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计划》深海水母

27、第二十七章

　　还没等相拥的两人醒来，瓦萨就开始了兴奋的叫门。被窝中的两人谁也不愿理会，任凭瓦萨在门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纪沉认输了，爬起来打开了门。

　　“早，瓦萨小姐。”纪沉顶着乱哄哄的头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对瓦萨打着招呼。

　　“纪先生，我们昨晚说好的今天一起去玩，你们忘了啊！”

　　“真的？不好意思，好像有这么回事来着，稍等，我去叫她起床。”纪沉突然记起来这回事儿，关上门快速冲进卧室，掀开申璃的被子：“喂，快起来，今天我们要跟托尼夫妇一起游玩。”

　　虽然是伊斯坦布尔的冬天不及中国那么冷，可瞬时袭来的凉意还是冻得申璃一颤。不过听到这个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的消息后，也来不及抱怨什么粗鲁的起床方式了，赶紧起床穿衣洗漱。

　　“我洗好了，我们走吧。”申璃走进房间发现纪沉在安装设备。瞬时眼睛放大：“你安好啦”。

　　“嗯，昨天晚上你喝多了，光顾你了，忘了把设备安好。”纪沉认真校准电脑上的声音。

　　原来纪沉在昨晚吃饭的时候，借上卫生间的空档，将螺丝钉状的窃听器拧在了他们家的与卧室紧挨着的卫生间的门上，把门上原本的螺丝替换了下来。

　　耳机里只听见瓦萨换衣服后问托尼这件好看吗，那件怎么样之类的话，而托尼的回答也只有“嗯”而已。纪沉按下录制键之后就跟申璃出门了。

　　“瓦萨啊，见你们穿情侣衫，昨晚一直责怪我不够浪漫。”托尼宠溺地看着瓦萨，打趣地说，一边还显出些许对身上的情侣风衣的不适，但是瓦萨显然很满意他们今天的穿着。

　　今天的旅游路线谁也没有定，只是无厘头的在各种清真寺之间穿梭。申璃和瓦萨各自挽着自己老公的胳膊，好像暗中两个女人正不自觉的开始攀比新婚的甜蜜，搞得纪沉和托尼只能无奈相视。

　　申璃有一种感觉，总有人跟着他们，多次环顾四周都没有什么发现。他们来到教堂，在最后的两排坐着，跟着牧师一起祈祷。不安感越来越强的申璃在所有人都闭上眼睛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睁开眼睛，好嘛，这才抓个正着。她用余光扫到一个黑发的本地老妇，穿着当地妇女的黑色传统服装，黑纱遮面，黑纱中慢慢伸出一个镊子，正在托尼的口袋里夹。这老妇的技术纯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托尼的手机慢慢夹了出来。申璃知道自己不能出手，怕败露了她和纪沉的计划，只能使劲拐了一下旁边的瓦萨，瓦萨正全心全意为他和托尼的爱情祈福，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倒向了身旁的托尼，连锁反应，托尼压倒了身旁的老妇，只听“啪”的一声，老妇夹了个半截儿的手机摔在了地上。老妇急急忙忙把手机捡起来，递给托尼，嘴里咕哝着听不懂的语言，之后，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老妇的手法之快，就连纪沉都没有察觉到，可这逃不过申璃的眼睛。老妇趁摔倒的匆忙地时候，将一个极小的纸卷塞入了手机的听筒里，然后还给了托尼。但他不敢告诉纪沉，因为在前面几排的人都回头看后面发生的状况是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络腮胡子，黑色的西装，正是抓厉剑那日在party上见到的……老猫。而那晚很明显老猫和乔幕有关系，所以不得不怀疑，老猫也是汜水的人，只是怀疑而已。既然在这里遇见，就一定不是什么巧合。

　　“thief”瓦萨趴在地上大声喊着。托尼拦下她说：“算了，反正手机没有被偷了去。”纪沉扶起托尼夫妇，关心到：“没事吧。”

　　“没事儿，没想到在这圣洁的地方会出现这么污浊的事情。”托尼抱怨道：“你们两个也要看好自己的财产。”

　　“嗯，出门在外总要小心才是啊！”申璃也一同关心了一下。

　　四个人没精打采的回到各自的公寓。纪沉顾不得换外衣，急忙听今天监听的录音，音波并没有显示有起伏变化，说明今天托尼瓦萨夫妇出门后，没有人进入他们的屋子。而此时的申璃看似好像累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实则在考虑今天的意外：“怎样才能知道那个纸卷中写了什么，那么小的东西，估计托尼看完后早就销毁了。老猫到底是在跟托尼联系还是跟踪自己？”这一切都没有头绪。直到半夜，监听器有了反应，滴滴的响了起来。那边有人在半夜说话。

　　“喂，有收获吗？…………嗯……好”传来的是托尼短暂的轻声打电话的声音，然后就是冲厕所的声音。

　　纪申二人，共同裹着同一个被子，趴在床头听耳机内的声音，却只听到了这样一句没着没落的话。

　　后半夜的几次被滴滴声惊醒，也只是听到了瓦萨嘤嘤的梦话和夫妻二人的闺房蜜语。倒是弄得同一被窝的两个人在每次醒来都尴尬万分。

　　收获总是那么姗姗而来。在窃听第三日的凌晨5点，托尼独自一人出门了。纪沉叮嘱申璃让她继续在这里监听，由他来跟踪托尼。

　　纪沉见托尼上了一辆出租车，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他怕出租司机掌握不好距离，让托尼发现，所以让出租司机在后面坐着，车子由自己来开。一段时间后见托尼的车子驶入一个幼儿园。纪沉不方便开进，付钱下车后慢慢走近幼儿园的围墙。

　　凌晨五点多点的幼儿园还没有开门，这时的天还是黑的，也瞧不见里面有什么灯打开。他找了一个角落，利落地纵身翻墙进入。幼儿园主楼的门并没有锁，纪沉悄悄摸进楼内，仔细听里面的动静。终于在三楼的一间教室外听见了里面托尼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打呢？”在教室后窗户中可以看到托尼正抱着一个啼哭女人安慰道：“你放心，没有人敢动你，我会找人保护你的，你跟我描述一下打你的是什么人？”

　　“就在我下班的时候，几个中国男人带着一堆本地人把我围在了学校旁边的胡同里，给了我几个耳光，让我告诉我的相好，别再找那个东西了，否则，我们两个都会客死他乡。”女人说着说着竟发起抖来。

　　“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托尼说完，抱起女人要往外走。纪沉赶在他们两个的前面，溜出了主楼，藏在院子的树后面。见两人走出了院子，过一会儿，才翻墙出去。

　　于此同时，在家中监听的申璃手机也接到一条陌生人的电话。

　　“喂，我是老猫，请申小姐来巷子口的咖啡馆一见。”

　　同样是朦胧的清晨，远远望去，也就只有那间咖啡馆开业。走进咖啡馆昏黄的灯光，屋内的一角处，老猫正在等候。申璃走进，刚想伸出手问候，怎知老猫突然左手掩盖住自己的口鼻，低下头微微鞠躬道：“小姐！”

　　虽然申璃那日猜测过它可能是汜水的人，但在老猫行礼时，内心还是吃了一惊。

　　“你是……”申璃问道。

　　“在下木卿，老猫。”老猫恭敬的说。

　　“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乔幕告诉你的？”

　　“是，小姐。”

　　“乔幕派你来的？”申璃自己坐下，也示意老猫坐下。

　　“不是，是我那日在教堂无意中碰见您。”

　　“你在那里是……”

　　“跟小姐您一样，在关注您身边的那位先生。”

　　“为什么事。”

　　“小姐跟他相处，可知道他来伊斯坦布尔干什么？”

　　“你知道。”

　　“嗯。他在找一样东西。那也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一张制药的秘方。那是土耳其的一位博士为汜水研究出来的，但在我们取它之前，他在实验室被杀，秘方被盗走。”

　　“干什么的药。”

　　“此药注射到人的身体里，会让人肌肤的感觉被刀割一样痛，从脚开始，每半天一道，一个月后，全身疼痛。”

　　申璃听后，嘴角微微一颤，说道：“居然有这样好玩的药剂，有意思。我很感兴趣，不愧是汜水。不过这样好的宝贝居然丢了。”申璃的面色开始露出汜水黑小姐的冰冷与毒辣，阴阳怪调的一句问责，吓得老猫毛骨悚然。

　　“是……土卿，他已经被问责，被关在地牢里，现在还没出来，生死未卜。”

　　“很好，那托尼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他以前是土卿的手下，负责取秘方的。土卿被处，他逃之夭夭。但后来听说他
　　一直在寻找那个秘方，而且已经有些眉目了。”

　　“所以你想通过他来找到那个东西。”

　　“是的，知道小姐和那位男警察在与他接近，定是知道警察也盯上了他，还望小姐能透露些线索。”

　　“警察应该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局长派我们来只是以他是厉剑的堂兄，就厉剑杀人的案子出发的。”

　　“那不知您得到了什么关于那东西的线索。”

　　“那日偷托尼手机的老妇你见到了吧，你的人？”

　　“不是。”

　　“那就对了，她是送信儿的，将一个极小的纸卷塞到了托尼手机的听筒里。你去找那老妇，我想知道那纸卷里写了什么。”

　　“是。那小姐先回吧，想必那位男警察跟踪托尼也该回了。”

　　申璃走出咖啡馆，正巧碰见瓦萨在附近买早点，赶忙闪进胡同，因为她发现，就在瓦萨买早点的商店里，有一个穿运动服看似在晨跑之后买东西的男人在跟踪她，并且一路跟踪到楼下。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申璃跟在男子后面，知道他出了拐角。申璃瞅准机会，上前给了男子后背一脚，男子措手不及，从坡上滚落。几下的功夫，申璃便制服了男子，并抢下了他手中的匕首，把他推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

　　“说，你跟踪她干什么。”

　　“……”男子闭口不言，只是用蛮力挣脱。申璃只能狠辣，不假思索的用匕首在他脖子侧面划下不浅一道。威胁到：“再不说，下一次可就是你的大血管了。”

　　“只是……只是知道他的住处而已。”

　　“誰让你来的。”

　　“周先生。”

　　“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住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周先生是谁。”

　　“这我也不知道，周先生就是周先生。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在哪里与他见的面。”

　　“姑娘，我们见不到周先生，都是他的手下跟我们碰头儿。”

　　申璃拿出手机，把还没有走远的老猫叫了回来，把这个人交给了老猫，让他去查周先生。

　　申璃刚回家不一会儿，纪沉就拿着早点回来了。

　　“有什么收获吗？”申璃在卧室里跑了出来。

　　“嗯。原来那小子在这里还有个情妇。他啊，会情妇去了！”

　　“没了啊，你就跟着他会了一趟情妇啊！”

　　“嗯，还有，他好像在伊斯坦布尔找什么东西？”

　　“哦？那你听见了什么吗？”

　　“有人威胁他情妇了，好像有两拨的人在争什么？”

　　其实申璃心里有些落败的，要是让纪沉查到托尼要找的东西，那警方就介入到里面了，这样看来就有四方势力在插手这件事情的，会使汜水办事麻烦很多，幸亏纪沉还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