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凝笑

6、聂无伤

　　第五章聂无伤
　　我不管脖子上的那只随时都能要我命的手，回聂无伤以更灿烂的笑容:“无伤哥哥，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做傻事的.”
　　“你是靠着辛老爷子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吧?不过，”聂无伤缓缓收紧手，“辛老爷子再厉害，他难道还能让人起死回生?”言下之意，他要是杀了我，师傅再厉害也只能去报复而已，以“隐”的隐蔽性，他不怕报复.
　　“无伤哥哥，你似乎已经不再冷静了.我在决定跟你到黑街的时候可没想到会遇到师傅并拜他为师的.而且，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凛和冽听到我们的谈话，那么你说说看我是凭什么认为自己足以保全性命呢?无伤哥哥想来也不会以为瞳儿是闲到无聊到你这儿来送死吧?”看着逐渐转为沉思的聂无伤，我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将他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拿下来并扣住他的脉门，“你又相不相信，像刚才那种情况，我至少有十一种方法能在你出手杀我之前制住你?而且，瞳儿可是很不喜欢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呢，无伤哥哥，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聂无伤震惊地看向身边笑得无害的孩子，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孩子身上那一闪而逝的凛冽杀气，心也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起来.这种感觉，是恐惧，是害怕，是他以前只在他已逝的父亲与辛傲天身上感受过的恐惧与害怕呀.这个小孩，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故意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聂无伤一边暗自戒备一边警惕地看着我.
　　“无伤哥哥，你这可就说错了，”我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虽然我的确准备看看传说中的黑街，顺便再探探神秘的‘隐’的底，可我今天上街的确只是想玩玩而已，能遇上哥哥你而且跟你一起到黑街来可真的只是意外哦.不过，瞳儿非常喜欢这个意外.”嘴角轻轻勾起，我缓缓放开聂无伤的手.虽然我现在只练了七年内功，可通过这七年不间断的偷偷训练，我的身手至少恢复到了前世的八成.像聂无伤这种功力虽高却没什么经验的人，即使他内力比我深厚，在我看来他也无疑是非常无害的.
　　看着他明显不怎么相信的惊疑眼神，我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找你是要和你谈一笔交易的，而这笔交易若是谈成了，对你也只会有好处的.”
　　“谈交易?我们能有什么交易好谈的/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快点说出你的目的吧!”发现自己一直被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牵着鼻子走，聂无伤恼怒的冲我低吼，初见时的镇定与从容更是消失得一点不剩.
　　还是太嫩了呀!我轻轻摇了摇头，“无伤哥哥，给你个忠告，一个好的首领是必须日日夜夜都保持冷静的，要不然会很容易给敌人以可趁之机.”见他眼中又染上恼意，我又抛出几句话成功让他转为沉思，“你要知道，一个首领，他所要负责的可不是只有他自己的一条命而已，他要背负的是所有信任他的手下的希望与生命.若是你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你又何谈真正掌握‘隐’并将其发扬光大?”
　　沉思过后，聂无伤深吸一口气，敛去所有思绪重新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深深地看着这个不足他胸口高却能在谈笑间不着痕迹地说出一番令人不得不信服的言辞的小孩，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这个孩子时他会有一种回到很多年前父亲教训他时的感觉，又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与众不同的孩子呢?
　　见他这么快就能领悟到我说的话，我暗赞一声孺子可教，道:“无伤哥哥，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我们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说吧.”走了两步，却发现聂无伤并没有跟上来，我回过头，“无伤哥哥，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为何你们组织保密等级最高的首领的资料会被我知道?”说完我回过头万般轻松地继续向前走，因为我知道聂无伤一定会跟上来的.
　　走了很久之后我纳闷地停下来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呀?怎么还没到?”
　　聂无伤闻言嘴角上止不住的一阵抽搐，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不一直是你在前面带路吗?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好笑地打量了我几眼，“你也就现在像个小孩.”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笑完了吗?如果笑完了就赶快找个适合谈话的地方.我可没那么闲陪你在这傻笑，谈完了我还得赶快回家呢，人家可是个听话的乖孩子.”看着他一脸忍得很辛苦的样子，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补充道，“哦，对了，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带到你的老巢去.”虽然我是很想到“隐”的真正所在去看看的.
　　“为什么?”聂无伤奇道.
　　“你不会以为关于你的情报会是‘隐’里面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喽罗泄露出来的吧?我可是见过那个人的，要是在你那儿遇到他，我可没办法解释，若是因此而坏了事那可就不好了.”
　　“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想知道还不快点?”
　　跟着聂无伤在那些小巷子里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宅子外.聂无伤以特殊的节奏敲了敲门，随后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看到聂无伤，那人恭敬地低声叫了声“首领”，然后将我们带到一间房外，不待聂无伤吩咐便主动退了下去.不愧是“隐”，里面的人素质还真是不错.
　　走进这房间，我不住打量这屋子，和它不起眼的外表不同，里面虽不能说是金碧辉煌，却也装点得高雅舒适.
　　“现在可以说了吧?”聂无伤力持平静却又难掩急切地道.
　　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不紧不慢地道:“我刚刚说过了，我现在住在夜府，相信以‘隐’的无孔不入应该知道夜家并不只是富商那么简单.我去夜非天的书房时正好遇到他正在接待一位客人，而那位客人首先便给了夜非天一个信封.你猜猜看，那个信封里写着什么?”
　　聂无伤眉头越皱越紧，良久之后才想确认似的抬头看向我.
　　我勾了勾唇角，“你猜到了吧，那信封里写的不正就是你这位‘隐’的首领的详细资料，你一定很难相信，详细到连你身上哪儿有颗痣都写得清清楚楚.所以呢，我从中得到了一个有趣的结论，”我直直地看着他，“那就是‘隐’的内部有分歧，而且你这个首领明显处于劣势，处于优势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想再容忍你这颗拦路石了，所以，他想借夜家这把锋利的刀来杀人.你说这个结论是不是很有趣?”
　　聂无作现在可没心情来回答我的问题，自我开始说话起他的脸色就一直往铁青方面变，双手也越握越紧，到现在更是连手臂上的青筋都根根可见.可以看出，他其实一直都在勉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可他到底还是年轻了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狠狠的一拳捶向身旁的桌子.那桌子哪禁得起他这劲道十足的一拳，在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后散成了一堆烂木头.
　　唉，真是可惜啊，那桌子可是用上好的红木做成的，怕是要值不少钱吧，就这样毁了还真是浪费.
　　“首领，有什么事吗?”门外传来一声紧张的问候，相信要是聂无伤说有事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没事，”聂无伤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待门外的人应了声“是”退下后，我又道，“不过你放心，夜非天可没愚蠢到被人当刀使，但是那个人能找上夜非天，又为什么不能找其他人?这样你这个首领就已经暴露在外眼里而不再神秘了.难保不会有哪个肖想除掉你来掌握‘隐’的白痴会成为那把杀人的刀.这样说，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了吗?”顿了顿，“相信你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要对付你了吧?干脆，我就让你确定一下好了.”
　　说完，我让他叫人送来笔墨，然后在纸上简单画了个人头.画完之后，我挺得意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的画功果然没有退步，用毛笔都能将只见过一面的人画得惟妙惟肖.
　　“给你!”我将画递给聂无伤，“虽然这个人肯定不会是主谋，可是通过这个人，你应该就能猜到那个幕后的人是谁了.”
　　“果然是他，”聂无伤看了看画像后恍然道，“现在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他放下画像望向我.
　　“我的目的?”我神秘地笑笑，“很简单，我要你……”
　　哈哈，看到这儿会不会有人乱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