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BG同人]昨夜星辰应许君[山龙隐秀X灵犀指瑕]》十九山

4、说道心思无凭据

　　灵犀回往住处，谁想迎面却碰上最不耐烦碰见的人。
　　慕峥嵘一身道袍，正站在门口，遥遥看向灵犀指瑕的来路，想是早在这等着了，既然已经碰见，也难以躲避，灵犀硬着头皮上前客气一礼，“东君在此，可有什么事？”

　　慕峥嵘还了一礼，笑道，“倒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你哥哥留我在这里做客，我无聊闲逛着便到了此处，便想来看看阙主。虚度山的事，我也有所耳闻，阙主想必是刚从总坛回来，可是无碍了？”

　　灵犀此刻向来无甚么心思搭理他，只道，“并无大碍，东君不必劳心。”

　　慕峥嵘道，“阙主上回不喜欢梅花香，我便另外寻得极为珍贵的龙涎香，已命人送去阙主住处。”

　　灵犀心中却突然起了一阵异样，终于抬起头瞧着慕峥嵘，道，“东君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不喜欢的并不是香。”

　　原料慕峥嵘闻言会有些失态，熟料他却一笑，“我知道，”接着，他便挺起了胸膛，“你是道门掌珠阙主，容色出众，凡人怎会入得你眼，正配作我雄山的女主人。可这天下之中，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你？”

　　灵犀道，“你未免太过自信。”她生起反感，“我难道不能喜欢别人？”

　　慕峥嵘一拧眉，思却道，“你难道中意原无乡？可他失却两臂，到底不足为你良配，又如何与我相较？”

　　“我与原师兄兄妹之情，怎容你妄加揣度。”灵犀不禁生怒，冷冷道，“原师兄双臂乃为道门而折，高风亮节已然比你的狂妄强得多。”

　　“我并非狂妄，”慕峥嵘道，“论拳术武功，武林门第，放眼天下，有几人可以与我比肩？你哥哥也十分期许，终有一日你是要嫁给我的。”

　　“我哥哥是我哥哥，不是我，”灵犀道，“自然有人比你强得多。”她轻轻咬了咬唇，“我万不会嫁给你。”

　　“你难道已有了心上人？”慕峥嵘冷眉，“你倒说说是谁，我便去比他一比。好叫你看看，什么才是人中龙凤。”

　　“不是人人都愿意打架，” 灵犀道，“也不是人人都看重胜败。”

　　“一个男人，若是不敢争逐，又如何称得上大丈夫，”慕峥嵘冷冷一笑，“我慕峥嵘自是有此信心，若是真有人欲与我一争，道门大会尽可以让他来，便让我与他一决，我若败了，自然心服口服。”

　　灵犀拧眉，却沉吟不语。

　　“怎么？”慕峥嵘道，“若是打不过我，又如何配得上你？若是不肯为了心爱之人出手，又如何称得男子汉大丈夫？”

　　“心爱之人”几个字却恍如雷电，击入灵犀之耳。她情窦初开，正是懵懂之时，此刻听见这几个字，却正如灌顶一般，心内顿时百转千回：心爱之人…他…他喜欢我吗？他可只称我作朋友，莫不是并无这“心爱”之意？思到此处，心头如坠巨石，便绝不肯再想这条，便转念又思：可他却也对我很好，万事总肯让着我…又想起相处种种，欢喜无限，竟自存了一段女儿心事。

　　但慕峥嵘之言，到底是使她不服气，灵犀便抬起头脱口道，“他自然是打得过你。”

　　慕峥嵘面上浮了些怒气，“果然竟有此人，怪道我这些时日来寻你却总是不在。”

　　灵犀回过神来，转头过去，“我的事情，与东君并不相干。”

　　“江湖里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总是多得很，阙主还是少为结交，省的辱没身份，”慕峥嵘道，“我总有一日要叫你知道，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只有也只能有我慕峥嵘。”

　　什么叫配得上，什么叫配不上？濮阳刚逸倒是真正跟灵犀说过，“东君倒是很配得上你。”可是若是不喜欢，配得上又有什么用处？

　　道门大会日近，濮阳刚逸也愈发忙了起来，无甚空理会灵犀，灵犀倒也乐得轻松。

　　但这一日灵犀回去道门，方踏入武厅，便看见濮阳刚逸正坐在厅里，她有些诧异，便想趁着他没注意，赶紧退开去。

　　“站住。”

　　濮阳刚逸一发声，灵犀指瑕只好不情不愿的立住，回身道，“兄长。”

　　濮阳刚逸道，“听说你结交了江湖里来路不明的人？”

　　一听他是问责的语气，灵犀有些懊恼，只道，“是慕峥嵘向你告状？”

　　“东君是为你着想，”濮阳刚逸训道，“你年纪尚轻，怎么知道江湖的人心险恶？”

　　“他管的未免太宽！”灵犀兀自一跺脚，“兄长你若是只信他的，还要我这个妹妹做什么！”

　　“胡闹！”濮阳刚逸右手一拊桌子，面上也有些愠色，“你眼里还有没有兄长！”

　　“是你先不认我这个妹妹，”灵犀想起前事，眼眶一红，心中委屈更甚，“你凭什么非要我应对慕峥嵘，你从小就不管我，如今为什么这样逼我！”

　　濮阳刚逸一向痴迷练功，对这个妹妹便有些疏于照顾，但心中到底还是疼爱她的，不免有些愧疚，听她这样说，看见她委屈样子，语气已然不免软了下来。

　　“慕峥嵘是道灵雄山一脉掌门人，功夫出众，在江湖上威望颇高，”濮阳刚逸拧了眉头，“算是天下之中少有的英雄俊杰，也算是配得上你，”他抬起头来，慢慢劝说自己的妹妹，“他对你又是百依百顺，这有什么不好？我是你兄长，怎么会不为你考虑？”

　　“不好，”灵犀咬了咬唇，“兄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喜欢的不是他，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喜欢他。”

　　“你还年轻，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濮阳刚逸沉声喝道，“说不准就被外人花言巧语哄惑了！”

　　“我知道！”灵犀指瑕半转过头，认认真真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认真问过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好像什么听你的便好。兄长，可我早不是小孩子了。我认得清是非，也懂得道理，我是道真的掌珠阙主，不是那个只能听你话的孩子了。”她越说越是心中触动，“兄长...你不能认真听一听我喜欢的么？”

　　濮阳刚逸这才认真的重新看向灵犀，仿佛是一个孩子多年渐长的身影渐渐重合，竟有一瞬恍惚。他向来性格刚硬，直来直往，从没有那些细致的心思，如今听灵犀说了这一番话，倒是不免一愣，重新看向这个妹妹，一时竟无话可说。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濮阳刚逸终于转回目光，仿佛有些无奈的又生着闷气的，沉沉哼了一声，“那个人是谁？”

　　他这一声沉哼，听到灵犀耳里，竟叫她眼中的阴郁一扫而光，仿佛是寂寂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星，她眼睛倏尔泛起了光彩，目光游移的觑向她的哥哥，试探似的问了一声，“兄长？”

　　濮阳刚逸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是我妹妹，我难道还能真的逼你？”他又正色道，“可我总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是不是配得上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