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空寂---物资库西的克苏鲁神话》利夏尔

21、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

　　之五

　　城内的学校只招收男学生，但人类居住的社区有女子学校。城中学校的教学内容除了一些自然科学知识，就是培养学生们的尚武精神和阳刚之气，让他们知道士兵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战士的声誉不允许被质疑。教材里充满了无休无止地歌颂这个城市和执政者的内容，文学在城中是被人看不起的。当然也有一些小说每天都会在这个城市的网络里更新，书中的内容是主人公经历了一系列的英雄之旅，有了多个美貌的妻子和孩子，成为书中的体系里最伟大的人，这些书的篇幅还很长，长到没有人有耐心看下去。

　　城中居民出行多半不是步行，也有一种用于载货或载客的大车，和我们城中常见的巴士类似。他们乘坐一种三角形的小飞艇，这种小飞艇还有镭射对战的能力。他们对于战车的兴趣高于其他的车，尤其是大型作战平台的诞生——这可是举城欢庆的大喜事。

　　在这座城中，居民要遵守的法律不多，虽然城中的法律说明着博爱与公平，但实际上很多人完全不受保护，在一个社区内谁的家族势力大，谁家男人多，谁就有任意主宰他人的能力，妇女也完全不收保护，丈夫想怎样对她们就怎样对她们，城中的治安机构没有女性任职。女性即便是遭受了不公平的性侵，犯人也是无罪的。

　　城中只有四种重罪：第一，侮辱为城市战死的战士。第二：女性不结婚。第三：爱情，无论女性之间，男女之间还是男性之间，只要发生爱情，就是有罪。人们的婚姻，都是听从父亲或年长的长辈做主。第四：女性伤害男性有罪，母伤子有罪，子弑母无罪。

　　此地男性居民的衣服多为西装长裤，到了某个特定的节日，他们会穿上精心打造的铠甲，举行盛大的格斗比赛，铠甲象征着一家一户的财力，所以无论贫富，都要去城外的沙漠采矿制甲。女性的衣服来源于人类居民开设的制衣厂，但除了一些富有的家庭会给妻女买纱绸衣服之外，她们往往不会有衣服。她们也不会做衣服，很多女人只用黑色或灰色的粗布围在身上，因为城市里的很多女人终其一生也没有走出房门的机会。

　　城市中有无数巧妙的机器，大都是为作战而发明的，它们有的能放出火焰，有的能够发出光线，有的能够使大地震动，有的能够控制各种各样的力，有的能使粒子加速活动甚至分裂。它们能精准地锁定任何目标而且有力地摧毁目标。另外它们的伪装术也令人震惊，只要它们不开火，人们永远不知道它们是来了还是走了。

　　城市上空的那把‘发光的，没有伞骨’的大伞，是二十四台大型机器制造出来的粒子屏障，每一台机器就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它们能够抵抗几乎一切外来打击，而且能让城中冬暖夏凉。

　　这个城市极为富饶，许多居民以抢掠周边其他种族的财富和女人作为收入来源。矿业，重工业极为发达，只是轻工业比较粗劣，但有不少用机器工作的工厂在提供日常所需的轻工业品。男人对轻工业等细致的工作丝毫不用心，他们认为从事精细工作是一种侮辱，在这个城里裁缝和鞋匠是被人看不起的。而家政工作对他们而言是侮辱之中的侮辱。

　　尽管如此，城中居民对外来的男性异常友好，他们可以将自己家的妻女姐妹拿出来给客人享用，这些美丽的小女人讨好男性的本领也是无可匹敌的，人们想让她们怎样，她们就怎样。
　　但这样一个友善而亲切的城市，为何会遭到废弃呢？
　　优盘里只有记载居民们日常生活的内容，其他的则不得而知，空慧和尚提议去这个城市的市中心看看，也许会有答案。

　　我们就重新出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向着市中心走去。
　　这座城市的市中心的建筑则是更加华美，那高大的拱门，朴素的圆顶，在夕阳下闪动着水晶和玉石的光泽，又有一种优雅的隽永，我从照片上看过不少美丽的建筑，又经过不少雄伟的办公楼，可是无一处能与这个城市相媲美。即便被各种各样的植物缠绕，即便掩盖在黄与绿的杂草之中，我也能够寻觅到它过去辉煌宏大的影子。
　　这是一个文明，这是一个美丽的文明，这是一个超越人类之美的文明！

　　我们跟着空慧和尚走进了市中心废弃的图书馆，这个图书馆中有肃穆的黑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书架，每个书架旁边都立着一根灯柱，我知道在这所图书馆的全盛时期，灯柱上闪动着用发光的矿石做成的夜灯，无数青年学生们和博学的学者，没有女性的干扰，聚精会神地在灯下攻读，朗朗书声一直传达天宇……
　　这一切，这个文明，美啊！博大啊！辉煌啊！

　　但此刻书架上却没有书，我在图书馆东南角的书架上发现了一个塑料封，打开一看又是一个优盘，我迫不及待地将它链接上我的电脑。

　　这个优盘里的内容并不很多，但却极为触目惊心，它是一部记录，清楚地记录了这个美轮美奂的城市如何会遭到灭亡。
　　因为这个城市遭到了袭击。

　　我说不清袭击者的种类特征，因为它们是多种多样的，这其中，有人身马蹄，背生双翼的怪物，有身后拖着长尾的恶魔的形态，有巨大的昆虫的形象，有扭曲的几何体，有爪牙可怖的，似乎是将各种最可怕的部位拼凑在一起的怪兽，有行走的植物，有像是人的，有不像是人的，有长有无数触手的，有长有诡异的毛发的，也有全身上下平滑得像是石头的，有神话传说中的多头蛇，鸡蛇和沙罗曼蛇，有半人马，有兽人，也有移动得很快，甚至会飞的妖精，仙子和类似天使，身穿浅金色铠甲或黑衣的翼人。

　　但它们无一不让人恐惧万分，令人难以接受世界上还有如此之物。它们的攻击方式也各种各样，同城市中的那些机器相同，有使用水火的，有控制空气的，有控制基本粒子的，也有保护同伴的。也有什么也不做，慢悠悠地穿行在天空之上，但城中的居民见到了不约而同地发疯惊叫，离开自己的守卫位置的。它们无一不让人惊恐万分，令人难以接受世界上还有如此之物。

　　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镜头转向一个恐怖的东西的时候，屏幕上耀眼地闪现了一阵，但数秒之后似乎又恢复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绿色的燃烧着的火焰流星，熊熊的火舌从星体上的微型火山里涌流，这个地狱里的东西让我们无法分辨出它的详细的位置和大小，它有这座城那么大，可是我们看它的时候，它又非常小，从它的身上不住地掉落灰色的雪花，火焰和雪花，这两种绝对不能相容的东西，这一颗星竟然是在被火焰包围的同时，掉落着能让一切凝固的雪花，并且如同黑色的涡流一般自己旋转着，这不是一颗小行星，这是个活物！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