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肮脏的过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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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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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不喜欢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的浴室有他需要的热水，但有股尿臊味，窗帘发臭、床铺嘎吱直叫、镜子上全是擦不掉的斑点、电视老是抖动、椅子摇来摇去、夜里还冷得要死，窗户一打开，整条巷子的尿臊味都会加在一起凑到他鼻孔前，叫他想不闻都没办法。
可是少年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房间。在那个房间里，学长会骑在他身上喘息，对他做让他变成破鞋的事情，但从来没骂过他破鞋……连一次也没有。学长总是搂着少年，望着他笑，“冉泽之，你真的好漂亮。”说着就凑过来亲少年的嘴，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乱搅。学长也拿少年的钱去付住宿费，去买两人份的汉堡、炸鸡、零嘴、烟、啤酒跟套子。然后把套子在少年身上用掉。
他一直忍耐着那个简陋破旧的肮脏房间。
少年习惯了学长跟那个房间，也习惯了抽烟，更渐渐地喜欢上啤酒带给他的晕眩。喝了酒，他的胆子就变大了，会尽情大笑，也能放肆地跟那个学长嬉戏。
而且，喝了酒以后，学长那张浮肿的脸就变得好看了。
少年没有透露过，甚至不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但少年希望在他身上喘息的人不是这学长。少年不喜欢这个学长，当然也不喜欢那个老是毒打他的老院长，少年喜欢的会是一个有着秀气鼻梁跟明亮眼睛的男人，要有漂亮的双眼皮，嘴唇别那么薄，看起来就不会那么绝情了……
学长不好看，学长发起脾气来的时候更不好看……他们没有钱，学长就对少年发起脾气了。
“一点用都没有，你想点办法啊！”
“我、我怎么会有办法……学长，你妈不肯给你钱吗？”
“别提那个疯女人了！跟她要一千块跟要了她的老命一样……你原先那些钱是哪来的？”
少年不敢说。
拿菜刀抢劫是犯法的，如果让学长知道了……学长是这个世界唯一对少年好的人，但少年知道他不会为自己保密的……少年很害怕，一劲儿摇头，他吞吞吐吐地辩解，“我不知道。”
“你怎么那么没用？”
少年急了，“学长，你介绍我去修车厂做吧。我肯学的，”他愿意去修车厂吃苦，去跟那些阴险又无聊的人一起工作，“我也上过课，也会一点……”
“想去修车厂上班，要有汽车维修电工中级的资格证，你有吗？更不用说你才念了一年级的一半也不到，会什么？你摸过车吗？你什么都不会！”学长露出嫌恶的表情，“没用的家伙！”
那张证，学长自己不是有吗？
少年一下子哭了出来，“学长，你别说我没用……不然，我……”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然’什么才好，“学长，你别嫌我。”他伸出手臂搂住了学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的，不要嫌我。”
学长招架不住，把少年按在床上狠狠地发泄了一通。
“舒服吗？”
其实挺难受的，不过少年深怕被学长厌弃，还是点了点头，装出满足的表情，“很舒服。”
“你伺候得我好爽。你这么棒，也可以让别人爽的……”学长侧着脑袋打量着少年，“更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
◇
学长把一个陌生的中年胖男人带了回来，要少年让这个男人‘爽’一下。少年起先不肯，但学长告诉他，当天晚上的住宿费已经没有了。如果少年不愿意，那他就要自己一个人回家去，少年就回到那个没有热水，也无法遮风避雨的天桥底下去发臭。
少年哭着同意了。
中年胖男人走了以后，做为犒赏，学长买了很多好吃的回来给少年吃，甜言蜜语地哄他。
“我不是为了钱，你也知道，我是为了我们的生活……更何况你这么漂亮，我也舍不得把你交给别人爽。”学长轻浮地笑了笑，“你让他们爽的时候，你自己觉得舒服吗？嗯？来，你表演一次给我看看。”说着又把少年压在床上发泄了一顿。
中年胖男人之后，是一个满脸粉刺痤疮的年轻人，接着是一个瘦巴巴的老头子，然后是个有狐臭的黝黑民工……少年经历了好几个不同的男人，连他们的脸都记不清。
少年知道他又变成破鞋了。
破鞋一直忍耐着，因为学长一直对他很好，每天买东西给他吃。学长说他把那些男人在破鞋身上爽过的钱全都存下来了，等他们存够了钱，他们就搬到一间好一点的酒店，没尿臊味，床也不嘎吱叫的酒店。
“我不要。”破鞋说，“为什么不租房子？我没有身份证，可是你有……你满十八岁了，你可以租个房子，我们一起住……要接客的时候，我再一个人出来接就可以了。”
“租房子要干什么？”学长耸耸肩，“多麻烦？这里不好吗？每天缴钱，住多久、缴多久，不要签约，更不用缴什么保证金、押金，多省事。”
破鞋很认真地说，“我想要有一个家。”
“家？我就有一个，巴不得永远都不要回去的那个。”
“我是想跟你一起有一个家。”
“我跟你的家？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学长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破鞋太啰唆，拉下了破鞋的裤子，嘴唇就凑了过去。
破鞋趴了下来，心不在焉地想，这有什么好笑的？
◇
学长同时带了两个男人回来。破鞋本来不肯，学长拿出这两个男人给他们的钞票摆成了扇形，在破鞋面前晃来晃去，“你看看，这么多钱！”
“我看腻了，反正我赚回来的钱，我只能‘看看’而已，摸都摸不到。”
“……你是不是不肯？”学长摆起了脸色，“你想逼我回家吗？”
破鞋答应了。
那两个男人是疯子。破鞋挣扎、哭叫，但动弹不得，他撕心裂肺地惨嚎着，学长明明就待在门外等着，为什么不进来救他？
没有人来救他，从来就没人来救他……那个老院长趴在他身上欺负他、毒打他的时候没有，那群高壮的男生在男厕欺负他的时候没有，这两个男人在臭巷子里的房间里凌虐他的时候也没有。
破鞋被玩得成了破鞋，奄奄一息地趴在整床的血泊里。
◇
破鞋昏了过去，学长被那些血吓坏了，在外头流浪了两天，不敢回到那个臭巷子的房间。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回去，破鞋已经只剩一口气了。破鞋发了几天高烧，学长胡乱买了一些消炎药片磨碎了喂给他吃，拿碘酒跟双氧水擦他身后绽裂的伤口。破鞋模糊的神智被这尖锐的刺痛硬生生戳醒，疼得他全身发颤。
学长曾逃走过，破鞋心里很明白……那两天里破鞋不断地喊着学长，但没有人理他。但后来学长又回来了，回到破鞋的身边了……所以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破鞋咬紧下唇，咬出一嘴的血。破鞋不知道自己忍的是伤口的疼还是心里的疼。
学长让破鞋养伤，等他养好了之后，又继续带男人回来。破鞋没有拒绝，也没有要求摸摸那些他赚回来的钱。
破鞋的话变得很少。
◇
学长带了一个黝黑的男人来。那个男人自称是迪吧里做调酒师的，但破鞋不知道什么是迪吧，也不知道什么是调酒。调酒师带了很多看起来很可怕的玩具，破鞋不知道调酒师是想跟破鞋一起玩那些玩具，还是想跟那些玩具一起玩破鞋。那些玩具看起来相当可怕，但让破鞋意外的是，调酒师用那些玩具让破鞋很舒服。
这次是真的舒服，不是骗学长的。
“其实我平常不在外面玩的，尤其是这种的，但真的被引起了好奇心。”调酒师温柔地亲吻破鞋的脸，“你真的很漂亮，比传说中的还美……”调酒师笑起来，“你值得更高的价码，也值得更好的地方……这个房间臭死了。”
破鞋也笑了起来，“这房间真的很臭，厕所最臭。”这是破鞋第一次真心地对客人笑，“你以后可不可以常常来找我？”
“我很想跟你多来几次，不过我不是那种常常出来花钱玩的……这很容易得病。”调酒师解释给破鞋听，“这种地方……这里，如果长出小水泡、会痒，你就要小心了……”调酒师看出破鞋的表情不对劲，“你得过？”
“……之前有。后来我后面受了伤，我吃了很多很多消炎药片，就……没有了。”
“自己小心。”调酒师表情很僵硬，但仍温和警告破鞋，“照你这种接客法，你活不长的。”
破鞋点了点头，“谢谢。”但他心里也很明白，“你不会再来找我了。”
调酒师望着窗外那条发臭的巷子，没有说话。
“如、如果……你愿意来找我，只要你找得到带你过来的那个人，他就会带你过来。”
“如果你想过上好日子，就别再继续让他控制。”
破鞋伸手推开了调酒师，“你别说我学长坏话。他是有考上资格证的，随时可以上岗，他会有钱养我的……”
“那他为什么让你去陪别的男人，让你赚这种钱？他心里舒坦吗？”调酒师追问，“你说的那个资格证，他有，那你呢？”
“我要是有那个，我就去修车了……你以为我喜欢陪你睡觉？”
“……你还小，回去读书吧。去把你的资格证考出来，好好去修车，找一个待你真心的人，跟他好好过下去……以后只陪一个人睡觉，别再为了钱去陪别的男人。这不值得。”
破鞋掩着脸哭了起来。
◇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45章◇肮脏的过往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