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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 2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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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感受到雨水的落下,失神已久的玄暝终于回过神来。眼前不再是灰蒙蒙的天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鲜艳夺目的,还飙着冷气的,红色羽翼。玄暝挪了挪头,便看见鸟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更神奇的是。他居然从这张鸟脸上看到的森森的怒火,这真是太神奇了!玄暝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好冷!
摸了摸腹部的伤,玄暝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太倒霉,他十分庆幸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也只是愈合了而已,并没有好。但,至少可以唬人了,不是吗?
阎王没想要他的命,同时也没想让他好过,不然也不会出手这么重。玄暝只想说,‘不想让他死就不要出这么重的手,他很怕痛,好不好!’。去他娘的!玄暝相当恼火,阎王给他的感觉总是那种,十分想要你死,却到最后一刻,总是莫名的捅偏。
“起来!”一道红光闪现,挽风曲化光而出。
“不要!”玄暝侧了侧头,半张脸没入雨水之中。
“......”挽风曲,为什么他感觉玄暝在‘撒娇’!!?
“真的不起来?”挽风曲抽了抽嘴角。
“不——”玄暝有气无力,可怜兮兮的看着某人。
挽风曲头上挂满黑线,这种‘要抱抱’的动作是他的错觉吗?
无视内心的感觉,挽风曲一把抓住伸向自己的手,十分粗鲁的将玄暝从地上拉了起来,带起了一片淡粉色水花。玄暝顺势靠在挽风曲身上,哀哀戚戚的望着挽风曲,直到把挽风曲看得发毛。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挽风曲有些结巴。
“我要跟着你!”依然哀哀戚戚的望着,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嘛!”挽风曲头上的不止挂满黑线,还跳出几根鲜艳发丝。
“我......”玄暝眨了眨眼,他的眼睛有点酸。
“说人话!”挽风曲皱了皱眉。
“我不想让除你以外的人,看到我这副样子。”玄暝低下头,撇了撇嘴,一副乖宝宝的摸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挽风曲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只需一眼就知道玄暝光站着就已经很吃力了,虽然半边身子直接靠在他的身上。轻轻那么一带,玄暝便趴在了挽风曲的背上。然后就看到一阵红光,身下的脊背开始有了变化,直到挽风曲完全化为鸟型,玄暝都没有反应过来。被满目红光刺得眼盲的玄暝,眼前只剩一片红色。
挽风曲绝对是故意的!玄暝如斯想着,默默地趴在鸟背上,领略着刺骨的寒风。玄暝默默一边把自己往羽毛里缩了缩,一边寻找挽风曲手里之前撑着的那把为他遮雨的竹骨伞。鸟型——用翅膀,人形——竹骨伞。玄暝眼睛闪了闪,那把伞不会是他的那把吧!
挽儿啊!你还是那般的长情,那般的温柔。这样的你如何可以夺舍的了四哥,四哥的心智是出大哥外,最为坚定的,坚定不移。
“黄泉归线崩溃了,素还真中的噬智绿鼓手丝也已经发作了,赤王顺势占领的大半苦境。阎王依然没有出现,燹王固守原地,坐看事态形势的发展......”听着挽风曲体贴的啰啰嗦嗦的说着苦境现在的形势,温柔的语调让玄暝昏昏欲睡。
“你在听吗?”
“嗯。”玄暝发出一个浓浓的鼻音,将自己缩进温暖的红色羽毛之中。
红袖添香
距离黑海森狱最近的地方,曾几何时一度被毁去,却再次被重建了起来。依然是月下彩虹,依然是亭台楼阁,依然美得虚幻,美不似人间景色。无处不在的红色纱幔恰到好处的从各处随风飘动。曾经的那片花海早就被一颗颗大小不一,样子奇特的石块所替代,围绕着楼阁形成一个奇异的阵法。
轻轻摇了摇扇子,一手挑起一缕青丝,嘴角是魅惑的笑。一袭红衣的阎殇款步轻移来到一处纱帐之前,隐约可以看见纱帐之中有一人倚墙而坐。羽扇缓缓掀开搁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的白色轻纱,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靠坐着,双眼微闭,眼珠是不是动一动。让人清楚那人实在假寐而不是真正的睡着了。
“混成你这样,也算是奇葩!”阎殇环手抱胸,一举一动之间表露着说不出的风情。
“......”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红色的眸子毫无感情,透着冰冷。
“哎!你现在这样,若是出去怕是第一时间就会死在玄暝的剑下吧!”微微摇头,一头青丝也随之摆动。
“那个,手不染血的人?!哈哈......汝太小看吾了,就算只剩一口气吾也能杀了他!”那个害死他的焮儿的帮凶。
“手不染血?...呵呵...他可是下手灭了圣光一族的人啊!”阎殇不请自坐,顺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圣光族?如果他们是活着的话!”挥手将阎殇手中茶杯震碎。
“什么意思?”没有在意,茶水撒了自己一身,掏出一方手帕细细的将手上的,衣服上的茶水擦干净。
“一群执念不散的怨魂而已,昔日的高贵、自尊、骄傲都已失去,只剩下不符实际的高傲的残念,算得上是活着吗?只不过是附在尸体上,偷换他人的记忆,错以为自己还活着罢了!”
“汝以为吾与之同饮?”再次挥袖,桌案上的茶壶,茶杯都随之碎裂,泡好的茶水也从桌案上流了一地。
“圣光族并不存在是吗?这倒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只是可悲!”阎殇缓缓起身,看着一桌狼藉。
“天族的怨魂残念?!”
看到纱帐中的人身体一僵,阎殇觉得他有了答案。
一场意外,促使他的出现,另一场意外,使得他苏醒并有了意识。他是‘他’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手掌之中拖着的红色光球已不是遗忘的乳白色,这里有着初代阎王的所有记忆,可是在欲一探究竟之时却自行封锁。即便拥有相同的血脉也无法窥探吗?他与‘他’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而他却用他有一切。尊贵的身份,疼爱他的兄弟,交好的朋友......
他明明和‘他’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