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来一套》八百执

2、第 2 章

　　暮春的天儿，略高的温度烘得我浑身发软。
　　“咱找个地方坐着吧。”我提议。
　　“……好。”他看起来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我带着他，在肯爷爷和星爸爸之间抉择了一下，还是决定只喝咖啡。减肥是终生大计，不容我放肆。

　　微凉但适度的空调让我精神了一点。
　　跟着我进了星巴克以后他明显安静了许多，不停地很不适应地在调整坐姿。
　　“你喝什么？”我问他。
　　他靠在椅子上半低着头，小小声：“和你一样。”
　　“扑嗤”我笑，恶作剧式地点了两杯冰美式。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o⊙)
　　可爱。我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不好喝吗？”我问他。
　　“……你喜欢喝这个？”他问我，小心翼翼地。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微苦的口感，轻缓地润到喉咙。在我的脑补里这款咖啡有股精英禁欲风。
　　“我挺喜欢的。”我骗他。

　　“这个叫什么？”他问我。
　　“冰美式咖啡。”
　　他皱了皱眉头：“我喝过咖啡，冲的那种，但这个也太苦了。”我看到他的表情中显露出的稚嫩和生涩。
　　“是挺苦的。”我想起单位的同事，自嘲道：“我中午经常和同事来‘讨苦吃’。”
　　“什么？”话太拗口，他没听懂。
　　“没事。”我靠在椅子上，不想和他解释自己行为中包含的从众和虚荣心，“不喜欢别喝了，放那我们聊会天。”

　　他听话地把杯子放下，显然刚才喝那两口完全是在给我面子。
　　咖啡很贵啊小子！我在心里咆哮，没说出口。

　　“姐，这饮料贵吗？”他微微向前探身，主动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认真思考：怎么算贵呢？
　　我收入不高但爸妈都有退休金，挣点工资全留着自己花，花呗分期还着上上个月买的奢侈品包。同事叫我喝咖啡就一起过来，二十来块钱一小杯，我不喜欢喝，但又怕推脱显得生分。
　　“不贵。”我咬牙，“你不用非得喝，我再给你点杯别的。”啊，今天花费又要超支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了，上下摸索自己的衣服兜，“我的意思是咱加个微信我好把钱给你。”
　　话说得越往后声音越低，我看出来他害羞了。

　　“加个微信？”我笑他，“几块钱就不必还了吧。”
　　……他沉默，但脸还是很红，晒黑的脸被表情挤得皱巴巴的，颊上两坨红晕，不太好看。
　　良久，我听见他小声地哀求：“就加个微信嘛，姐姐。”

　　“嘣~”心里某根弦像是被羽毛扫过，我打了个激灵。
　　“空调好像有点冷。”我放下杯子，看着他：“不想喝了，我们出去吧。”

　　“哦……嗯。”他赶紧站起来，和我一起往外走。
　　我刻意凑得离他近一点。他身上的热量似乎辐射到我身上。
　　傻小子睡凉炕，火力旺。
　　我被自己逗笑了，伸手搭着他的肩膀扶住自己，咯咯咯咯笑得停不下来。
　　他配合地停下脚步：“姐？”

　　他伸出双臂要撑住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肌肉绷紧，骨头比肉多，有点硌手。
　　“没事。”我停住笑，牵着他的衣袖出门。

　　是不是进度太快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心里胡乱闪过一些念头。同事、父母、朋友……我会得到一切人的反对。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仍笑得灿烂，他可真可爱，我没法say no。

　　他也在看着我笑。那笑容和早上一样，眼睛眯眯的，嘴巴咧开，牙很白。
　　嗯？我开滤镜了吗？阳光下他晒黑的皮肤亮亮的，眉眼高低轮廓分明。
　　糟，有点好看啊。我想。
　　“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帅。”我仰头看着他，轻声道。
　　笑容迅速消失了。
　　他瞪着眼睛，不停眨眼，像是被吓着了。“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反手抓着我的胳膊，不大的眼睛因为期待变得亮亮的。
　　我喜欢他的反应，这样的态度让我很感到安全，好像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不用担心会被拒绝或者伤害。
　　我于是抓住他的手，托在两掌中，低头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