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偏执爱》第八色

12、「情债难偿」

　　裴迦罗上了莫晴天的车，有几个月没见他了，感觉他比上次去祁山疗院时瘦了些，车里开着空调，虽然比外面暖和很多，可坐在他身边，裴迦罗感觉自己象是坐在冰山旁。
　　冰山说话了，“你姑姑昨天到的，我把她安排在望海私家疗养院，带你过去看看环境，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只能远远看她，不能让她看到你。”

　　“嗯，我知道，谢谢你！”裴迦罗望着他，礼貌地微笑。
　　莫晴天冷哼了一声，“谢我？裴迦罗，你能拿什么谢我？”
　　裴迦罗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不对了，反正在他面前，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容易惹他不高兴。

　　“我不知道你缺什么，还真的不知道拿什么谢你。”裴迦罗鼓起勇气真诚地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做为你做什么的话，我一定做得到！”
　　莫晴天看了她一眼，面色淡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开着车往望海去。

　　当裴迦罗走进望海疗养院时，更是觉得欠莫晴天更多了，这家疗养院不仅环境好，一丁点的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虽说人不多，可是不会让你觉得冷清，要不是看到那些穿白大挂的医生和护士，还以为这里是个度假会所。

　　“你觉得怎么样？”莫晴天问裴迦罗，她从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
　　“很好，姑姑应该会喜欢这里。”裴迦罗说道，跟着医生走向一套别墅式的病房，她没进去，只是站在窗户边上静静地望着面色温和的裴涵，她在房间里看电视，见她被电视逗乐时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她笑了起来。

　　离开望海疗养院，莫晴天把车停在海岸路上，他紧握着方向盘，转头定定地看着有点怯弱的裴迦罗。
　　“裴迦罗，你真想报答我？”莫晴天靠近她，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忧伤的眼。

　　“嗯。”裴迦罗点了点头。
　　“好，不等将来，我要你现在就报答我！”莫晴天不管她的的疑惑，俯身吻住她柔软的嘴唇。
　　裴迦罗心跳一瞬间达到了最高点，等她反应过来他在对她做什么的时候，双手使劲地推着他，可是却只是徒劳无功，她完全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

　　“嗯嗯……”裴迦罗反抗的声音被他牢牢含在嘴里，她不停扭动着头，可是却被他用双手紧抱着头，他的气息袭满裴迦罗的口腔，这是她的初吻，本来要给严小冬的初吻却被她一直喊做小莫叔叔的男人霸占了，她一直以为他是讨厌她，小心翼翼地敬畏他，可她从来没想他会这种方式来侮辱她。

　　莫晴天感觉她的眼泪流进了自己的嘴里时就立刻放开了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开车的姿式，“行了，你报答我了，以后别在说谢我的话。”他转头看见她无声地流着泪，就吼道：“下车，自己回去！”

　　裴迦罗咬着嘴唇，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她握紧拳头，本想冲他的脸给他一巴掌，可最终还是忍住了，谁叫她接受了莫家的施舍呢？就算莫晴天在这车里□□了她，她又能怎么样，鱼死网破吗？可她在莫家这张大网里头只能算是一条死鱼，根本没有能力去撞网。

　　裴迦罗抬手擦干了眼泪，听从他的命令，下了车。
　　莫晴天走远后，裴迦罗蹲在路边大哭了起来。
　　“迦罗，你怎么还不回来？”晚上十点了，严小冬还不见裴迦罗回来。

　　“小冬，我今天住在学校不去你家了，你帮和叔叔阿姨说一声。”空空的宿舍里，裴迦罗强压着心里的难受说道，换是以前她要是受了什么欺负，总会对严小冬说，可是现在，严小冬不是她的好朋友而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他知道他的女朋友被人强吻了只怕会拼死去找莫晴天的麻烦。

　　“你怎么了？”严小冬还是听出了她不开心。
　　“我没事，只是今天看到我姑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裴迦罗深吸了口气终于做了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小冬，过完年我不能陪你去维也纳了，我姑姑需要人照顾，我想趁着有假期，多陪陪她。”

　　严小冬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那明年暑假你再去。”严小冬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心里也下定决心，等过了年，他就和迦罗说让她和莫家断离关系。

　　挂了裴迦罗的电话，严小冬一个人在房间继续翻译那张世界地图，大到一个洲，小到一个城市，他都标了中文。
　　严宏推开儿子的房间，他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看到客房空着就问严小冬：“迦罗呢？”

　　“她去了学校。”严小冬没看他爸，只是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跟迦罗说了没？如果她同意，趁还没过年，赶紧去帮她把签证办了。”严宏说道，反正他们要去维也纳玩，那就干脆就别回来了，两人在那边一起念书，也能彼此照应。

　　“爸，为什么你要迦罗和莫家断离关系，你和莫家不是有生意上的合作吗？我们在一起又不会妨碍到你的生意。”严小冬站起身，这半年里他比他爸爸长高出了许多。
　　“莫家在G市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都有太多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迦罗好，总之你赶紧和迦罗说。”严宏对儿子向来很慈爱，可对于这件事他半点都不想让步。

　　“好，你们那些事反正我也不想管，过完年我会迦罗说的，只是寒假迦罗去不了维也纳，她要照顾她姑姑。”
　　“她姑姑？”严宏神色突然变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那好吧，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裴迦罗本来是要去严家过年的，可在除夕的头一天却接到林姨的电话，才得知莫晴天病了。
　　裴迦罗犹豫了很久，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莫家大宅前。

　　“迦罗，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办才好，小莫先生病的真不是时候，莫太太在国外而我又要赶回老家去过年，可他又不能没人照顾的。”林姨拉着她冰冷的手大诉苦水。

　　“他，严重吗？”裴迦罗问道，那声“小莫叔叔”如论如何是再也叫不出口了，再那样称呼他，她会觉得那天发生的事连同他那个人都很龌龊。
　　“重感冒，王医生来过，刚给他吊完针水回去了。”在客厅里，林姨给裴迦罗倒了杯热水，“这也怪小莫先生自己，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喝得醉熏熏的才回来，时间一长，身体当然耐不住他这么挣腾！”

　　“他心情不好吗？”裴迦罗随口一问。
　　“嗯，你不知道吧，他擅自主张把你姑姑接回到了G市，因为这事被莫太太训斥，还停了他在公司的职务。”林姨叹了口气，“莫太太一直觉得小莫先生没有大莫先生好，对小莫先生一直很苛刻。”

　　裴迦罗端起杯子停在了嘴边，莫太太不喜欢莫晴天她也看得出，只是没想莫晴天为帮她接回姑姑居然违背莫太太，还被勉了职。
　　裴迦罗一直不知道莫晴天在他那帮同学面前称莫太太为“我们家的女皇陛下”。在莫家的地位，莫晴天不过比裴迦罗有能力，能为远程集团出一份力，还有，就是他姓莫，不过这一切在莫家的女皇陛下的眼里也不过如此，在她心里莫晴天永远比上死去莫晴宇。

　　林姨交待完裴迦罗一些琐碎的小事后就急冲冲地去赶车了，裴迦罗望着这空空的豪宅，她没想到她搬离后居然还会回来，想着往后的这个星期要和莫晴天住在一起，她就不寒而栗。
　　快到晚饭时间了，裴迦罗关上了炖鸡汤的火，怀揣着不安的心推开了莫晴天房门，见他躺在床上，没拉上窗帘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听到他咳嗽的声音，裴迦罗走到他床边按开了台灯，不看他一眼，轻声问道：“你饿了吗？”

　　莫晴天早就知道她来了莫家，他在床上一直在想，她要什么时候才推门进来看他一眼，现在见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心想，她要不是觉得欠他的，是决不会来莫家照顾他。
　　“嗯。”接着又是一阵轻咳。

　　裴迦罗见他杯里没了水，端起杯子去给他接了杯热水，又扶着他坐了起来，全程一直低着，不愿抬头看他一眼。
　　她给他端来了鸡汤，“先喝点汤吧，是林姨走之前炖上的。”

　　莫晴天喝了两口就放在床头柜上，见裴迦罗收起碗就要出去，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裴迦罗全身一颤，手中的碗落在地板上摔成了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