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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爱意镣铐 ...

  •   飞坦微微一动,身体残影明明还在原地,人却已经站到那小子后面,右手按住对方肩膀,五指用力一握,冷笑着观摩他痛得牙关作响的模样。

      两人明明只有这么简短的互动,在吉吉眼里,这一幕却美得不可思议。飞坦脸上毫不掩饰的愉悦,似乎让她看到了草原猎豹逗弄土拨鼠的傲慢模样,与之相对的,是他手底下那人痛苦却又被恐惧全面压制的表现。

      这一刻,那个背对这世界顶尖杀人者的可怜鬼,肩膀不住地颤抖,几乎都忘了呼吸。

      不过,飞坦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看来还在“闹别扭”。

      “亲爱的。”吉吉没喊出他的真名,绕到后面搂住他的腰,“我想死你啦。”那声音就像劣质糖精,带着做作的甜。

      飞坦踹向那个小子的膝盖,等人趴下,踩的他不能起身才转回头,冷厉的眼神顿时换了个画风,盯着她,促狭地弯了起来。

      吉吉感觉有点不妙。

      她正要后撤,搁在飞坦身上的手却被抓牢,“咔嚓”两声,左右手的食指关节一起被锁上了拇指铐。

      “真巧,我也是。”

      飞坦捏了捏她动弹不得的指头,连脸上的冷笑也显得意味深长,“想你死呐。”

      只是把词换了个顺序,便再也没有柔软的含义。吉吉把头垂下,睫毛极为缓慢地抖了抖,嘴角的弧度微敛,接着又笑了。

      手铐内呈尖锐的齿轮状,将她指头关节困得极牢,几乎穿透了血肉,刺进骨头的地步。按这个紧度,以普通人的承受力,手指大概不出两小时就会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坏死。

      不过对吉吉来说,她倒希望更刺激一点。

      十指连心,那几乎牵动了所有神经脉络,与灵魂频率一致的酸痛,就像海绵蛋糕淋了恰到好处的水果酱,让她根本把持不住。吉吉下巴软软搁在飞坦肩膀上,手臂有意无意的磨着他的腰,声音与刚才相比,只有毫不作伪的爱意,“恩!恩——马上就死。”

      芬克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在大街上这么玩不大好吧?”他按着额头,觉得路人都在看他们。

      说实话,哪怕是当年替搭档背锅,被情人误会成虐待狂,也没现在这么让他受不了。飞坦瞥了过来,连带肩上的吉吉也一齐盯住他,几乎黏到一起的两个人从动作到眼神,都在表示对这句话的不理解。

      飞坦挑了挑眉,“杀人还需要挑地点?”

      “而且摄像头也拍不到啊。”吉吉接话。

      原来“死”还真是字面上的意思,芬克斯觉得自己太污,简直不好意思再说他们,“你们继续……”

      “不过也有道理,虽然没有摄像头,万一引来警察还是很麻烦。”吉吉挪了挪下巴,努力找着搁在飞坦身上最舒服的位置,完全没注意他脚底下那小子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的确不太好。”

      “哦,你也有羞耻心?”飞坦嗤了声,吉吉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但光凭声音,她就能读出满满的讽刺意味。

      吉吉抵着他的肩窝,打了个哈欠道:“就算是我,被这么说也会生气的。”毕竟,自己心甘情愿地玩犯贱游戏,和被迫那么做区别很大。

      “我倒觉得没差。”飞坦继续冷笑。

      “咚咚!”吉吉手机开始震动,在大腿处的的兜里嗡嗡作响。于是她咽下到嘴的狠话,故意踮起脚,挪出空间低头往飞坦脖子呼热气,道:“手机帮我拿一下。”

      飞坦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语气却依旧冷冰冰的,“不。”

      “我手不方便嘛。”吉吉贴的离他更近,根本不管自己的手腕被多么用大的力道掐住,以几乎要含住耳垂的姿势哑声道:“好不好?”

      飞坦给了她一个肘击,听到声做作的吃痛后才冷着脸,头也没回地撩开她衬衣下摆,摸进牛仔裤的口袋。

      就在手机抽离的瞬间,尖锐的金属外壳隔着裤子,在吉吉皮肤划过长长一条线,“恩~”

      “闭嘴。”

      飞坦对吉吉随之而发的叹息很是不爽,握紧手机,他盯着显示来电的屏幕,正要挂断,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冷笑的按下接听键。

      “老大,你找到人了吗?”

      上天总是公平的,身材横向发展的人声音大多浑厚,一般也比较好听。尼克那一口充满关切之情的磁性男音,足以激起雄性的敌意。飞坦直接挂断电话,冷声问道:“这是谁?”

      “我们先换个地方。”吉吉觉得他这副样子有趣极了,语调变得更加暧昧,“我慢慢告诉你。”

      “没兴趣。”

      吉吉一顿,不开心了,“你刚才还问他是谁。”

      “不管是谁。”飞坦声音冷淡,“最后都会被宰掉,何必知道。”

      芬克斯作为围观群众,听着这两个几乎不在同一频道上的对话,再次感到不忍直视,“你们两个,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好好谈不要憋着。”

      “闭嘴!”“不谈。”两人齐声,飞坦自然也听到了吉吉的答案。明明现在被困住的是她,他心里却冒着一股无名火,恨不得把背后那个人抽筋扒骨,看看她的内部构造到底和正常人有哪些不一样。

      他有一种预感,要是使用自己往常折磨人的手段,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这个女人,这个奇怪的家伙,从他们认识以来就没对痛苦和死亡产生过任何恐惧。

      不是团长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而是纯粹把死亡当成一种游戏,可悲又可怕。

      飞坦冷笑,“那就换个地方,我看你还能说什么求饶。”

      芬克斯觉得,人家压根就没求饶过吧。不,不对,如果把飞坦这句话理解为情趣台词……可恶,少秀点恩爱会死吗?

      在他腹诽的同时,尼克正满脸疑惑的盯住电话,纠结着要不要再打过去。老大是犯罪猎人,万一打扰到她追捕罪犯……

      所以,还是等老大主动联系他吧。

      但实际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吉吉和飞坦定位对调,她正规规矩矩试图当一个好犯人。

      地下的废弃仓库里,光线很弱,满地都是木屑和凳子腿。吉吉毫不挣扎地被飞坦反绑住双手,抵着椅背,脚还特别放松的晃来晃去,完全暴露出她怡然自得的状态。

      于是到最后,绳子几乎勒满她全身,别说动腿,连弯腰都做不到。

      芬克斯盯了她好久,终于忍不住咂舌,“阿飞,你在这方面越来越专业了。”

      飞坦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

      “哎?我吗?”

      芬克斯先是一愣,然后目光在他和吉吉脸上游移了两圈,才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不起,打扰了,要不我又出去逛逛?”

      “举手。”尽管吉吉全身都不能动,但开口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还是能做到的,“我想和飞坦去双人旅行。”所以你能不能不当电灯泡。

      飞坦脸顿时就黑了,芬克斯偷偷瞄了眼搭档又转回头来,对吉吉咳嗽了一声道:“我觉得,好像没以后了。”

      她肯定会被宰掉。

      芬克斯以自己对搭档多年的了解,十分自信的作出判定。

      “下次有大活动再聚。”飞坦直接对他下了逐客令。

      “我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芬克斯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表情有些惊悚,“要不就是脑子,不然也不会听……”

      “快滚。”飞坦这次言简意赅。

      “你变了。”芬克斯沉重的捂住脸,“再见!”

      他离开的背影消沉极了,飞坦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捆在椅子上的吉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现在没人帮你插科打诨了,你说,该从哪里上刑比较好。”

      “随便。”

      吉吉也笑了,“我不介意你全部轮一遍。”

      又是这种态度!

      飞坦抿住唇,觉得无趣得很。当处刑给对方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享受,那还有什么意思?

      扳紧她的手臂,用力,依旧没有他喜欢的反应。

      “滚吧。”

      “哎?”

      飞坦的表情,看着就像是嫌杀了她都会脏手。

      “已经厌倦了单纯的身体折磨吗?”吉吉可不想走,到四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什么乐子比飞坦更能打发时间。于是,她思索了好一会,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既然如此,想不想看我真正的弱点?”

      飞坦挑了挑眉。

      在丝丝克自然景区内,除了游客携带的电子设备,很少看见其他属于现代科技的痕迹。从高处往下看,茂密的森林犹如一匹柔软的织毯,而绵延起伏的山脉和零星的奇峰,则是上面点缀的图案。

      吉吉买完门票,小跑着回到飞坦身旁,“久等啦。”

      “无聊。”飞坦看了眼森林边缘孤零零的售票亭,四周既没有防翻越的围栏,也没有守卫的保安,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去买票。

      吉吉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开发这里的猎人在里面建了野营地,但如果没买票的话,很多设施都不能使用。”

      飞坦哼了声,吉吉都不用深想,就知道他要表达的是需要就去抢的想法。

      “那个人可是明面上的五大念能力者之一。”

      吉吉把金属块一样的门票放进书包,轻轻拉住飞坦的袖子,往森林走去,“最好不要触犯他的规则。”

      这个地方罕有人迹,脖子纤长,脑袋长着红瘤的怪鸟成群盘在树上,用绿幽幽的眼睛盯住路过的他们。一只体型稍小的鸟从远处飞回来,嘴里衔着一只野兔。还没等它落枝,同类一拥而上,眨眼的功夫,喙上就只剩下几根沾血的灰毛。

      吉吉抬头盯着这一幕,笑道:“还是老样子啊,还是这么活泼。”

      飞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那些鸟喙部硬到相互碰撞时声音巨大,更别提那惊人的咬合力,兔子的骨头都已经被咬成渣。这样一群绝不能用温和来形容的动物,她用活泼来称呼,看来还见过更凶残的家伙。

      什么样的存在才会是她的弱点,他有点兴趣了。

      “我记得当初第一个试炼,恩,就是学习念之前族里的考验,就是要我抓到它们。”吉吉伸了个懒腰,衬衣袖口下滑,露出她皮肤光滑的腕部,“第一次掉以轻心了,左手被啃了一半,三个月才好。”

      吉吉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些许的抱怨,但更多的是平淡,完全不像在提她已经被灭门的民族。

      飞坦侧头,发现她居然还在笑。

      就像刚才讲的就只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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