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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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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上次来以后，只要听到敲门声，我都会迅速跑到客厅。
如果是他，我就会装作和我爸看电视。
他也不敢怎么样。
有时候在学校，被他拦住，我也装没听见没看到。
回家也是最后和别人结伴回去。
可老天似乎在跟我开最大的玩笑。
我的食欲慢慢下降，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常常睡不够，有时候也特别想吃酸的东西。
我有点害怕，我知道这代表什么。
但又怕是压力太大，自己吓唬自己。
只好存了点钱，去药店买了根验孕棒。
看到上面两个红杠的时候。
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
我萎靡的走到学校，操场上正一阵热烈的加油声。
我挤到人群前，正看到李滕野一个帅气的大灌篮。
他似乎很是得意，跑来跑去和队员鼓掌。
看到我很惊讶。
斜斜眼睛，不知道和队员说了什么，就走了过来。
不等他说，我就木然的开口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事和你说。”
他皱皱眉，说你等等。
然后跑过去跟其他队员说了几句，就拿起外套跑了过来。
见此，我退出人群，慢慢朝人偏的地方走去。
“真少见，你会找我。”他感叹。
我不语，这个时间是下午六点，距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小时。
我默默的计算着，他在另一边喋喋不休。
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人，打断他道，“我怀孕了。”
他也明显惊住了。
对于一个高中生，我是知道这种事是惊世骇俗的。
“你是说，有了？”
“嗯”
他笑了笑，“那你想怎样？”
“给我钱，我去打掉。”
他沉默了片刻。
“给我点时间。”
我转过身，双手插到衣兜里，“攒好告诉我，我也会让我爸给我点，不过我不会说是去打孩子。”
上辈子，我没有过孩子。
那是因为我没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这辈子，我也不想有。
这是个罪孽，不该生下来的。
我茫然的上着课，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差。
而在这样的某一天，正在上课途中，就被班主任喊住，说有事让我去办公室一趟。
我也没抱什么想法就去了。
结果，在老师的办公室坐着一对年不过四十的夫妇。女的打扮倒一般，有点矮小，掩饰不了眼角的皱纹，男的面貌普通，但一双眼光射寒星。
而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李滕野。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班主任面前，“老师，你叫我？”
“哦，是卫小然同学，正好。”然后回头礼貌的给那对夫妇介绍，“这是卫小然”
那男人点点头，身边的妇女也笑了笑，只不过看的出来有点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这时，班主任突然严肃一张脸，对我说。
“卫小然你好大的本事，未婚先孕！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长。”
听到此，我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望向李滕野，他蠕动着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低下头。
“老师，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吗？”
“不然呢？未婚先孕！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不好好学习，整天风风骚骚，我一直很看好你，结果……唉……”她摆摆头，一副可惜的模样。
我却是笑了。
“这个老师不用担心，这个孩子我压根就不会生下来。”
我这样一说那老师更来劲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怀孕了啊！打孩子你以为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么？唉……我不说你，等你家长来了我在和他谈。”
“不用，您跟我说也一样。”
可那老师依旧当我不懂事，不理我。
我咬着嘴唇，这么大了，却被当成小孩对待，心里十分不爽。
而就在这时，我爸敲门进来了。
在知道我未婚先孕后，问我是不是，我十分复杂的点点头。
之后，班主任也没掺和什么，就让两方家长谈。
李滕野父母的意思是，既然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
我爸看着我不说话，说回去得跟我妈商量商量，也不在和他们说话，就带我离开了。
我静静的跟在他后面，走到车站。
小时候妈妈还在身边，也不觉得有什么。
自从她离开了，我、以及住校的弟弟、还有我，三个人相依为命。
别人在外面说什么，他也只会一笑而过。
在这点上，我随我父亲，天性凉薄，什么事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一点果断。
坐在车上，随着车子的颠簸，我似乎听到他在说，“该怎么办？”
我撇过头，望向窗外，树飞快的在后退，风乌拉乌拉的吹在挡风玻璃上。
回到家，我自觉的去厨房做饭。
看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我有个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好的姐妹，比我大一岁。
这时的她正在B市，跟随我的母亲在一起。
上辈子我是这个时候上去，然后被她各种甜言说动随她一起去做了女支、女。
后来，闹翻了也没怎么联系。
不知道怎么知道我怀疑了，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怀孕了，对方是什么人，反正是各种嘲讽各种幸灾乐祸。
这是上辈子的我听不出来的。
我一直觉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经历过一世，是什么人什么话什么意思，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大想说，挂了电话。
拜金的东西。心里气急。
之后，我母亲的姐姐我的姨打电话过来各种咒骂，说你妈还在监狱里你就搞大了肚子等等等等。
我把手机拿开耳边，等她说完就说，知道了。挂了还给我爸，说别接了。
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又不是一个有钱的，自己上赶上去给人干，还不收钱，被人搞大了肚子。
结果又在这时，不知道谁又在敲门了。
我烦躁的走过去开了门。
李滕野和他父母站在门外。
这时，我妈在监狱里，我爸作为一家之主。
肚子都被人搞大了，以后是找不到好人家了，这样想的他也答应等两人成年就结婚的想法，孩子就等生下来他们带。
我自然是不同意。
然后我爸双眼恐怖的瞪着我。
这就是我痛恨我爸的地方，什么都不问我的意见，自己没本事，只会自己瞎做主张。
事情仿佛就在他们大人的商量中定了。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想让孩子生出来没户口么？”李滕野皱着眉，这时我才注意他嘴角还青了一块。
“我还要上大学，我才不要读完书就嫁人！而且还是你这种人渣！！”
说完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下来，生气的跑回卧室，门关了谁也不见。
似乎大人总是把自己的孩子当小孩，以至于忘了他们的年龄。
第二天，我也不看我爸，直接去了学校。
学校的人似乎也知道了。
我冷笑，一群乌鸦嘴。
我也不管，上课我就听，下课我就努力做笔记做习题，谁也不理。
在高考的最后阶段，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小肚已经隆起。
我想打掉，可是没钱。
只能让他在肚子里生长吸取我的养分。
李滕野可能是看我怀他孩子，被他父母逼着，每次晚上都会给我带鸡汤，要吃什么他去买。
不过他拿来的都会被我打翻，送来的东西都被我扔到垃圾桶。
我的内心住了一只发狂的野兽。
一看到李滕野就会咆哮，恨意溢出。
人也越发瘦的厉害。
“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李滕野用手扒开我的嘴，把汤给我灌了进来，呛得我直咳嗽。
“你他妈放开我。”我推开他，又忍不住用手打他，踢他，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小心翼翼的注意我的身体。
我蹲在地上哭，他从保温瓶里在倒出来一杯鸡汤，递给我。
手一直端着。
未免他在给我灌，我抢过喝了就走。
距离高考前一天，李滕野来找我。
“如果你考上了，那你就去上；我已经和我妈商量好了。”
我不说话，他似乎也习惯了，继续念叨
“明天高考完，我就不打算上了，怎么说也多了个人口，我先出去打工，缺什么就告诉我。”
走到住宿楼，头也没回走到自己的寝室。
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