施条件有限,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升学重点,但自从橘老大赶走那几个小混混前辈之后,二年级的我们就比从前更团结一心,彼此帮助,我总觉得没有哪所学校能像我们这样校风亲厚,尽管朴素却总是洋溢着友情的温暖。
      我还记得那时有人说,不动峰是所有点土老帽的乡下学校,从学校制服的风格到校风校训都是如此。我听了当然很不高兴,因为橘老大和小杏的出现实际上已经改变了学校沉闷的气息。他们从九州远道而来,以转校生的身份为这所学校带来了与以往不同的活力氛围。热情,关爱,拼搏,在这所一贯传统,视界有限的学校里,我见识到了一番由他们带来的全新景象。我可以从他们身上感受到蓬勃的气息,我深信橘老大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前辈,也深信小杏是最活泼可爱的女孩,他们绝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老土的人,他们是最值得我们喜欢、信赖的人。认识他们是我的骄傲。
      在我尚且狭隘单调的世界观里,我总认为眼前的一切就已经意味着最好。所以我理所当然觉得橘老大是最棒的男子汉,我天真到一时之间不能理解小杏话中的含义,难道世界上还会有比橘老大更厉害的人存在吗?一个又会做饭,又有担当又体贴的好大哥,难道对于小杏来说还不足以作为憧憬的对象吗?
      因为啊,友李认识的人太少了,还没见过比我哥哥更优秀的人。小杏是这样回答的。
      最初,是小杏把One o'clock的CD放给我们听,让我们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乐队。在那个除了学习考试就是社团活动的单纯年代里,摇滚乐好像是不怎么出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东西。对老实巴交的我们来说,摇滚这个意味着叛逆的词汇,似乎总带着一点危险和不可轻易接近的色彩,直到小杏鼓励我们去听,我们才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般,萌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情和冲动。
      还记得我们三个人拿着屈指可数的零花钱,东拼西凑地买下了One o'clock的专辑,如获至宝一样捧在手里兴奋的摸样。那时的我们不敢公然用学校的音响设备播放CD,只能拿你爸爸年轻时用过的一台老旧随声听,来轮流听他们的歌。
      先是小杏,然后是你,最后才轮到我。每一次听的时间都有限,因为播完一张要花掉将近一小时的时间,所以我们总是听得意犹未尽。后来你去不知哪的二手音响店买来了可以同时让三个人一起听的耳机插头,这终于解决了我们的难题。
      我仍然清楚记得你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摸样,走路也戴着,吃饭也戴着,去网球部也戴着。我和小杏在旁边偷偷笑你,你还浑然不觉,直到橘老大上去给了你一拳头,你才忽然清醒过来,但脸上仍然留有无辜和茫然。于是我和小杏笑得更厉害了。
      在那时,我认为这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你时刻关注着学校附近卡拉OK曲目更新的动态,只要One o'clock的新曲一收录,你就立马拉上我和小杏去唱歌。每首歌的歌词我们都倒背如流,一有新曲就抢着话筒要唱,因为卡拉OK是计算时间收费,兜里没几块钱的我们只能掐着秒表去唱,然后在即将到点的最后一刻夺门而出,冲到前台付钱。
      每次你都是第一个冲到终点的,因为你是不动峰跑步最快的人。但往往已经站在那里的你却会回过头来朝我和小杏嘿嘿傻笑,翻出一毛钱都没有的口袋来给我们看,然后再让我们替你补上卡拉OK的钱。
      多年后我还时常会想,如果时间就这样停留在那里,我们三个人是不是能永远无忧无虑地喜欢One o'clock,满足于破旧的随声听和只能唱几分钟就夺门而出的卡拉OK,吃着橘老大做的料理,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每天一起在歌声中欢笑吵闹。
      但那终究只是逃避现实的幻想,因为一切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你是最先认识桃城的人,你们在关东大赛中相遇,而后又机缘巧合地遇到了杏,最后发现你们都是喜欢音乐,喜欢One o'clock的人。桃城就读于青春学园,和我们的学校不同,那是都内人人憧憬的网球名门。桃城或许就是他们眼中可以称得上时尚的年轻人,他有一部可以骑很快的自行车,他喜欢用发胶把头发弄得笔直,他有一部属于自己的新款随声听,他可以用自己一个人的零花钱买One o'clock的新专辑。
      就像One o'clock一样,桃城的出现对我而言又打开了一扇新的门。小杏带我去青学偷看他们网球部的练习,美其名曰是在帮橘老大当卧底查探敌情,实际上我知道她只是去看桃城罢了。我们趴在球场边的草丛里,小杏嘴里轻轻哼着One o'clock的歌,草尖戳在我的下巴旁,有点痒痒的,却意外地惬意。
      那天,我和她看见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选手,我本以为不动峰网球部的大家已经足够厉害了,我也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你,比伊武,比橘老大更厉害的人出现,但我这才知道自己彻底错了。
      有句成语叫井底之蛙,我觉得那时的我正是坐在井底傻乎乎望着天的青蛙。桃城太厉害了,厉害到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曾经的无知。那一天的观战颠覆了我对网球的认知,也颠覆了我对自己狭隘世界的认知。回家的路上,小杏很开心地对我说:“或许我们以后有机会能去看One o'clock的演唱会了!桃城说他有办法买到票。”
      不动峰输给青学之后,两个网球部从对手变成了朋友,我们和桃城也是如此。同样喜欢One o'clock的四个人时常聚到一起,开始一块儿听One o'clock的歌,一块儿去卡拉OK,一块儿计划着去看他们的演唱会。
      有了桃城,一部随声听变成了两部。小杏骑着桃城的自行车带着我一路飞驰,你和桃城则跑在后面比谁能先追上。桃城经常带我们去他常去的汉堡店,他是那里的熟客,只要他一口气买三个汉堡,老板总会多送他一个。我们坐在店里边啃汉堡边听音乐,小杏和我用桃城的随声听,你和桃城用那部旧的随声听。原本能三个人同时听的那副耳机不再派的上用处了,久而久之,它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
      桃城的零花钱似乎总比我们宽裕些,我们不用再东拼西凑地辛苦攒钱买专辑了,去卡拉OK的时候也不用抢话筒争分夺秒地掐表了。他很幽默地说自己就像我们的大哥一样,还说只要来到青学的地盘就一定有他罩着。——什么啦,你自己也就是个二年级小鬼头,少逞强了。尽管嘴上不肯承认,但我知道神尾你也很喜欢桃城。你想过我们为什么能和桃城成为那么要好的朋友吗?因为他的身上隐约有着一些橘老大的特质,潇洒,豪迈,仗义,他的出现就如同当年橘老大出现时一样,为一直在坐井观天的我们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新视角,是他让我们更接近了One o'clock,是他让我们对音乐,对年轻,对眼前的环境和时尚具有了更深的领悟。
      人总是在成长,而且是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成长。当我满足于现状的时候,总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等待着,而桃城似乎就是那个惊喜。我从没像崇拜One o'clock,或像崇拜橘老大那样去崇拜过一个人,我觉得他们已经是我生命中最优秀的人,然而桃城的出现意味着另一个全新的领域,那或许不是崇拜,那是一种悄然萌发的,如同秘密一般的情愫。
      你,我,小杏,我们三个人曾是坚固无比的三角形,桃城的加入使我们变成了四边形,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无法判断。但当时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桃城的加入都让我们变得更快乐了。只是我们擅自以为会恒久不变的友情,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了其他的因素,那时我们都未察觉的因素。
      你喜欢小杏,这是我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事情。那时我们年纪还小,虽然互相之间会以此开玩笑,但谁都不会太把这回事当真,因为我们的心智没有成熟到会把恋爱之类的事放在首位。我们还是在更多地关注One o'clock,关注音乐,关注网球,恋爱只不过是一种朦胧的,尚未清晰的意识,它只存在于内心察觉不到,或偶尔察觉的地方。它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主旋律。
      像约定好的那样,桃城买到了One o'clock演唱会的门票。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崇拜的明星,我们兴奋到大哭,我们整场跟着One o'clock高歌,在演唱会结束后还久久不愿意离去。
      “我最喜欢One o'clock了!我一辈子都最喜欢One o'clock!”小杏抱着我大哭大喊。
      我哭了,你也哭了,只有桃城没哭,他看着我们露出一贯洒脱的笑容。那天我们都被感动了,是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感动。希望,勇气,梦想,好像仅仅从一场演唱会里就已经得到了往后人生所有的快乐。
      “下次再一起来看吧!说好了!”桃城向我们伸出手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紧紧握住他的手。
      ——说好了!
      那天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桃城总是在笑,爽朗帅气地笑。他和不动峰的男孩们是不同的,他的笑容里有更容易令人着迷的东西,也有更深,更不容易令人看透的东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逐渐争论起了One o'clock的哪首歌最好听,One o'clock的哪个成员最棒这些问题。
      小杏说她最喜欢主唱Taku,因为她就是在看到Taku第一眼时喜欢上这个乐队的,如果没有Taku,她不会去听One o'clock的歌。桃城说他最喜欢的是吉他手Alec,Alec是整个乐队的灵魂,所有歌曲的诞生都有他的功劳。
      “One o'clock最棒的歌就是《Et cetera》了!”
      小杏和桃城互相认可彼此的看法,他们在卡拉OK里点的次数最多的歌就是Et cetera。
      “为什么一定要选出谁是最好的,谁是最不好的?我喜欢One o'clock的所有人,也喜欢他们所有的歌。”
      这是我的看法。说实话,我也有某首对自己而言有特别意义的歌曲,我确实会特别钟情那一首歌,但如果硬要叫我说出一首最喜欢的,或者硬要叫我选一个最喜欢的成员,我是做不到的,因为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神尾是怎么看的?”小杏这样问你。
      你没有做声,你看着小杏和桃城,脸上带着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我不明白,这四个字恍惚映在你的脸上。
      神尾,你并非不清楚自己的看法,你只是和我一样,开始不明白小杏咄咄逼人的态度从何而来。
      我们都喜欢One o'clock,我们每个人都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和忠诚来表达对他们的喜爱。可在那场演唱会之后,我们喜欢One o'clock的方式却产生了分歧。小杏说,盲目的追逐并不是真正的喜爱,她对分清优劣一事非常执着,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如饥似渴地去听One o'clock的每首歌,而是开始对他们的歌评头论足,区分好听的歌和糟糕的歌,甚至追究起乐队成员的天分才华。
      桃城和小杏疯狂地崇拜着Taku和Alec,还有他们一手打造的《Et cetera》。然而之后不久,Alec被捕,当时即将问世的新唱片被迫停产,Alec也从One o'clock退出,从此销声匿迹。
      One o'clock迎来了一位新的吉他手Tora,他的到来令本就沉浸在Alec脱退阴影中的小杏和桃城更加感到无法接受。
      “这已经不是我们的One o'clock了……”
      他们开始用消极的态度来面对失去Alec之后的One o'clock。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四人之间的隔阂开始越来越明显。小杏总是和桃城在一起听歌,他们用桃城的随声听分享一副耳机,一人往耳朵里塞一边。我则和你在一起,仍旧用着你爸爸的那个老随声听。四个人走在路上,不再是我和小杏一起,你和桃城一起,而变成了小杏和桃城走在前面,我和你走在他们的身后。
      我想,最早的失落感就是从看着他们的背影开始的。
      你和小杏从前经常取笑我的头发,因为我的头发是天然卷,总是动不动就打结。小杏的头发是每个女孩都梦想有的直发,柔滑闪亮,你和她一样,虽然在你剪完那个遮住半边脸的发型后我和小杏也取笑过你,但实际上那是一个很帅气时髦的发型。
      你和小杏的发型很相配。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第一次见到桃城的时候被他的发型吓了一跳。他用了很多很多的发胶才让头发整个竖起来,我思考着,用这么多发胶难道不会让头发打结吗?之后我问过他,他说,当然会打结,洗过之后就和你的头一模一样。
      我知道那是开玩笑,桃城多半也是在取笑我会打结的头发,可我却默默觉得,桃城和我是一样的,我们的头发都会打结,就像头发顺滑的你和小杏很相配一样,或许我和他应该在这四边形中被归为一类。
      走在桃城和小杏身后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身高相差很多,小杏很矮,桃城很高,可这完全不影响他们共用一副耳机。桃城推着自行车,小杏在他身旁走着,同一副耳机连接着他们俩,他们笑得好开心。
      而我和你却陷入了沉默,神尾,我们为什么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共用一副耳机呢?因为那会使我们感到尴尬,好像相同的事情如果在我们身上发生就会有哪里不对劲。
      你很低落,我也很低落。我们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在发生变化,四边形中有不安的因素在蠢蠢欲动。小杏更多地和桃城走到了一起,他们很少再听One o'clock的歌,转而去喜欢了另一支新出道的乐队。
      第二次的One o'clock演唱会,没有了Alec,也没有了桃城和小杏。
      Tora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One o'clock的风格,他们从一支地下乐队渐渐向流行乐队靠拢,他们开始举办一些在偶像艺人中盛行的见面会,签名会,握手会。我们有了能更接近One o'clock的机会,这原本应该是好事。我抱着一线希望前去找小杏和桃城,想把好不容易弄来的见面会门票送给他们,却遭到了他们的迎面拒绝。
      “友李,难道你还不懂吗?”小杏皱着眉头对我说,“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One o'clock了,他们现在根本不能称之为摇滚乐队,他们失去了摇滚的精神,现在的他们只是靠卖脸生存的低级偶像,我不屑于喜欢这样的人。”
      小杏的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还在自欺欺人的我劈得晕头转向。神尾,我不明白,你也不明白,我们共同喜欢过,用泪水和欢笑真心实意喜欢过的One o'clock,为什么成为了小杏口中能肆意践踏的低级偶像呢?
      我最喜欢One o'clock了,我一辈子都最喜欢One o'clock——哭着对我说出那些话来的小杏,不再是眼前的这个小杏。
      我们同小杏和桃城决裂了,这是势必的结果。说是决裂,其实在孩子之间至多也不过是不再讲话而已。令我感到悲伤的是,不仅小杏和桃城离开了,你也在渐渐远离。
      神尾,你从没对我说过你喜欢小杏,但人人都知道你喜欢她,因为你是一个单纯到从来不懂掩饰情绪的人。小杏喜欢网球,你就和她一起喜欢网球,小杏喜欢One o'clock,你就和她一起喜欢One o'clock,小杏最喜欢的那首歌,其实也是你最喜欢的歌。
      你喜欢一切她喜欢的东西,你就是喜欢她到了这种地步。可你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去喜欢那支新出道的乐队,因为你知道那是桃城喜欢的乐队,而小杏喜欢的是桃城。
      如今看来,会为了那些小事而争吵决裂的我们其实很幼稚好笑,根本不懂得多少专业知识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批判歌曲的好坏呢?我们只是在为任性的喜欢和不喜欢找借口,只是在为其实根本不是音乐的事而别扭发脾气,但这些琐碎的小事竟然就决定了我们最终分离的道路。
      二年级的学期末,桃城所在的青学顺利杀入决赛,不动峰却就此止步。我们插上耳机各自听着各自的音乐,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互不相干地持续下去。可某一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曾经被橘老大赶出网球部的那几个混混前辈,因为想要报复橘老大而找来了其他学校的不良少年。他们在校门口盯上独自走路的小杏,企图出手伤害小杏,这一幕被刚好在附近的我看见了。
      我吓坏了,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找老师求救。但那几个不良少年已经围住了小杏,我没有时间跑去找人,只能扯开嗓子大喊救命,一边拎起书包向那几个人冲了过去。
      我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既不会空手道也不会跆拳道,但如果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做的话,小杏就会陷入危险。我很害怕,小杏一定也很害怕,在冲到他们跟前时我闭上了眼睛,手中的书包奋力向不良少年的头甩去,心想这回绝对是死定了。
      我的奋力一挥落空,但耳边却有人应声倒地。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桃城英勇无比地护住了小杏,他挥着拳头撂倒了一个小混混,继而又大声呵斥另外几个。他的自行车躺在地上,书包也没来得及拿,看样子是在最紧要的关头赶到的。
      有了桃城的帮忙,我赶紧撒腿跑去喊人,喊声终于惊动了老师和其他学生。几个不良少年眼看形势不对,立刻决定逃跑。桃城没有去追他们,他一把抱起脸色惨白的小杏,对我说:“走,去医务室!”
      索性,小杏最后并没有受什么伤,她只是受到了惊吓,一直拉住桃城的手不肯放开。后来,橘老大来了,他安慰了小杏很久,小杏才稍稍平静下来。橘老大向我和桃城道谢,说他会照顾小杏,让我们不要担心,并嘱咐我和桃城赶快回家。
      一番折腾后,天色已晚。我和桃城走出学校,他扶起躺在地上的自行车,说天黑了不放心我自己走,要送我回去。
      我们走在已无光亮的街道上,路边的灯还没有全部打开,耳边能听到的只有自行车链条发出的细微声响。我寻思着该说些什么,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谢谢。”桃城忽然开口对我说,“友李,谢谢你帮了小杏。”
      真奇怪,这句话原本该由我对桃城说才对。但不知怎么的,听完他这句没头没脑的道谢后,我忽然变得很想哭,很想很想哭。
      我使劲憋住眼泪,憋了好几次都差点崩溃。我低头不语,桃城也不再说话。在昏暗中我无意间瞥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放在自行车上,手臂上有打架后留下的淤痕。
      我在橘老大的身上也看见过这种伤痕,这是男子汉的标记,是勇敢的证明。桃城是勇敢的人,是男子汉,但他不是橘老大那样的人。
      我在一瞬间开始明白小杏所说的话,她说她不会嫁给橘老大那样的人。是的,我也不会,因为这是和崇拜橘老大完全不同的心情,桃城不是大哥,我想要得到的不是他的关照,而是他对待小杏那样的温柔。
      “桃城。”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坏人,你也会像保护小杏这样保护我吗?”
      会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的。
      桃城说,如果有人敢欺负我和小杏,他一定会亮出拳头把那些人揍得满地找牙。他说,我保证,无论何时何地。
      我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回到了家,桃城向我投以爽朗的笑容,说我们以后再见。然后他骑着单车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注视他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直到确信一点——我喜欢桃城。
      如果小杏还在我身边,如果她没有喜欢上桃城,她大概会笑着说“哎呀,友李你终于开窍了!”
      四边形变得支离破碎,小杏已经不在我身边。失落的感觉无以复加,几乎吞噬了我全部的身心。神尾,你一定也明白那种感觉。

      全てが终わるような恐怖に背中を押され

      涙腺が嫌う「别れよう」の5文字にロックをかける

      なんでなのなんでなの嫌嫌嫌

      チョット前の温もりをもっともっと

      很多年以后我重新听Et cetera的时候,回想起的竟然全部是那一天桃城骑车离去的背影。
      转学的事是由我的父母突然决定,因此在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时候,家里的行李就都已经打包好了。
      我想着我必须要和一个人道别,也许我转学的消息会由不动峰的老师传达给你们,但那个人却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我离开的消息,于是,我在即将离开这个城市前踏上了前往青学的路。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我在途中的电车上被两个人跟踪了。他们一路跟着我来到青学附近,我认出他们就是上次骚扰小杏的那几个不良少年,也许是因为欺负小杏没有成功,他们竟然又打起了我的主意。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只要找到桃城就没事了,因为桃城说过他会保护我。我加快脚步跑到青学,焦急地寻找他的身影。
      “桃城!”
      我在校门口的一辆巴士旁看到了他,我欣喜若狂,一路喊着名字朝他跑去。
      见到我的桃城很意外,可我来不及向他解释什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话还说完,跟踪我的两个人朝这里走来,我连忙下意识地躲到桃城身后。
      “怎么回事,那是上次的家伙?”桃城警戒地盯着那两个人。他的身上穿着网球部的队服,背上还背着球拍包,看起来像是正要去哪里。
      “这下可棘手了,我马上要比赛啊……”
      我不知道那天正好是决赛的日子。桃城本来已经要坐上那辆巴士前往比赛场地了,可我的出现阻止了他。
      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走了过来,我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果不其然,他们开口叫桃城滚开,别多管闲事。我躲在桃城背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心中不停地念着保护我,保护我,保护我。
      桃城会保护我,他一定会的。
      桃城挡在我的身前,不良少年向他举起拳头,威胁他。可桃城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要和他们动手的意思,他用低沉且无奈的声音缓缓说道:“不能是现在……如果我动手了,会失去比赛资格。”
      什么?那两个不良少年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认为桃城在害怕。周围没有其他人,我开始感到非常不安。
      “桃城……?”我用微弱的声音喊他,可他没有回答我。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就像保护小杏那样。你会的,是吗?我相信你。
      “臭小子,不准备走人了是吧,那你就等着瞧!”没有耐性的不良少年一拳挥向桃城的肚子。
      一时间,桃城的背向后弯曲弓起,然后他捂着肚子倒了下去,蹲在我的面前。
      我呆住了,不是因为失去了挡在我前面的人而惊慌,是因为我不知道桃城为什么不还击。打了桃城一拳的不良少年紧接着又抬起右脚,朝桃城踢了过去。这一下桃城依旧没有躲开,他被踢趴在地,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害怕也感觉不到。为什么?我的脑海中只是在不断地闪过疑问,为什么你不像保护小杏那样保护我?你可以为了小杏和他们打架,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而出手?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的。

      I know 全部分かって全て分かってたつもり

      ねぇでも答えじゃなくて理由が欲しいんだ

      去っていったアンタなんかはバイバイバイ

      アンタなんか见たくないのさ永远に

      って言えたけど思ってないのはなんでなんで

      ツライツライくらいくらい……

      Et cetera的歌词不断在耳边回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Taku的嘶吼声如同我的疑问,在脑海中以毁灭般的摸样轰然炸开。
      被两个不良少年轮流殴打的桃城终于迫不得已还了手,他与两人一边扭打撕扯,一边不忘大声地回头朝我喊:“友李快跑!”
      可是已经晚了。
      我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桃城不会保护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只是谎话。
      厮打声引来了路人,有人报警,有人大喊住手,桃城又一次被打趴在地,他眼看着混乱中试图逃跑的两个不良少年,他想起身追他们,他喊着“抓住那两个人”,可终因受伤倒地,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中,我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当桃城倒地,我的手松开他衣服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啪嚓一声粉碎了。是信任?是希望?是我那脆弱虚幻的,不堪一击的,关于初恋的朦胧遐想?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可不是因为桃城受伤而流,是因为我终于体会到Et cetera所表达的背叛之痛。这首歌在我脑海里不断叫嚣着,盘旋着,直到有警察过来盘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他。
      我指着桃城说。

      求めてんだ欲しいんだエトセトラ

      分かってるんだ戻んないのはでもでも

      思う分は自由だろなぁ エトセトラ

      頼む谁か谁か答えてくれ

      ……是他伤害了我。
      这就是那一天我对警察所说的证词。

      之后的事情你和小杏应该都有所耳闻,桃城被取消了比赛资格,不仅如此,他还因为打架斗殴和跟踪行为,遭到了学校的开除处分。
      作为受害者的我离开了那座城市,前往父母工作的新地方,新学校。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神尾,我不知道你和小杏对那件事了解多少。我听说桃城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的指控提出抗议,他没有辩解,他承认了。
      他为什么承认?
      十年来我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
      不可能再有答案。
      在车站遇到你的那天,我听到了你所唱的Et cetera。这首充斥着疯狂和绝望的歌,在你的口中却显得不那么的残酷,反而带有一种时过境迁,沧桑甚至温暖的味道。
      你的歌声中饱含回忆,饱含我们眨眼逝去的青春。我哭了,随后我听到你唱了另一首歌,这首歌让我愣在那里,很久都无法动弹。
      C.h.a.o.s.m.y.t.h.
      我始终不愿意向小杏承认的,我最喜欢的One o'clock的歌。

      神尾,我写这封信,向你们坦诚我并非受害者,而是一个加害者的事实。
      如果我的心肠再硬一些,我可以在过了几年之后试着安慰说服自己,毕竟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国中二年级的学生,年幼的我并非出于恶意,只是被一时的愤怒和伤心冲昏头脑,才撒了那样的谎。
      每个孩子都在无意间撒过谎不是吗?警察相信我是因为他们愿意相信天真的孩童不会撒谎,那是他们想错了,是他们的错,不是我的。然后我就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地长大,从记忆中抹去这件事,给自己洗脑说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可每当不经意的走神,夜晚,甚至梦中,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一天所发生的事,而我能够记得的却是自己麻木地站在那里,像梦游一样恍恍惚惚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是他,是他,没错,就是他……
      所有的愧疚和歉意在这十年里都已变得荒诞苍白,我不知道该怎样道歉,也确信自己永远不会得到原谅,所以,我只能写下这些。
      你和小杏幸福吗?你们依然在唱着One o'clock的歌吗?桃城又在哪里呢……他是否也会想起C.h.a.o.s.m.y.t.h.是我最喜欢的歌?
      对不起,在把这封信放到盒子里的同时,我悄悄留下300日元,拿走了一张你的CD。
      我试图想要为你们做点什么,你可以把这视作我的赎罪,或者你根本不稀罕我的赎罪,这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请原谅我擅自做了决定。
      在这十年里,我几乎每一天都会想起你们,想起One o'clock,想起Taku,想起Alec,想起Tora。开头由小杏开始,结尾由我来结束,我觉得我必须留守在那里,我失去了很多东西,我不能再失去那些宝贵的回忆。
      我从未离开过One o'clock,这十年间我所做的唯一努力就是守护我们的记忆,我进入了他们的唱片公司,现在的我仍然在听他们唱歌,只是我的位置不同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看演唱会时的情形吗?在小杏抱着我大哭的时候,我曾幻想过,有一天我也想要登上那个舞台,我想站在那个舞台上俯视全场,我想看到几千几万个荧光棒在眼前挥动,我想看到观众们欢呼喜悦的表情……
      而今,我成为了One o'clock的助理,每当他们在舞台上演出时,我便站在幕布后默默看着台下的景色。
      我寻找着,期盼着,希望能在人群中再一次见到你,见到小杏,见到桃城。
      我带走了你的CD,打算把它放给One o'clock听。后来在搬家的时候我找出了那个你在二手店买来的耳机插头,我用它来放歌给Taku和Tora听,当然还有我自己。我们三个人一起戴着耳机分享一部随声听,一如十年前的你,我,小杏那样。

      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吗?
      无论有没有这个可能,我始终在那里等待着。

      友李

      -----------------------------------------------------

      相変わらずあの顷に话した梦を仆は追い続けてるよ
      我仍在不停追逐那时诉说过的梦想

      もう今年から忙しくなるよな?
      从今年开始就要变得忙碌了吧

      でも変わらずこの场所はあるから
      但那个地方依然还在

      ふざけ合いたわいもない
      孩子气地互相开着玩笑

      くだらない话をしては
      说着些无聊的话语

      泣き笑いなぐさめ合い
      时而哭时而笑时而相互安慰

      So 终わらない歌今歌うよ
      So 唱不完的歌现在才要开始

      Dream as if you will live forever
      And live as if you'll die today

      悪さやバカもしたねよく怒られたね
      做过很多坏事和傻事也常惹人生气

      ただ楽しくてそんな日々が
      但只有那样的每一天是如此快乐

      ずっと続くと思ってた
      想一直继续下去

      けど気付けば大人になってって
      可当注意到的时候我们已变成大人

      それと共に梦もでかくなっていって
      与此同时梦想也变得更巨大

      それぞれが选んだ道へ
      各自向着各自选择的道路而去

      We have to carry on
      Our lives are going on

      でも変わらずあの场所はあるから
      但那个地方依然还在

      时が経ち老いていっても
      时光流逝人已老去

      かけがえのない宝物は
      那不可替代的宝物

      目に见えぬ形じゃない
      是无形且看不见的

      大切なメモリー
      最重要的记忆

      これから先もずっと一生ずっと…
      从现在开始难忘一生永远永远…

      ——One o'clock「C.h.a.o.s.m.y.t.h.」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正篇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