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旅行社》月云澜

14、第十四章 历史上的她

　　翌日，嫣如依的三日魔鬼训练正式开始。想她因扮演貂蝉这事来得突然，虽说早知道总有一日会与董卓与吕布见上面。她只是没料到，那命运般的邂逅会来得如此快。她才刚从秦朝穿越到汉朝，才过了不过几个时辰，便被告知三日后她便会向董卓献舞。按原本的计划，她就是不仅要用自己那美艳绝伦的脸蛋来勾引董卓，更要用自己的妙曼舞姿，让董卓从此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这方法好是好，三国志小说估计也是这么写的，电视剧也这么演的，可她奶奶的，她就算长得与貂蝉一样，就算自己正是貂蝉，不代表现在的她会跳那些舞呀、

　　在她的那个时空，她也没什么舞蹈细胞，踢踏舞，芭蕾舞，肚皮舞，没一个会的。好吧，她在大学社团时曾因好玩学过社交舞，可华尔兹，探戈，在这中国古代根本用不着。她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地如此想着，看着眼前那些纷纷起舞的女子们，为自己一会的未来感到悲哀。

　　“貂蝉，”王允做在她旁边突然开口：“你瞧好她们的舞姿了。她们或许没有蝉儿你美丽，可她们凭着自己的舞姿，身子的每个摆动都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她们不需闭月羞花之貌，不需沉鱼落雁之美，只要她们舞得够美，便是人比人比花娇。而且，董卓那样的人，需要的喜欢的便应是这样的姑娘，柔美娇弱，让他觉得能够守护的女人。你虽然美，性子却冷，不够娇，不够柔。父亲要你观察她们，便是从她们身上学习娇柔百媚和温柔可人的性子。父亲说的，你可明白？”

　　嫣如依的视线依然在那些舞女身上，没转头看王允，但她知道他正在看她。

　　呵呵，既然如此，他还找她做什么，从那些姑娘中挑一个不就行了？“那么父亲大人，为何你还要貂蝉为董大人献舞？你对貂蝉，就如此有把握？”嫣如依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让说出的话以平稳的语调发出，试着让自己那心里头不悦嘲弄的想法显现出来。

　　“论舞艺，论女人般的娇柔，她们无疑是无话可说，”王允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女人宫中多的去了，就算董卓看上眼，也不会持久。我要找的，是既能够对董卓也能对吕布的胃。我要你使的，不只是美人计，更是离间计，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到时机与关系都成熟的时候，我可以假借吕布之手杀了董卓。之后，再让天下人杀了叛贼吕布。”

　　“那么，”嫣如依终于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王允，“若是貂蝉没有达成使命，没让吕布杀了董卓呢？吕布也许是一介莽夫，可董卓并不是个笨蛋。”

　　“哼哼，在爱情中，再聪明的人都会有傻的时候。只要你演的够精，那些都不是问题。若是真的不行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另一方案。”

　　“哦？”王允还有别的想法，并是在历史上未发生的？老实说，她非常好奇。既然她扮演了这么重要的角色，知道些内部消息应该没事吧。“还请父亲明说。”

　　“诺，”他头朝着那些舞女点了下，“那些女子性格娇弱，对上董卓，只有听命的份。董卓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反间计不成，那么也许有朝一日他会自称为帝，如果你去了，也许你还能牵制他一些。他当王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按着我们所希望的去做。你面对的是暴君董卓，而不是高祖刘邦，或者汉武帝刘彻。此时，我们不需要另一个卫子夫。既然要派个人去，至少要派个能压着住他的。再说，反间计第一次不成，可之后还有许多次机会。到时候，面对其他人的讨伐，面对子民的怨愤，你害怕到时候扳不倒他们吗？”

　　“啊？！”嫣如依惊呼一声，双手掩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父亲……”

　　“所以，必须是你。”王允点点头。

　　嫣如依还想说些什么，才刚开口便一丫鬟给打岔了。“大人，该小姐上场了。”嫣如依朝那丫鬟点点头。

　　她走到刚才那些舞女跳舞的地方，那些女子看她来了纷纷退到两侧。其中一比较年长的姑娘淡淡地开口，“貂蝉姑娘，请开始吧。”

　　“可是要我跳你们方才的舞？”

　　那姑娘摇头，“这长安的人都知，貂蝉姑娘舞艺超群，姑娘随性来一段便可。王允大人今日找我们来，也只不过是为姑娘指导一二。姑娘毕竟是大家闺秀，那些诱惑人的功夫，自然是不熟的。”

　　哦，她懂了。对利用舞姿和身子，不，就算光是用脸诱惑人这事，她还真不知。也难怪王允从舞坊把她们找来，为的就是这道理，刚才他自己也如此说了。话说卫子夫，好像也是舞坊出生，也难怪她能诱惑的了汉武帝刘彻。可惜，王允也说了，汉武帝遇见卫子夫那时候可算是太平盛世，跟现在的乱世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乱世里，不需要另一个卫子夫。如果她按着卫子夫那可能的温柔娴淑的性格，根本在这无法长存，更不可能夺得董卓与吕布的欢心。像卫子夫那样的女子，这里多的是了，不差她一个。

　　也许是她根本不懂得舞蹈，也许她方才没专心看，也或许心里杂想太多，总之，嫣如依的随性舞，只能以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可笑姿态展出。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她偷瞄了在场人们不可置信的难看脸色，也知自己是让他们异常失望了。好吧，光是转圈是不行的，她来个跳起试试，即使跳得姿势也许既不高也不优雅，但配着美美长裙，怎么也可说是下凡天仙的……小跟班了吧。结果她奋力一跃，只知自己跳得老高，还真的有点天仙般味道，只不过降落时平衡感不好，又好死不死的踩到自己裙摆，硬是跌在地上。

　　秦赋看到这也忍不住奔上前扶她起身，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手臂，缓缓站起来。她看了看其他人此时的脸上，比之前更是难看几百倍。

　　“蝉儿，你的舞艺，怎退步成这般了？”王允皱着眉头，轻声指责，“为父不是要你勤于练舞吗？或者，你的身子是否还有些不适，要不为父给你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哼，勤于练舞？王允，你的这个计划到底是准备了多久？今日就算她不献身给董卓与吕布，恐怕也只会是另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嫣如依摇头，“很抱歉父亲大人，蝉儿让您失望了。自那日落水后，蝉儿身子虽然好了些，却不记得许多事。蝉儿本来想就算脑子不记得舞步，身子应该也记得，没想到……”顿了下，“父亲，如今蝉儿身子算是新生，为了不让父亲失望，蝉儿想一个人随着她们练着。所以在那之前，还恳请父亲原谅，蝉儿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练舞身上，才不会辜负父亲大人的厚爱。蝉儿只想把最美的一面献给父亲，所以在那之前，还望父亲准许蝉儿在她们所在的舞坊练舞。”

　　王允看着嫣如依，再看看那些舞女，见她们点头后，他才点头。“那么，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父亲期待那天的到来。今日晚了，明日一早你再去吧。三日后，你只要在傍晚前回到家便行。”

　　嫣如依在王允离开后，她也马上回房准备休息。秦赋自然是跟在她的后头。

　　一回到房内，她对秦赋比了手势，让他靠近她。她坐在桌子旁的一椅子上，低声说道：“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我所要扮演的貂蝉，便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她，这样的我，绝不会是像你父亲所说过的当个女人而已如此简单之事。这个貂蝉在历史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她，我，也不稀罕这虚名。因为这对我来说，不是荣耀，而是悲哀。也许你不知，四大美女的结局，居然没有一个算是好的。呵呵，是该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还是该说红颜祸水？”

　　“依依……”秦赋开口，向她走近，弯下腰眼神与她的直视，似乎是想安慰她，或者仅仅只是想安抚她的情绪。或许，他出声，只是想让她别再开口。

　　“呵呵，我不知，历史上的貂蝉，那个真貂蝉与我是否有一样的想法，一样的感觉。历史说她是想为尽份力量。她自知自己仅仅是一个女人，除了这计，还真无计可施。我原以为，他……算是个忠臣。只因他做的，是为了子民。可是今日，我却改变想法了。如若离间计不成，如果事情真像他所说的那样，那到时候的我，是否还能成功而退？如果扳倒了董卓，他便是功臣，升官是肯定的。可是，他今日能如此，他能有如此心思，难保以后他会一直对当今皇上忠心不二。当今圣上也只是个孩子，难保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会是他。今日的心思，不管出自于什么，都不是个臣子该有的。”顿了下，嫣如依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也难怪在吕布杀死董卓后，王允也马上被人杀了。”

　　“姑娘你……”

　　嫣如依望着窗外的银月，树枝叶影在夜风下左右摇摆。“也许，这也是貂蝉答应王允，不，也许这正是她自愿的原因。宁愿有个人，真心常伴自己身侧，也比呆在这地方好些。就算那个人，也许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至少离开这，她便自由。”

　　秦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时没再开口。房内沉默了一阵才传来嫣如依一句，“好了，你下去吧。我也要歇了。”

　　嫣如依一直没转身，也不知此刻秦赋是用和表情在看她。她虽然下了逐客令，但他并未马上就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和关上门的声音。叹了口气，她终于转过身，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