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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随之而来的彼岸女童 ...

  •   但,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被眼前这拎着高及腰际的木桶,端着破碗的诡异女子,被这程夫人孟氏,给破坏了!
      阻人成道,不死不休!
      这样的仇恨,于修道者而言,自然是极大的。
      更何况便是没有这样的仇恨,这两人也不是同一条道上的。
      也因此,即使是不打了,口头上的嘴瘾也要过足。
      女人之间的战斗总是麻烦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其惨烈程度,于任何一个上过了战场的人来说,丝毫不弱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
      虽然这两位,身份都是非比寻常。所接触到的,嗯,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泼妇之辈,或者如唐门大小姐唐元沫那般剽悍的。
      可有些技能,便仿佛天生镌刻在了骨子里般,却是无师自通的。
      容楚并不是什么上过了战场的,虽然他所经历的战斗,远远比所谓的战场更加惨烈。可认认真真说起来,他所习惯所经历所做的永远只有单人独剑的拼杀。
      但同样的对这女人所特有的技能,这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却是避之不及的。
      也就在这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中,多日未及露脸的阳光终于洒照这冬日的大地上。带着淡淡的温度,暖走一片片晨雾。静寂了的街面上,也终于有了丝丝的人气与喧闹。
      谁也不服谁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开阖的唇角间,无声的留下威胁的话语。却是各施手段,抢在有人到达这街面之前离开了此地界。
      一切重归寂静。
      片刻之后,有挑着货物的货郎小贩,打破了这街面上无有人迹般的平静,拉开了新的一天喧嚣的序幕。
      而那白衣黑发的持剑男子,早已不知何时便没了踪影。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影般,却是半点也不曾发生过什么。
      冬日的阳光于不知不觉间,笼罩着这片大地。虽不见夏日虫鸣的纷扰,却也别有一般的冷然。自然,也是不会有太大的温度的。
      一切,都只不过是恰到好处。
      便如眼前这手提了宫灯的粉衣女童,言语熟稔之间,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却并不会让人有半点的不适,只是觉着:合当如此。
      虽说的,都是一些不清不楚的事。真正涉及到那些不可知的秘闻,抑或是不足为现阶段的江宁所知晓的事故,却是半点也不曾透露分毫。但就是那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丁点信息,也足以令江宁受益无穷了。也因此,对这末法之世之外的诸天万界,倍加的向往。
      老道士陈抟毕生的心愿,便是走出这末法之世,看一看你外面的风景。天地灵气不再,诸天神佛断绝,仙人道统难续。任是再怎么的天赋卓绝一心向道,也改不了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
      而没有亲身体会与经历过的江宁,是无法理解老道士陈抟的那种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与无奈的。那种明知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的不甘于无力。年少时的意气风发逐渐为世事的艰辛与磨难所沉淀,明知结果却也甘愿坚守,只为寻求茫茫天机中的一线可能。
      这是,求道者悲哀与无奈。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彼时的江宁并没有身为求道者的觉悟,甚至连他的未来,连他之后所要走的,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只是为了延续老道士那份至死,也未曾放下的不甘与执着,却从未走出自己所该走的。
      但,只要是见识过了那长生道路上的丁点风景。但凡稍稍有点野心的,无论是愿与不愿,都无法再回复到平淡的、属于普通人的生活中来。
      承认与否,心大了,对这仙神绝迹的末法之世,自然便少了那份认知与认同。更何况,江宁本就非是属于这千年之前的人。他所在的世界,是那完完全全属于末法的未来世界。
      时间,便在这述说与倾听中过去。
      外界虽已是过去了将近一夜,可在这梦中世界,却不过短短的一瞬。又好似极为长久的无尽岁月。那提灯女童谈得兴起,江宁亦是听得认真,竟也是都不曾注意到这时光的流逝。便连那不知不觉间缩小的梦中世界,及愈见稀薄的白雾,也不曾有片刻的吸引那两人的注意。
      血色的花朵自虚空中无端的生长出来,殷红的花瓣好似吸收了无尽的鲜血,开得妖异而瑰丽。穿了大红霓裳,做小童打扮的女童自花中显现出来。白净的小脸上有着艳红的胎记,便好似一朵开得正好的火红花朵,骄傲的展示着它的美丽与张扬。
      心头警兆突生,危机感在短短的一瞬间席卷了整个身形。提了宫灯的粉衣女童突然惊叫一声,猛然跳起,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宫灯,颤颤巍巍的指向那不知何时间出现在虚空之中把玩着发梢的女童。气呼呼地道:
      “你、你怎么来了?”
      却是半点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自若与良好修养。
      “我怎生就不能来?”
      血色的花朵无风自动,逐渐化作丈长大小,小巧的脚尖自那花瓣上点过,那穿了大红霓裳的女童眉眼微抬,却是忽的做了一个鬼脸,语带嘲讽地道:
      “好不知羞的提灯,向主人求了这差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目光划过一旁的江宁,脚下微跺,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嫌弃与不耐:
      “现在可好,弄出事故来了吧?!”
      “要你管!”
      面上泛起一阵阵潮红,那名唤提灯的提灯女童似是气急,一时半刻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反击的话语,不由得红了眼。却又固执的不肯落下泪来。半晌,却又猛地一拂袖,层层云雾叠起,将身形托举到堪堪与那穿了大红霓裳的女童平齐。瘪了瘪嘴道:
      “本宫可是奉主人令谕,前来接引昔时旧友。却不知你又有甚理由,却好叫本宫知晓,莫不是那偷拿了令箭的小贼!”
      嘴皮子上的工夫,这两小童彼此间斗了不知多少年月。虽是一时之间让对方占了先机,可这目光一转,便想出了应对。拿准了这红衣女童不会和自己这般拉下脸来,向主人要这没甚油水的差使。却是毫不示弱的回击过去,竟然是要坐定这红衣女童偷跑出来的罪行。
      不提这糟还好,面色几经变换,却好似打翻了染料铺子般。纤手一扬,大红的花瓣铺展开来,向着提灯女童卷去。隐隐约约间,那红衣女童恨声道:
      “若非是你这蠢货,竟然是半点也不曾感应到那位娘娘苏醒的气息。也好叫这诸天万界知晓,那位遭了九幽黄泉算计,本宫何至于走上这一遭!”
      手中的宫灯蓦然发出阵阵温暖的光芒,虚幻的荧光飞舞,脚下一个趔趄。提灯女童失了声,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说什么?那位娘娘......”
      猛然住了嘴,眨巴眨巴眼,掌下的灯光熄灭。虚幻的荧光不再,竟好似完全放弃了抵抗般任凭那大红的花朵近得身来。那提灯女童颇为挫败道:
      “也就是说,其实不是我的失误,而是那位娘娘抽取了我的力量吗”
      如有灵性般,那花瓣自提灯女童身畔扫过,崩解开来。脚下轻飘飘的落到实地,对着江宁道了个万福,那红衣女童方才恨铁不成钢地道:
      “若不然又待如何?我昔时受那位娘娘大恩,主人虽隐居已久,却也不是那等不念及旧情的。先前不知晓便罢了,此般既然是知道了,当然是要向九幽黄泉那边要个说法的。又恐你这没个定性的,误了那位娘娘归位的大事,因而便着了我来,也好了结了昔时那段因果。”
      一般话说来,倒也是半点也不曾避讳江宁。只那言语中所指,诸多隐晦。倒也非是江宁现阶段所能知晓,因而也不虞被他所听了过去。
      眼见得那提灯女童面上,愈加沮丧,倒似霜打的茄子般,没有了半分神采。那红衣女童方才心下一软,对着江宁道:
      “小童彼岸,见过这位小郎君。也是我这同伴学艺不精,方无意间将小郎君拉入了此方地界,平白耽误了小郎君时光。小童这便送小郎君回返可好?”
      倒不似那提灯女童般,竟然是半点深谈的意思也无。
      “如此,便劳烦了。”
      唱了个肥诺,江宁自无不克。又谢了那提灯女童,便见得火红的花朵自半空中展开,只一瞬之间,便被弹出了那梦中世界。
      “你、你明知道.....”
      云雾散开,落入实地,跺了跺脚,那提灯女童指着唤作彼岸的红衣女童憋了瘪嘴,却是半点也说不出话来。
      “知道又如何,终归尚未成长罢了。莫非你以为在这末法之世,他又能有何做为不成?”
      “若是有了,又当如何?”
      “真是如此,我便是甘心情愿的让你欺负个一千年,又能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本宫说话,又何时有过不算数的?倒不似某人......”
      “你、”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随之而来的彼岸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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