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倾天

1、冲动

　　“哈利，哈利！——快醒醒，哈利！”
　　哈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正在被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视野还没有清晰起来时，一副眼镜已经被粗暴地按在他脸上。
　　“赫敏？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几点钟了？”哈利挣扎着想坐起身，起到一半又倒回到床上，他声音有点沙哑，赫敏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他感激地把整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你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你还有点发烧，你知道吗？罗恩去厨房给你拿吃的了，你需要去校医院，你能自己起床吗？需要我去把庞弗雷夫人叫过来吗？”赫敏坐在他床边，带着焦急的表情看着他。
　　“呃，完全不需要！……别紧张，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睡得久了点。”哈利想起床，刚把被子掀开，眼尖的赫敏就指着他的脖子尖叫道：“那是什么？！”
　　哈利猛地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他使的劲儿太大了，赫敏一下子从床边滑到了地板上。她坐在地上，焦急的神色不见了，换成了一副饶有深意的表情看着他。
　　“——罗恩说昨晚他上床时你还没回来。说吧，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我——”哈利觉得自己脸红了，他打算把自己藏到被子里，但是赫敏不允许他这么做。她瞪着他，那样子简直就像韦斯莱夫人发现她的小女儿金妮交了五个男朋友。哈利在她的目光下退缩了，他清了清嗓子，发觉这整件事真的很难开口。
　　“呃……昨晚我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上课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
　　“那你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赫敏几乎在尖叫了，“那好像——好像是个吻痕！”
　　哈利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了被子里，现在赫敏只能看见他从被子上露出的凌乱的黑头发。
　　“——我，我跟邓布利多教授……发生了关系。”
　　“你们——！”赫敏失声尖叫起来，然后猛地用双手捂住嘴。“你还没成年！而且他是你的教授！他还是校长！他这是在犯罪！”她脸色涨得通红，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环顾四周，似乎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出，去魔法部或者什么其他地方报警之类的。
　　“别这样！赫敏！……是我、我主动的……”哈利看见赫敏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得铁青，赶紧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抓住她，想让她镇静下来。
　　“放开我！我要去报警！”赫敏挣脱了哈利的手，哈利摇晃了两下，没再徒劳地试图阻拦她。反倒是赫敏已经跑到门边，看到哈利恹恹的样子，又折回来，“你真的没事吗？我……我要不要先派只猫头鹰去圣芒戈？”
　　“赫敏，我真的没事……你冷静点，这不关邓布利多的事，他没有犯罪，真的是我主动的……”哈利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赫敏虽然没有再夺门而出的迹象，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转化为狂怒。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小声点！”哈利担心地回头看看宿舍门，怕突然有人回宿舍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赫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抽出魔杖锁了门，又施了个闭耳塞听咒，坐回到哈利床边，抱着胳膊交叉双腿，四肢缠得紧紧的，根本不看他。
　　“——呃，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哈利回到床边，跟赫敏并排坐着。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感到十分难以启齿。“昨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看了一段记忆，然后又谈了会儿话，都是些正常的话题，上课、魁地奇、伏地魔什么的……然后——然后我向他提了个问题，我问他认不认识我爸爸那边的亲人，我知道我爸爸是纯血统但是从来没看到过关于波特家族的资料，他说他认识我的爷爷奶奶，然后他沉默了，还露出奇怪的神情，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哈利咬着嘴唇，艰难地措着辞。
　　“我问他我还有没有亲人在世，他说我除了德思礼家就没有别的亲人了，然后很悲伤地看着我，说在这件事上是他的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扑上去抱住他。他一开始想推开我，但我抱着他不肯放手，还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哈利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声音也低得快听不见了，赫敏也捂住了脸。
　　“然后他、他亲了我……我们就——”
　　“停！停下停下！我不想再听了！”赫敏崩溃地捂着脸大喊。“你们怎么能！”
　　“……我也觉得自己当时是着了魔，可是——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后悔。”
　　赫敏突然安静下来。她深呼吸了几次，试着平复情绪。“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我只是太震惊了。”
　　“没关系……我知道这真的很难接受，我也觉得我无法再面对他了。而且——”哈利的声音在颤抖，他把脸埋进手里，“我有预感——结局已经要到了。”他感觉到赫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唔……他对你好吗？”赫敏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哈利知道她并没有接受这件事，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
　　“嗯……他很、很温柔……”哈利想起了邓布利多教授——其实他一点也不老，还很英俊，长袍下的身体强壮而结实——他的脸又不受控制地发烫了，身上简直要冒出热气。“这件事帮我向罗恩保密，好吗？他一定不能接受……”
　　“哈，他当然不能接受！我都无法直视你们了！”赫敏的脾气开始发作，但在看到哈利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时她又泄了气。“唉，算了——我还是不发表意见吧。你能自己起来了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哈利摇了摇头。）那我去公共休息室等你吧。”
　　她头也不回地开门走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