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旅行社》月云澜

16、第十六章 动心，宿命

　　在一间小小房间内，只见门是关着的，一年轻男子按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姑娘，细细吻着。这样的画面，怎么看都是JQ。而这两字，和“完了”正是嫣如依在还有点思考能力时所想到最后形容她此时的词。其实，她的大脑也不完全是浆糊状态，至少有一半是清醒的。清醒的那块告诉她，要把眼前这个不认识的男子给推开，先不说自己有任务在身，这男子她也不认识，怎能就让他轻易的给轻薄了去。可是另外一半的脑，却告诉她不想停，不想想其他事。现在的她只想好好享受这吻。说她是肤浅也好，随便也好，外貌协会也行，总之，在她转身看见他那的那刹那，心就已跳得厉害。而在双唇接触的那点，便燃起了火花。

　　那名男子吻得先是轻柔，像是蜻蜓点水那样，浅尝试探，见嫣如依没抗拒，他便慢慢加深这吻。嫣如依也因此脑袋轰轰作响，身子更是完全使不上力，要不是因为坐在椅子上又有他按着，估计她整个人早就跌到地板上。这吻她也不知到底有多长，只知道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她睁开半迷蒙的双眼望着男子，刚开口说声：“公子，你……”

　　那男子又吻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他趁她开口的机会，舌头伸了进去，攻取属于他的城池。这一进去，又马上是惊天攻地，天雷地火……她只感到全身发烫，被他的气息紧紧包围着。

　　突然，门“砰”的一声，一女声怒道：“你们在做什么？！”

　　嫣如依也许不识得那声音，可不用想也知，那肯定是舞坊的某位姑娘。

　　“啊？！”她一声惊呼，伸出手想连忙推开眼前的男子，只是双手被那男子牢牢紧握在他胸口前。

　　那男子另一手揽着她的腰，低着头，在她耳边低声一句：“别怕，有我在。”他们拥着彼此，耳鬓厮磨着，此时他们关系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说，”那女子看他们两人不但还不分开，还抱得更紧，完全没把自己和其他人放在眼中，忍不住发火。她朝旁边另一姑娘使了眼色，那姑娘点点头，她们两人大步向他们前去，想硬是把他们掰开。

　　嫣如依见她们来势汹汹模样，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不等她们动手，自己便挣脱那男子的怀抱，走了出来。“两位姑娘，可是时辰到了？”她的语气很淡，试图藏住还在发狂蹦跳的心，试图掩住自己的羞状。

　　其中一姑娘冷哼，“哼哼，你也知道时辰到了，那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嫣如依“嗯”了声。

　　“还有，之前我们是如何交代的，不要让其他不相关的人进来，尤其是男人。可你倒好，利用其他姑娘们忙的时候，在这私会情郎？你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呀。就是不知你的父亲是否也知道此事。”

　　“父亲那若问起，我会解释的。不劳姐姐们替我操心。“

　　“你以为我们想？”另一姑娘开口。“既然知道了，还不快走，现在就要换你上场了。方才的事，我们之后再算。”

　　“嗯。”嫣如依点头，转身便想离开。可她才走没几步，又被叫住了。

　　“等等，”那姑娘开口，嫣如依回头，有些不解。“你的面纱，难道不带了？”那姑娘用有些酸的口气问道，拿着不知何时被掉落在地上的面纱：“难道你要让大厅里的所有人，看着你那红肿的唇，知道方才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嫣如依没回话，只是快步向前，从她手中抢过面纱后便快步离开。

　　她一出房门，立刻被门外的几位姑娘堵住。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她们向她摆了“请”的手势，“姑娘请。”哼，这舞坊的人，真是怕她逃了吗？她冷哼一声，跟着带路的两位姑娘来到大厅，其余的则跟在后头。

　　嫣如依来到大厅，立刻又被另个姑娘接待。不过那姑娘似乎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说话的口气明显比其他的好上许多，虽然也是有点怨了下。“哎，我的好姑娘，你怎现在才来，下头的人都在等着你呢。这可是你一人的独舞，乐师们也早已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姑娘呢。”

　　她朝那姑娘轻点了头，“谢谢，”话刚说完，便直接上台去了。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阶梯，走上舞台的中间，凝视站在下面的，或旁边的，或在二楼的各位众人。人那么多，这场也是够大的了。她看看那些观众，再回头看着坐在她背后的几位乐师，朝他们轻点了头，再回头把视线放在群众身上，深深呼吸一口气，几秒后音乐响起。

　　嫣如依对乐器的名称不算了解，只知道最先听到的乐器应是属于笛或萧之类的，它的声音不刚不柔，却能把人带进幻境之中。不知一般人听到这乐器的声音会作何感想，只知道根据自己过去看电视或玩游戏的了解，一般吹这乐器的大多是神仙或某隐世的武林高手。吹的音乐不仅作为观赏更可攻击敌人，扰乱他们的心神，破坏他们的思绪，最终败在自己的惊慌失措中。而此时听到的声音，配合着其他的乐器，却没任何杀伤力，反之能让听的人感觉身处梦境之中。风的萧萧声，小桥流水声，隐约还可听到鸟儿们的吟唱。这正是大自然的美，这乐曲所谱出的正是此时的三月春天。

　　因为这些日子舞坊的姑姑只教了她些动作，告诉她如何旋转如何跳跃，却没告诉她该从哪个动作先做起，也就是说，并没排舞。而她必须因按着自己耳里所听到的音乐，作为想象，即使展现出来。跳舞不难，那指引姑姑说，难的是让那些群众跟着跳舞的人身境其中，让舞者把他们带入自己的世界。

　　而此时，嫣如依也许毕竟对舞或对音乐的见解不够深，所以听到的内容都是些平凡而简单的。在这台上，她听到的是春天的歌，她则是个游荡在花丛中的蝴蝶，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欢快地翩翩起舞。她挥舞长袖，画个大圈，身子随着袖子甩的方向旋转，三个圈，四个圈……然后，渐渐地，筝和琴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她转的速度也因此跟着加快。音符像流水般的在琴上滑过，波涛汹涌，然后突然 “梗”了声，那是手指弹琴弦的声音，所有的音乐忽然静止。此时的她在乐师弹琴弦的时候便跳跃起来，仰头望着天花板，两侧的长袖则是往下，在身子的两旁，闪过在她脑海里的画面，正是蝴蝶成为凤，张着翅膀，展翅而飞。

　　当然，古代没有调钢丝，她那么一跳，即使再高，也有被迫降地的时候。她本是想借用落地时再转个圈，一来可以让舞姿更美，二来可以缓缓降落的速度与冲击力。她自知，她跳得如此高，若是直接落地，恐怕会伤了脚踝。不过也许跳的力气是过大，或者旋转的时间与速度没控制好，她的脚和身是没事，只不过在转圈的时候，脸上的面纱这时掉落在地。她明知道掉了，身子和脸却已经重新面对面观众，根本来不及让她蹲下腰去捡那面纱。

　　台下的那些观众一见到她终于露出来的脸，就算无法看清，可他们却还是可以隐约地看到她美丽的相貌。

　　“好！”一男声大喊，掌声响起，“刚此女一跃再来个回转，魅惑世间，宛如天仙下凡。真是美极了！”

　　“就是，”另外一男人接着说，“她的舞姿也许不是最顶端的，舞步也与其他过去看到的有些不同，但每个动作都做到恰到好处，简单而美。她正是由一普通的小蝴蝶，终于脱变，幻化成精。这，也可说是从一个姑娘变成一个真正女人的脱变过程。”

　　其他类似的赞赏与评论纷纷响起。而站在台上的她，本来在身子重新站稳后，便停了下来，可音乐却没有。无奈她只好继续舞下去。她伸展长袖，再来个旋转，本打算要在背对着群众的时候，快速地捡起地上的面纱，岂知她转了身，那本该在地上的面纱却不翼而飞。她心里着急了，心想也许是位置不对或被刚刚自己不小心给踢掉，又多转了几个圈，可都没见到那面纱。大概再转第四或第五个圈后，突然一男人从天而降，揽着她的腰，身子一跃，抱着她飞出舞台。

　　因那男人下降的突然，又是背对着群众，所以没人知道他是谁。可是嫣如依看到了，这男人便是刚才在那小房间里拥吻着她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抱着她从台的后面一路奔回刚才她在的房间，不理舞坊的那些姑娘们的试图阻扰，要她们让开。待一进房间后，他飞快地把门关上并上锁，接着便走到房内一墙角，一手还是揽着她的腰，另一手则按着墙壁，把她困在那角落之中。

　　他盯着她的脸，严声问道：“是谁准你让那面纱掉下的？是谁准你让那些男人看了你的脸？”他不等她回答，便低着头，索取她的唇。这个吻比之前来得猛烈许多，舌头探了去与她的交缠，不准她脱逃，有些惩罚的意味。缠绵了好一阵，他才放开早已气喘吁吁的她，在她耳边低声命令，“记住，在你第一次接受我的吻时，便已注定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我一定要把你带走，带离开这，不让你被其他人夺了去。你，只能是我的。我明日便会把银两带来，赎你回去。”话落，他又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才放开她，转身离去。

　　嫣如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手抚着心，感觉心的跳动。那心跳和感觉是如此真实，可是她知道她与他，也许永远不会再见。就算哪日无意中见了，只怕她也已是另一男人，哦不，另外两男人的女人。到那时候，她会成为无心之女。对于爱情，对于心的选择，她没有权利决定。

　　在那不知名男子走后，舞坊的姑娘们忍不住又是对她说了一番才让她离去，只因她们知道，就算对她再诸多不满也都只能忍着。她她们惹得起，却惹不起她的爹，王允大人。更何况，那王允大人的背后老大，董卓，才是她们真正不敢惹的对象。在嫣如依离开舞坊后门前，那指引姑姑叫住了她，嫣如依回过头，却只见那姑姑叹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一会半响后，姑姑才手挥挥，示意让她离去。

　　而嫣如依刚回到家，却撞见站在门口久等的王允。他见她回来没说什么，只是在她前脚刚踏进去时，便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她房内去，摔关着门，连同把她甩到地上。嫣如依还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大巴掌已落到她脸上。她惊讶地看着王允，为什么？

　　“你贱人将有私情郎？”他手指着她，大声怒喝。不理她此时一手抚着有些红的脸面，“别忘了，你我的共同目的，就是离间董卓与吕布。你那儿女情长心思，最好早些给我忘了掉。不要坏了大事。你该庆幸今日董卓临时来不了，不然让他见了你这红肿被男人吻过的唇，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今日就在房内好好三四反省，直到明日傍晚他来之前，我不准你出这房门一步。”语音未落，王允便甩了袖子离开。

　　嫣如依还坐在地上看他离去的背影，隔着墙听到他对下人们说有关她的禁门令交代。叹了口气，手还抚着脸颊，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中自己被打红的脸颊，被吻红肿的唇，就算王允什么都不说，她也是会忘了那男人的。她知道今日她的行为本就是不该，对她放任那男人吻着自己也是在意料之外，她并不是个随便的人。但她今日却任由他如此，除了想要如她今日的舞一般，尝尝自由的滋味，更是对那不知名的男子动了心。

　　只是一个眼神，她便已沦陷不复。今日她心为他沉沦，明日她心为他死去。这就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