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天懿夜辉

128、第 128 章

　　回到自己寂静的玄膑殿，玄膑把自己所有精力都放在他在红袖添香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十五，尔敢！”。玄暝排行十五，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很少有人只叫他的排行。金绿色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紧接着便是不可置信，在他的印象中会叫玄暝为十五的人只有自己与父王。

　　父王从来不叫玄暝大多数时候都叫十五，或者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交过暝儿。一开始连他自己都以为这是父王对玄暝的特殊的昵称，只是时间长了他从中听出却了不同感觉。或许是不经意或许是太过关注，父王在叫玄暝十五时没有一丝亲近之感好像在叫一个编号一样。看向玄暝的目光偶尔会很炙热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别有深意。

　　因为什么自己也开始叫玄暝十五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如果阎殇真的是父王那么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他的父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算计，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吗？可笑的母子情可悲的父子情，森狱的亲情果真如此凉薄吗？

　　玄膑静静的独自坐在殿内，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玄膑殿空旷无人就代表有人可以轻易闯进来，玄离默默站在大殿之中看着玄膑。蓝紫色的人影显得很安静处处透着温雅，内敛的气息却也透着悲伤。

　　“玄离，如果我叛父弑母你会如何决断！？”半饷玄膑突然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回去吧！”玄膑起身离开回避玄离探究的目光。他该信吗？这一把他赌的很大，或许会万劫不复。

　　目送玄膑离开玄离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个位置坐下，不多时便有侍者过来奉茶。玄膑问的那一句很轻，但他确确实实听到了。叛父弑母？听起来很可不怎么好听可算是大逆不道。对于玄膑突然吐露心声玄离觉得有些意外，照玄膑的行事作风不可能会如此大意。是试探还是信任，或许是想要放下戒心坦然面对？

　　玄离更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玄膑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出此言必定事出有因。慢慢喝完一杯清茶，玄离将茶杯盖好便也离开了。

　　慢了一步的玄同没有看到玄膑与玄离与他们擦身而过，入眼没有满目狼藉的残砖败瓦而是洋溢着淡淡的生机。废墟上生长出来的花草随着微风跳舞，看到这一切玄同心中自是明了几分。决然离开更多的是无言以对，原本高冷的气息更加冷寒似是将一切冻结。要去哪？往哪里寻？去寻谁？一步一步离开却找不到答案。

　　剑盒中悲鸣的剑音是否连带他的痛楚一并宣泄，回程的路无疑很漫长。意外的鸟使传来的消息，无法再见的人。丝丝扣扣都将他引向森狱，明知不可以却还是义无反顾。只因森狱之中还有一个人，是他放心不下的。回去不管怎样他还能守着他，不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步伐不自觉的渐渐加快，想要返回的心情更加急切。

　　时间城

　　好不容易将心心念念的木质小飞刀要回，玄嚣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木刀不明所以的开裂。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往日十五哥随意说过的话此时却袭上心头。“有人说过，随身佩戴的重要实物会在主人遇难时发生相对应的变化。”皱了皱眉头，玄嚣坐立不安想要离开。

　　时间城的时间禁制他无法破解，只能去找时间城主放他出行搞清出究竟发生什么事。同样西式茶点，西式桌椅。时间城主仿佛专门等待玄嚣的到来，泡好茶等待玄嚣落座。四周平和优美的环境无法缓解玄嚣内心的不安，就连最光阴常说的‘不可以喝城主泡的茶。’都抛到脑后。

　　“无需多言，你的来意我很清楚。”时间城主一贯优雅的放下茶杯，平静的看向玄嚣。

　　“不会让你出城的，这是我与玄暝的约定。你想知道的事我会告诉你的，稍安勿躁。”顺手又为玄嚣添了一杯。

　　“我要出去！”玄嚣横目怒视豁然起身。

　　“先喝杯茶吧！”时间城主气定神闲。

　　努力静下心，玄嚣再次落座听时间城主讲清事情的缘由。却再也不肯再喝一口时间城主泡的茶，只是安静的坐着静静地听着。在听完城主一长篇他认为是废话的长篇大论后，终于说到重点了。玄嚣屏气凝神，却想不到终究还是听到他不愿意听的噩耗。

　　虽说隐有预感但在证实一刻玄嚣还是感到锥心之痛，紧握着双手再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手上青筋根根迸起，恍然离开带着阵阵冷风。时间城主目送玄嚣离开，却也只是兀自品着最光阴口中无法入口的茶。玄暝，他的命格与常人不同也与死神无法找到的人不同。常人是一道实线，死神无法找到的人是看不见的线，而他却是虚线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