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天懿夜辉

122、第 122 章

　　数招相对红袖添香已经毁的不成样子，玄暝的气息渐渐稳定了下来。戾气外放酒红的眸子一片冰冷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淡淡的杀气萦绕在身旁。银色的琴弦从手中延伸出去，扎根在阎殇耳边身后的红色柱子上。同样变成酒红色的双眸此时如同暴风雨一般杀意凛冽，阎殇的动作不慢扇子沿着绷直的琴弦向玄暝滑去，湖蓝闪耀。

　　想要活着离开就必须杀了眼前这个人，玄暝的心底很静，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做出选择的余地。只能被动接受，或生或死，圣光族是这次也是。不留余地，玄暝眼神一暗收回琴弦聚于一处宛如银色蛟龙重新袭向阎殇，被震落玉扇旋转着回到阎殇手中替他遮挡下一次攻击。

　　银色蛟龙携带着凛冽攻势冲向阎殇，却在阎殇身前不远处突然散开化整为零。银芒分散化作根根银丝铺天盖地而来，犹如一场凄婉的秋雨，只是方向有点那么不对劲。面临如此密集的攻击不容多想，阎殇拆掉一个木板挡在身前。细细的声音如同雨水滴落不断的落在木板上，不等阎殇放松身体刺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目光下移数根极细的银丝穿透木板深深的钻进身体，来不及斩断挡在身前的木板炸裂。再看玄暝却发现手拉银丝紧绷如弦，一手抚上开始拨弹。红衣青丝素手拨琴，本是极美的画面此时却勾人夺魂夺人性命。不断传来的琴音以及体内银丝的振动，让阎殇气血乱走功体无法凝聚行至一处。鲜血从口中呕出，一把抓住所有银丝费力的用扇刃斩断。飞速向后退去，进入红楼的更深处。

　　略微沉思一下玄暝便跟了进去，满目的红却再也无法让玄暝再有一丝波动。杀意已决必定不死不休，玄暝的执着可是让许多人的无可奈何。玄暝极为不易起杀意，一旦杀意气绝对不达目的不罢休。

　　追逐深处，一张巨大的屏风成功的使玄暝停住脚步。红衣女子极美与此时的玄暝在气质上有着几分相似，连同容貌也一样。幻焮，她的母亲。就是这一个晃神，一只白皙的手从玄暝胸口穿过。鲜红的血液不断从白皙的手上滑落，抽离的手带离了些许血水。玄暝转过身靠着屏风上看着背后的人，这一幕似乎很熟悉在哪见过。

　　是了，只不过是在梦中。葬天关旁的高峰上，只不过刺穿的不是胸口而是腹部，人也不是阎殇而是沐灵山。但是，如果那人不是沐灵山而是拥有十八张面皮的阎王呢？玄暝看着阎殇很平静，无怨无恨，甚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玄暝觉得很无奈，他对阎王无感，更多的是疏离和防备。到现在阎王要杀他也几乎得逞，他却依然无感。他原以为他会恨会怨最起码也应该会不甘，可是什么都没有，仿佛他置身事外。沿着屏风滑落耳边的流水似乎是身体血液流出的声音，身上的戾气消散。

　　“为什么？”玄暝还是想要一个答案。红色渐退恢复了原来纯白带蓝，衣衫上带着斑斑血迹。

　　“你知道这张脸为什么与你有八成相似却又带着玄膑与玄同的影子？”阎殇款步接近半跪在玄暝身前温柔的擦去玄暝脸上的血。

　　“是因为这是一个失败品，因为吾在制作时走神了。”阎殇嘴角的小有些轻佻，满意的看到玄暝瞳孔缩紧。

　　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失败品？与他有什么关系，美膑哥哥和四哥的影子？恕他眼拙他还真的没有看出来。阎王老爹你还真够无聊的，玄暝闭上眼为自己节省一点力气。还有他问的是，为什么要杀他？答非所问。

　　“......”看到玄暝闭上眼有些不耐，阎殇或者是阎王沉默了。知道玄暝不惜命感情淡薄，只是不知道竟然会无所谓到这种程度。对自己还真是残忍的可以，阎殇一声冷笑丝毫不担心玄暝有翻盘的可能。

　　“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牧天九歌。”阎殇的语气有些意外，显然没有料到玄暝会拿走九天牧歌。

　　“......”玄暝闭着眼一言不发，嘴角的血却更多似乎怎么都擦不净。这是哪跟哪？这个理由太扯明显诓人。

　　阎王要玄暝死理由有三只不过阎王并不想告诉玄暝。一，因为玄暝借机暴打过阎王还是那种毫无章法的。以下犯上这是王所不能容忍的，让阎王丢尽颜面。估计也只有玄同受得了。二，冷不防在玄暝手中。冷不防能杀死元神兽在体的皇族，阎王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自己也可以。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牧天九歌。

　　牧神得到牧天九歌会怎样，玄暝或许不清楚但阎王却一清二楚。牧天九歌不容有失，绝对不能回到牧神手中至少现在不能。玄暝死了，就没人知道牧天九歌的下落，包括他也是。阎王相信玄暝绝不会让别人知道牧天九歌的下落，而且还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玄暝，不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