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口罩的左左》慕斯年

1、戴口罩的左左

　　戴口罩的左左
　　栗子木抱着野百合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撞上了走在前面的一个人，白色的野百合散了一地。
　　“别动”栗子木对前面想要弯身捡花的人说。左左看着栗子木小心的将花一朵朵的捡起来，晃晃上面不小心沾到的尘土。这是他好不容易在村后山坡上找到的花，外婆很喜欢。
　　“你是谁啊”栗子木这才看清面前女孩的脸，应该说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孩，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女孩大部分的脸，只剩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
　　“左左”女孩看着栗子木黑得发亮的眼睛，走到他身边拾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写到。
　　“左左，你姓呢”栗子木觉得怎么会有人叫左左呢，好怪的名字。
　　“左”左左听到栗子木问，就低头在地上又写了一个左字。
　　“左左左，好奇怪的名字，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吧”栗子木看着瞬间暗淡下来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外婆教他不能欺负女生，不能让女生哭。
　　“给你一支，你不要哭啊”栗子木拿出一支在地上摔断茎的野百合。
　　左左看着栗子木递过来的花，没有接，从来没有人给她过花，以前住的地方那些孩子都不和她玩。
　　“你不要，那我走了啊”栗子木收回百合花，用手摸了摸鼻子，手上沾的泥土在脸上划出泥痕。左左的眼睛闪闪了。
　　栗子木抱着百合花蹦着往家里走，左左走在他身后，夕阳下，左左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尝到她得影子就跟在前面栗子木的后面。
　　“外婆”栗子木还没走到门口就大喊着。
　　“木子，你外婆在村西阿灵家”
　　“我知道了，李婆”栗子木将花放在窗户下有裂纹的大花瓶中。向村西阿灵家跑去。
　　“子木，子木”阿灵在家门口看到好朋友栗子木喊道。
　　“我外婆呢”栗子木接过阿灵递过来的花生糖问道。
　　“在我家里，要有人搬进村了”
　　“是不是有一个戴着口罩不说话的女孩子”
　　“子木，你真聪明，这都知道”阿灵崇拜的看着栗子木。栗子木一直是村里小伙伴追捧的对象，阿灵，村长的孙女也很喜欢栗子木，因为栗子木是村里最好看的男孩子。被夸栗子木不自觉的抬起头。
　　“那个女孩在屋后的大树那。我们去找她”阿灵拉着栗子木往屋后走。那个女孩子给她说话，都不理她。
　　栗子木走过来就看到左左带着口罩在蹲在树下看蚂蚁。“你就是新搬进来的”左左抬头看着今天说给自己花的少年，轻轻点头。
　　“子木，为什么她也不给你说话”阿灵看到左左也不给栗子木说话问道。
　　“嘘，那是她不喜欢说话”外婆说过，不说话的人是因为不喜欢说话，就像村南瘸子张的老婆，从栗子木记事起就没听到她说过话，都是一双手在来回比划。
　　“你搬进来，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子木。她是阿灵”栗子木蹲下身，与左左保持视线一致说道，伸手去拍左左的肩膀。
　　左左一下子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栗子木吓了一跳。
　　“子木，她不愿意，我们就不和她玩了”阿灵拉着栗子木的手离开。
　　“左左”苍老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左左回头看到奶奶在看着她。左左在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栗子木的身影。“走吧”听到奶奶的话，左左伸手扶住奶奶往新的住处走去。
　　栗子木听外婆说，左左和她的奶奶住进了山坡脚下的一间没人住的房子。栗子木听说过那间房子。那里原来住了一个老人，之前外出打工的儿子将他接走在没有回来过。村里人都说那是个孝子，老人是去享福了。
　　“喂，喂”左左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栗子木一张脸红彤彤的看着，嘴里喘着气。
　　“帮我一起去摘花吧”今天放学晚了。左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山坡的另一边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栗子木呆呆的还在原地，指了指山坡的那一边，指了指栗子木手里的花。栗子木看懂她的意思跟上她。
　　“左左，我能看看你的脸吗”栗子木一下子跳到左左面前，他对左左一直戴着口罩很好奇。左左停下，睁大了眼，随即摇了摇头。
　　“你不想我当你的朋友吗”栗子木问道，明明村里的小伙伴都很喜欢他的。
　　左左闻言很大幅度的摇了摇头。
　　“哇，好多的百合花”栗子木看着眼前大片的百合花，跳起来，给了左左一个大大的拥抱。
　　“左左，你真厉害”
　　左左口罩里的嘴角上扬，眉眼里也都是高兴。她和奶奶搬过来之后，她没事就会待在这里玩。这里没有讨厌的眼光。有一次伴着微风她闻到了一阵花香，是栗子木第一次见她时手里拿的花。左左觉得栗子木还会再来，就坐在这里等，等了几天，都没见到栗子木。她想可能栗子木还没有找到这里，于是她又在山坡的其他地方找有野百合的地方，在哪里等栗子木出现，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只是今天一不小心睡着了，幸好她在花败之前等到了栗子木。
　　之后，栗子木放学的时候就会和左左一起给外婆摘花，他们还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鸟。栗子木很高兴和左左在一起，因为左左之和他一个玩，左左会安静的陪他，而不像其他的女孩一样，不满意就哭，外婆就会说他。
　　“栗子木”
　　在栗子木听到下课铃声，往外跑的时候，阿灵快一步拦住栗子木。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找我玩了”
　　“回来再说，我还有事”栗子木推开阿灵跑了，留阿灵在门口跺脚。
　　“左左”
　　左左在和栗子木约定好的地方等他，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转身看到阿灵在她身后。
　　“子木，今天有事不来了”左左眼里的期待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左左，你以后不要和子木玩了”在左左想要离开的时候，阿灵说道。左左惊讶的转身看着阿灵。
　　“我妈妈说和你玩会倒霉的，说你是扫把星，我要告诉子木，不让他在和你玩了”阿灵说完就往山坡下走。
　　左左上前拉住阿灵的手，摇头。栗子木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她希望和栗子木做朋友。
　　“我妈妈还说，其实你会说话，你在骗人”阿灵生气的要甩开左左的手。
　　“不~要，阿灵”左左艰难的吐出四个字，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话原来这么难听。
　　听到它的声音，阿灵吓了一跳，当即伸手去推左左。
　　“阿灵”栗子木够来的时候就看到左左推阿灵，阿灵整个人往后倒，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左左，为什么推阿灵”栗子木对着左左大喊，跑到阿灵身边，阿灵的脸上被石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一脸。
　　“子木”左左张口想说什么，可是栗子木根本没有听她说，大声喊着附近的村民，把阿灵送到村里医务室。不在去看一旁无措的左左。
　　晚上的时候，阿灵的妈妈来到左左家，对着左左的奶奶说：左左就是个扫把星，三岁克死自己的父亲，又差一点克死自己的继父。还说不让她们在再这里住下去。
　　阿灵的妈妈走后，左左的奶奶叹了一口气，让左左收拾东西，天亮的时候离开。
　　离开之前左左来到那片已经败了的百合花前，大声的喊栗子木的名字，栗子木还没有听过她喊他的名字。
　　左左扶着奶奶离开了村子，左左回头看着还未完全亮的天，在路过栗子木家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再见了，她唯一的朋友。
　　自此之后，就像村里从来没有那个人一样，左左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又悄无声息额离开。
　　多年后，阿灵再一次醉酒后，说出了当年真相，说她不知道她妈妈会把左左和她奶奶赶走。
　　栗子木喝着酒，他记得记忆中那个带着口罩不说话的女孩，记得她大大的眼睛在看到自己时的喜悦。只是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左左。
　　在外婆去世后，栗子木离开了村子，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那个村里人说的孝子，听周围的人说什么孝子啊，让自己的父亲去乞讨，被车撞死。栗子木无论去到那里，每年都会回去看一趟外婆，他怕外婆一个人孤单。
　　后来的后来栗子木去了很多地方，很多人都见过一个长得清俊的青年，问身边的人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口罩不说话，叫左左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今天突然想到了穿靴子的猫这个形象就有了戴口罩的左左，左左为什么戴口罩，因为她不说话，为什么她不说话，因为大人们说她说话，别人就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