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偏执爱》第八色

26、「你，之于我最重」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莫晴天什么都没说就挂了她的电话，裴迦罗紧难地下了床，换身衣服都让她气喘到不行，坐在余晓晓的床上连穿鞋都觉得吃力，平时换身衣服只要几分钟，可是今天她足足用了大半个小时。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裴迦罗扶着床架走了过去，才一打开门，外面下着雨的天气让她感到寒冷起来。
　　莫晴天喘着气看见她面无血色，嘴唇干裂，还不停地发抖，二话不说，抬手摸上她的额头，烫得像刚出蒸笼的馒头。

　　裴迦罗咳嗽起来靠在门上软软的就要往地上坐去，莫晴天忙将她抱了起来，急匆匆下了楼。
　　“淋雨好玩是吧！”前面开着车的莫晴天温怒地问她，“你这样几天了？”
　　“昨天开始的。”躺在后座上裴迦罗浑身都在发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

　　裴迦罗咳嗽得越来越凶，莫晴天一边开车，一边转身看她，见她捂着嘴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面容严峻起来，他是学医的，知道普通感冒不可能会是这种症状的。
　　这段时间，X省边上江苏有些城市正犯流感，而且听说还出了肺炎型流感的病人。

　　“你除了淋雨外还有没有接触其他感冒的人？”
　　“感冒的人？”裴迦罗想起了昨天搬来的顾琳，她当时也有咳嗽，“顾琳！她说她刚从江苏回来，她也有咳嗽……”裴迦罗断断续续地说道，想起严小冬说江苏在犯流感，她全身一个机灵，问莫晴天，“我没那倒霉吧？”

　　莫晴天没说话，打通了孟然的电话：“孟然，我即将把一个疑似感染流感的病人送到你们医院，你赶紧准备一下。”
　　“莫晴天，你真会添乱，我们医院今天上午刚接收三个疑似肺炎型流感的病人。”那头的孟然扯下口罩说道。

　　“这个，恐怕也是。”莫晴天转头看着咳嗽得不止的裴迦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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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飙车，终于到了医院门口，莫晴天把裴迦罗抱下了车，刚进医院，就见孟然和护士推着担架赶了过来。

　　“怎么是她！？”带着口置的孟然看着担架上躺着的裴迦罗疑惑地看向莫晴天，“小李，你带这位先生去消毒和量体温，其他人把病人送去重症隔离室，快！”
　　医院里乱成一团，重症隔离室裴迦罗趴在床边咳嗽着，见痰盂里有血迹，孟然忙给她量体温和抽血做检查。

　　门外，莫晴天心急如焚，卫生防疫站的医生不停问他裴迦罗除了他还接触过其他什么人。
　　“顾琳，也是G大学生，才从江苏来到G市。”莫晴天回道。
　　“主任，早上入院的三个病人中就有个叫顾琳的。”旁边一个医生向卫生防疫站的主任说道。

　　“知道了，病人中有两个是G大的学生，立刻让人去G大，看看病人还有没有接触过其也学生。”那个主任说道，拿出一张表格递给莫晴天，“先生，我们要把你隔离二十四小时观察，请你在这隔离表上签个字。”
　　莫晴天签完字后就被他们带到一个空的病房隔离起来，他唯一放心不下是病情严重的裴迦罗，这种肺炎型流感普通抗生素无效，要是二十四小时内她不退烧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他看着窗外想了想，拿出手机打通了莫太太电话。

　　“妈，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办公室里，莫太太接到莫晴天的求助电话，一脸的差异，这个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平时难得听他开口喊她一声妈，今天不光喊了还有求于她，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你说。”真是难得他会有求于她，莫太太爽快地问他。

　　“迦罗得了肺炎型流感，很严重，我想请您出面集结全国各大医院这方面的权威医生二十四小时内赶到市中心医院来汇诊。”莫晴天说道，他不知道要是她不答应的话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莫太太沉默了一会儿，问莫晴天，“要是我办不到，你不会怪我吧？”

　　“妈，就算是我求您一次，行吗？”莫晴天说道，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白明镜已经死了，要是大哥在的话，他会不顾一切救她留下来的女儿！”
　　“你以为搬出你大哥，我就会答应你吗？”那边莫太太很显然是被激怒了。

　　“好，您要是不救她的话，就尽管也看着我死吧，是我送她来医院的，现在我也有可能感染上了！”莫晴天最不屑的就是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个装着莫家血脉的容器，现在他竟然只能靠这最不屑的身份来威胁她。
　　“别说的你好像有多重要似的，我告诉你，莫晴天，这世界没有人能威胁到我，包括你大哥！”莫太太怒道。

　　“是，在你眼里我远不如大哥重要，可是在大哥眼里，白明镜很重要，如果你想大哥在九泉之下安息的话，就救救裴迦罗吧！”顿了顿，莫晴天嘴轻蔑一笑，“我的话，你可以不用管！”
　　莫晴天挂上电话，闭上眼靠在墙上，“迦罗，迦罗，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一个人，在这种生死忧关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裴迦罗在他心里这么重要。

　　隔离病房的门开了，穿着隔离服的孟然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医生。
　　“晴天！”夏一唯伸手握住莫晴天的手臂，“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你怎么来了？”莫晴天冷冷地看向孟然。

　　孟然不说话，只是头偏向窗外。
　　“别怪孟然，还好他告诉了我。”夏一唯说道，眼睛直直看着一脸愁容的莫晴天。
　　“她怎么样？有没有确诊了？”莫晴天问孟然。

　　“确诊了，的确是肺炎型流感。”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去做你该做的事！”莫晴天冲孟然吼道。
　　“晴天，你不要那么激动，现在整个G市的专科医生都在这里，裴迦罗不会有危险的！”夏一唯看着他，眼里泪水直打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也很危险，如二十小四内你有发热现象就证明你也被感染了！”

　　“我知道，你回去吧，你一个妇产医生，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莫晴天深吸了一口气，可还是心绪不宁，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我不走，我要在病房里守着你，直到二十四小时以后。”夏一唯固执地站着。
　　“你不用，我是学医的，一有情况，我会立刻叫医生。”见夏一唯不肯走，莫晴天对孟然说：“人是你带来，你负责带走！”

　　“走吧，他没事的。”孟然拉起夏一唯。
　　夏一唯推开孟然的手，“我不走啊，莫晴天，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送来那个上年纪的感染者刚刚死了，这个病很危险，我不能让你犯一丁点的险！”
　　莫晴天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不曾有过的恐惧，他一句话都没再说，甚至一动不动，任由夏一唯留了下来。

　　重症病房里的裴迦罗在意识还算清醒情况下，见穿着隔离服的医生们在眼前忙碌碌，她的身体连接着多台医疗仪器，她唯一知道其中一台是心电监护仪，看着上面起起伏伏的线条，她才发现，原来，活着的证明是如此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