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偏执爱》第八色

3、「坏小子长大成了大色狼」

　　“她跟莫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莫晴天依旧是面无表情，端起一杯香槟喝了起来。
　　“那她算是莫家的什么人啊？你藏得这么严，带出来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孟然改变了策略，有种见不到人就死不冥目的感觉。
　　莫晴天没说话，只是很冷冽地看着孟然。

　　“行，我不看，也不问了。”孟然知道再问下去只会让自己下不来台，就没在提起那个女孩。
　　楼下的派对终于消停了，裴迦罗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这是最后一晚睡在这个房间，想着这六年在莫家的时光怎么也睡不着。
　　“裴迦罗，你在留恋什么？这个地方不属于你。”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翻个身，闭上眼，强迫自己要睡着，睡着了就不会东想西想的了。

　　就在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远在维也纳的严小冬终于下课了。
　　“迦罗，生日快乐！”

　　电话里传来严小冬充满朝气的声音，裴迦罗虽然没看到他，但能想象得到他一脸阳光的样子。
　　“严小冬，你真行，哪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头天刚表白，第二天就去维也纳留学，现在呢，我都要睡着了，你才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可恨的是我居然还挺高兴！”裴迦罗在被子里笑出了声，这世界上看来只有一个严小冬记得她的生日，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对不起，迦罗，我这边再过两个月就有假期了，一放假我就回去陪你，到时候再给你补过生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裴迦罗笑得更深了。
　　严小冬，早已经不是那个矮个子的小冬瓜，到了初中以后，他突然疯长了起来，居然在一年间里超过小学中最高的老黄牛，裴迦罗笑他是不是他妈妈打牌打到糊涂，把猪饲料喂给他吃了，所以才长得这么快。
　　他说，不是，猪饲料是催肥的，他长高了但他不胖，所以一定没吃到猪饲料。裴迦罗看在眼里，他不仅是长高了，而且越来越好看了，不知不觉他在初中高中都成了人尽皆知的校草。

　　他说：“再好看也是草，只能给花当陪衬。”
　　当初，她不懂这话的意思，直到高中毕业后的一天晚上他来到莫家门前把她约了出去。
　　严小冬颤抖地握着裴迦罗双肩，“迦罗，有件事我怕我不说，以后不能当面跟你说。”严小冬认真地看着一脸疑惑的裴迦罗，说道：“我喜欢你！”

　　裴迦罗心跳突然加快，那个“啊”字还没惊呼出口却被他打断：“明天我要去维也纳了，学小提琴三年，迦罗，你会等我回来吗？”
　　“啊！”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只剩惊讶和难过。
　　她推开他，靠着长满绿萝藤的护栏，低下头来，眼泪一滴滴落在脚背上。

　　严小冬慌了，他们从小学到高中，受过别人很多流言诽语，最委屈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自己却让她哭了，连忙对她说：“对不起……”
　　想着那晚的情形，裴迦罗觉得有些遗憾就在电话里问严小冬：“严小冬，你为什么不早点表白呢？你要是早点表白，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了。”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嘛，我怕我表白了，你不喜欢我，到时候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严小冬笑着说，将手中的小提琴放在桌子上，说是有点遗憾，可是他们的关系进了一步还是让他雀跃不已，那个晚上，黑暗中她抽泣地说“我等你回来”的时候，他的高兴得一整夜都没睡着，第二天，带着失眠留下黑眼圈上了去维也纳的飞机。
　　“迦罗，你搬出莫家后不要太节省了，我留给你的卡要舍得刷，知道吗？”严小冬在电话里又一次嘱咐她。

　　“好，你放心吧，我会把你心肝脾肺肾都刷到流血的。”裴迦罗开心地笑道，其实她才不会，他的钱她舍不得花，前几天她在市中心的一家书店找了份工作，上晚班，下午放学后工作到晚上十点半，报酬低微，但足够她日常开销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裴迦罗的房门。
　　“小冬，不说了，林姨来找我，我先挂了。”裴迦罗小声地和严小冬说再见后就挂了电话下床去开门。

　　门口走廊上的灯没开，莫晴天的脸埋在黑暗中，他冷冷道：“明天东叔要去机场接我妈，我送你去学校。”说完后不等裴迦罗说出那声礼貌生疏的谢谢就急步下了楼。
　　“谢谢！”
　　楼上还还是传来他不想听见的那两个字，莫晴天啪的一声关上了自己房门。

　　裴迦罗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林姨明明说过莫太太要明天晚上才回来的，她明天一早去学校，时间上完全没冲突啊，为什么莫晴天要提出送她去学？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年长她近十岁莫晴天性格一向古怪，话不多，但有一点，若不想见他发火，那就是他说向东就向东，向西就向西。

　　裴迦罗在莫家最后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中间醒过来好几次，最后一次睁眼看向窗户，咕哝道：“天怎么还不亮？”她迫不及待地想开始新生活。
　　车里只有裴迦罗和莫晴天，就算裴迦罗坐在后排，可还是感觉因为莫晴天的存在车里满满的都是低气压，她很少与他独处，不是没机会，只是她一直避开，因为怕他。

　　凭良心说，在莫家六年，他待她虽然不是很热情，但是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冷冰冰的，不说话则以，一说话更是觉得他性格古怪让人捉摸不透，裴迦罗刚到莫家时还会笑着甜甜喊声：“小莫叔叔。”可是每次他都是冷冷地看着她，什么都不回应，就像她是个突然的闯入者，打搅了他清静的世界，渐渐地，裴迦罗不在喊他，每每见到他冰冷的面容时就躲着走。那时候也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让他讨厌自己，直到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裴迦罗才变得怕他，敬畏他。

　　三前年，裴迦罗刚上高中，本以为小毕业后不在一所初中，裴迦罗心想再也不会遇到小学时外号老黄牛的坏小子刘皇明，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她和严小冬在班上遇到了再次同一个班的刘皇明。
　　裴迦罗曾私下问过严小冬，为什么大家会给刘皇明起这么个外号？
　　严小冬说刘皇明在小学留过级，比他们大两岁，要早熟些，而且又喜欢欺负漂亮的女同学，班上有几个女同学就因为受不了他才转了学，大家都觉得刘皇明好色，身体又壮实，所以给他起了“老黄牛”这么个外号。

　　裴迦罗已不比小学时候，脸的稚气已退尽，发育了的身体更显得美丽动人，刘皇明个头虽比严小冬矮一点点，但身体比单薄的严小冬结实多了，当再次与他同班后，裴迦罗记起了小学时和严小冬每天上学都提心调胆，处处提防着就怕刘皇明堵在没人的地方欺负他们，心想，高中三年有了他，她和严小冬就再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严小冬安慰她，有他在，不必怕刘皇明。在学校，严小冬处处护着裴迦罗，一起做值日，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去食堂，不让一直盯着裴迦罗的刘皇明有半点机会单独接触她，有严小冬在，刘皇明没占着裴迦罗的半点便宜。

　　“你知道吗？夏敏敏昨天被刘皇明摸了胸唉！”
　　早上第一节语文课上，裴迦罗后面传来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啊，那夏敏敏还不哭死，刘皇明太坏了！”
　　……

　　开学不到两个月，这已经是裴迦罗第四次听到有女生被刘皇明欺负的了，还不算其他班的女生。听说刘皇明他爸是军政高官，即便有女生告诉了父母，但碍于刘皇明的家势，都保持了缄默，再说，只是肢体和言语上的骚扰也没什么实质证剧，即使学校老师知道了也只是口头训斥一下。
　　裴迦罗一直提心吊胆的，弄得严小冬也很紧张，寸步不离，早上去公交车站接她，下午送她去坐公交车。虽是这样，可还是给刘皇明找到了下手的地点，就是回莫家下公交车后还要走十多分钟的路，莫家的大宅在一片别墅区，周围绿化同公园无二，青石板路上总是行人很少，人家多数都是乘着车直达自家的停车库。

　　裴迦逻走在路上，风吹起她的白色的裙摆，手里抱着严小冬送给她的书，一心只想快点到家好看书，她想看这本《百年孤独》很久了，译文版的才刚上市，严小冬就去买来送了给她。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掌，裴迦罗一惊，转头一看，刘皇明薄薄的唇上扬着，看着她惊慌的小脸得意而神气，就像在欣赏小白兔遇到大灰狼时的惊慌失措。
　　“裴迦罗，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同学嘛，干吗每天在学校里见着都当没看见一样？对我笑笑又不会死！”刘皇明说着手指伸向裴迦罗尖尖的下额。

　　裴迦罗当然不会任由动手动脚，她用书毫不客气地挡开了他的手，“刘皇明，你想干吗？这里可是有保安巡逻的，我要是你就快走，别一天到晚给家里的父母丢脸！”
　　“保安？公安我都不怕，还怕保安吗？”刘皇明怕她跑了，紧拉住她的手臂不放，“唉，裴迦罗，虽然你脾气很臭，但是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
　　裴迦罗用手去扳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想到却给他机会握住自己的手，“放开我，你这流氓！”裴迦罗四周看看，声音提高了许多，前面就是莫家的大宅，只要她大喊，林姨就会出来，可是莫太太有头有脸平时最好面子，若是她被男生非礼大喊大叫让邻居都知道了的话她会很生气，再说，她也不想给莫家添麻烦。
　　“放开你也可以，你让我亲亲你。”刘明皇坏笑着向她靠过头去。

　　“你滚开！”裴迦罗举着那本《百年孤独》挡着他近在眼前嘴脸。
　　刘皇明力气很大，他一把夺那本书扔在地上，紧抱起裴迦罗强吻而上。
　　裴迦罗使劲挣扎着，用力撇开头，可还是被刘皇明亲在了耳朵上，“啊！”裴迦罗害怕得大声尖叫起来。
　　就在那时，刚和朋友打完棒球的莫晴天开着车回家，先是听到裴迦罗的尖叫声，拐个弯后，就看见她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抱着强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