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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董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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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这才第一夜,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刺激?嫣如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才回过头往门边看去,看见一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眸,还有那非常严肃表情的男人。那人,正是今日白天见的男人。在这时能随便闯进来的,若不是官职很大,就是董卓非常信赖的人。那个人,除了吕布,还能有谁?
吕布,按着她对他历史上的了解认知,他应只是名有勇无谋的莽夫,心中也没多少正义。在政治里,他不是个重情义的人,要不然他便不会杀了董卓,抢了刘备的城池。可这样的人,不该都是不会去细心思考,有怎会露出严肃的神情?不,她一定是看错了。他不是严肃,他是在生气。
吕布看她转头那刹那,先是一愣一惊,神情更是冷了。他关上屋子大门,大步朝她走去,双手按住她的肩,大声怒吼着:“原来,你就是那貂蝉?那司徒王允的女儿貂蝉?那位今晚为义父献舞的那貂蝉?”
嫣如依的吃惊并不比他小,可比起吃惊来人是他,她更是着急自己的处境。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虽然她只露了个头,可水下面的她可是全身未着半缕,□□呢。她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平静些,语调平稳些,“没错,那正是我。大人你又怎会在这?你口中的义父,难道便是董卓大人吗?”她一手捂着嘴,吃惊地看着他。虽然心里早就假设这可能性,可真正听到时她还是吃惊了下。
他是吕布她不吃惊。他能半夜闯她门她也不吃惊。只是,今早的那男人,让她有点心动的男人,为何要是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按着在她肩上的手用力晃了下,“你若是司徒王允的女儿,为何还会在外头抛头露面,在舞坊跳舞给别人看?难道你的父亲王允他也知此事,这是他默允的?”
“大人,你要问的问题我可回答,但你能不能先放手,转过头去,让我穿衣再来回答?我不习惯以这样的姿势回答问题。”嫣如依冷冷地说。吕布只是站在那不语,按着她肩的手也未离开。嫣如依瞄了他眼,深呼吸一口气,“大人,不管我如何回答你的问题,今晚能不能先请大人离开?这都半夜三更了,你还留在我这,不怕被人说了话告到董大人那去?他虽然是你义父,但也算是你的主公吧。如今他把我带回来我便是他的人,你若留在这,只怕对你或我都不好。你就仗着他是你义父,他不回责备或怪罪于你?信心未免也太大了些!”也许说到最后面时,因为情绪激动了,语气和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大。
就在这时,她听到屋外有人喊着,“貂蝉,是谁在里头?”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董卓,另一男主角也。才第一夜,主角们都到齐了,还是在深夜,还是在这尴尬的处境,人生能不能再刺激些?
嫣如依赶忙压低声音,“吕将军,问题待会再答,你先从面翻窗出去吧。待会董大人进来,看见我这样,怎么也都说不清。”
吕布还来不及答复,屋子的门又被大力的打开了。“钪”的一声,董卓打开了屋子大门。嫣如依与吕布就这样互相望了几秒,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听得到微微的呼吸声。也许时间真的只过了几秒,嫣如依在心里默数还没到是,便听到董卓怒吼咆哮:“吕布,你在这做什么?”
“大人,”嫣如依轻声开口,“这事不关吕大人的事,只是刚刚我从窗口边看见了黑影,屋外又有走路的声音,心里害怕紧张便叫了声。吕大人便是听到我的叫声才来探望究竟的。后来才知道,在我屋子外头的,就是一只小猫罢了。大人进来便是跟我说这件事,让我不用害怕担心。貂蝉也只是想谢谢大人。没想这时候,大人您却来了。”
“嗯,事情是如此?”董卓望了他们二人一眼,一手摸着胡子,有点侦探怀疑的意思。“
“大人,”嫣如依轻声开口,“蝉儿知道自己这样子很难跟大人解释吕将军的存在,可是大人您就不相信蝉儿了,不相信吕将军了?我和将军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他进来看到的,和大人您所看到的一样,只是个露出水面的头而已。董大人,您就因为如此,要猜忌蝉儿了?”
董卓不语。
“您猜忌蝉儿不打紧,”嫣如依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急了,“可大人,若因如此而猜忌吕将军,那么蝉儿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还有蝉儿的爹,那么他又该如何?到时候其他官员们只会说,这王允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才把这女儿送进来。可是,大人您明知的,蝉儿今夜是为谁而舞,是为何非要等那些官员们离开才为君献舞,不就是怕他们猜忌说闲话吗?大人……”
董卓闭起眼,举起一只手,掌心朝着他们。她明白,那是要她闭嘴不再多说的意思。嫣如依也只能乖乖闭上嘴,等他说话。现在的他,还没为她着迷到那地步,她还不能随意惹他不快,不能恼怒了他。
“我信你……”董卓重新张开眼,深呼吸一口气,半响后才吐出这三个字。“既然你们都说是清白的,我也就不过问今夜此事了。只是吕布,”他顿了下,“不管原因为何,这么晚了,你呆在这也不好。虽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是个男人,不怕别人说闲话,你可不顾自己的名声,可貂蝉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人。你难道还可不顾她的名声吗?你这就随我离开吧。夜晚风凉,我们待在这,蝉儿也不能更衣,感染了风寒便不好了。”话落,他便朝门边走去,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貂蝉一眼。
那一转头,那一撇,那眼神,嫣如依读不明白,只当这是他变相给她的一个警告,让她好自为之。
吕布见董卓走向门边,却见他在那停了下来,心里明白自己不跟去他是不会走的。无奈,他也快步离去。
同样都是离开,前者走的徐徐,后者走的极快。而且,两人走时都还望了嫣如依一眼。两个相似的眼神,意义却是不同的。
也许真是怕人说了闲话落下把柄,也许是因为董卓的警告,之后的三日嫣如依没再见到吕布。不只没见到他,就连董卓也没来找过她。对现在这情况,她也不知该哭该笑,该乐该忧。他们不来她正好乐得清静,只是,这计划要怎么进行下去?她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不然,失去的不只是时间了。不,她不能一直待在这按兵不动。董卓和吕布现在对她也只是喜欢,她如果不主动,哪日若有别人来了,坏了她的事,王允是不会放过她的。而且,若任务完不成,历史因此改变,那么她就无法回去找与她同性的旅伴们。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嫣如依走出房门外,看着园中的花花草草,现在正是春天,正是恋爱的季节。她走到花园旁,捡了些掉落在地上的碎花瓣,放在掌心中。
小心翼翼地捧着些花瓣,来到了董卓办公的地方,并让守在门外的侍卫为她通报。她还在与侍卫沟通商量,便已听见无厘头的问话声:“是谁来了?”问的人,是董卓。
“回大人的话,”侍卫立刻恭谨地回答,“是貂蝉姑娘来了,说想见见大人。”
“嗯,是蝉儿?”里头的人沉死了会才开口,“那么让她进来吧。我也正想去找她了呢。”他的声调听来冷静平稳,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种兴奋,小脸不自觉地垮了下。他是真的想见自己,还是那只是随口说说。她也只是思考几秒,便向那侍卫嫣然一笑,张开唇,做个”谢谢”的唇语,才缓缓进屋。
她才刚踏进屋内,守在门外的侍卫便随手把门关上。现在的她与董卓,与外界隔离。
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住脚步,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在她面前批公文的男人。董卓他,真是暴君吗?真是只沉迷在女色里头的人吗?过去的她,会这么认为。就连三日前的那夜晚,她也是会如此觉得。只是,今日眼前他认真办公的模样,却让她突然不想打搅。若貂蝉不曾出现,若历史上没有人利用董卓和吕布的弱点,他们两人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董卓也许脾气是暴躁的,也许真是爱女色的,可这样便等于暴君了吗?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前些日子在舞坊看到的那些,又是什么?
“蝉儿,”他的忽然叫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还是直勾勾地望着他,没有回话。“怎愣在那不过来,嗯?”
“蝉儿见大人专注地办公,不想扰了大人。大人的专注模样,让蝉儿定了身,也定了神,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这话说的是实话,虽然说的人和听的人的理解意义不一定一样。
果然,听她如此说,董卓乐得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我的好蝉儿,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果然懂得知书达理。来我这边,我想搂着你,以解我这三日的相思之苦。”
嫣如依点头,听话的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依偎在他身上。“我亦是如此。这三日,蝉儿就盼着大人来,怕大人还未那夜的事情脑着,想来又不敢来。今日是蝉儿忍不住了。就算来也许不讨大人喜欢,至少我能见到大人您。”
董卓一听又是朗声大笑,伸出手臂环着嫣如依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有江山,有天下,有忠诚耿耿的部下,还有善解人意的美人在怀。他,什么都不缺了。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尽。在他怀中的可人儿,眼神闪了下。
第二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