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钦岚易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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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立即集于手持弓矢的老法师潘恩一人，只见面容遮盖于长须密眉之下、唯一露出的双目中已含震惊之色的法师潘恩顿时惊得一颤，
“法师您真是深藏不露，竟还懂得珍稀的空间魔法。不过，现在您一定十分困惑——为什么自己得意的空间魔无法作用了呢？”
漫天的玫瑰花瓣，从法师潘恩惊惶的双眼前片片落下，待遮迷模糊了视线的飞花落尽，看清眼前景色的潘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脚下禁用魔法的法阵岂是能让自己快速脱离，再以空间魔法逃走的——
先前被漫天的飞花遮蔽，所以未能察觉，含纳了整个内城的花园，皆已被花瓣铺陈而构筑的偌大法阵所覆盖……
潘恩震悚的同时，林慕兰亦暗自感叹。是她自作多情了，师父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地应自己话行事……一石二鸟，再加上忽悠了她，算得上是一石三鸟了……
“让我来猜猜故事的大概吧——”溯风话音不紧不慢，
“某个专事猎宝再转卖于黑市的盗贼，偶然或费尽心思地让精灵们带进了精灵族。于是，精灵族的圣物便成了他的最好目标。
除关心嗜好搜罗奇珍异宝的贵族豪商们将价出多少以外，其余一律不在意的盗贼骗得了精灵们的信任，在成功控制了看守精灵盗走宝物后，却发现弓矢散发出的圣气让自己摆脱不了精灵的追捕——哪怕是使用空间魔法，也无法阻断精灵们在任何地方对弓矢都拥有的感知。
于是一路躲逃着到了钦岚古堡附近的盗贼，决定将弓矢掷进古堡中——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让他人得到。更何况，加以准备，若有机会还可以再进钦岚取回弓矢。
之后，佣兵工会的征召任务，对其而言，便无疑是天赐良机——若不是受法阵牵制，恐怕已带着弓矢瞬间转移，再以什么能够抑制弓矢的器物阻断精灵们与众人的追踪，经过多次转移后，或许就同石沉大海，没有人再能找出你了，对吧，法师？”
“矫健灵活的身手，配上法师的身份与老者的年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张胡须浓密的老者的脸，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再轻扬手，脱落的假须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溯风笑着继续道，
“在一开始，你见到我与林慕兰后一瞬的震惊不是其他，而是将我们误认为了最让你担心的精灵们——两位精灵，这张浓眉密须之下隐藏的脸，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花白的假须脱落，落进众人视线中的年轻脸庞让两位精灵难抑愤怒。
弓矢一现，梵柯里与两位精灵耳边也同时响起了溯风的密语，将信将疑中，精灵们与梵柯里才并未立即从潘恩手中拿走弓矢。
“诺亚，好久不见” ，诺维斯伽怒极反笑地向青年男子打招呼。
“少女们的事，又怎样解释？”将视线从潘恩或称作诺亚的男子身上调回，约瑟向溯风问道。
语气悠凉，溯风缓然笑答，“……还是回去好好搜查搜查，
权贵们的后院深宅吧，乘火打劫这种事，任何时候做起来，都是省事省心哪……”
众人神色微变。
克伦斯汀冷笑出声。
明白克伦斯汀嘲笑声中的意义，让众人神色更显尴尬与些微的无地自容。
“听暗精灵提起过，精灵中也有不少被人类拐骗或捉捕后，以高价出售的？”克伦斯汀笑得意犹未尽。
长叹一口气，溯风道：
“这里禁止挑拨……”
话虽如此，脸上看去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这种麻烦的事，还是交给梵柯里和大贤者们去处理的好……
法拉米尔冷哼道：“所以我们才深居山中，不与人类往来。”
闻言忆起人类对精灵们曾犯下的种种罪行，法拉米尔神色已有些薄愤。
正要开口，双眉收拢的梵柯里与大贤者们，却听一旁仍冷凝着诺亚的诺维斯伽道：
“不能将所有人类一概而论，精灵中不也有主动投效黑暗的堕落者吗？”单手轻拍过法拉米尔一肩，诺维斯伽话音平静。
梵柯里众人轻舒一口气，赞赏地看向诺维斯伽。溯风轻笑，克伦斯汀无所谓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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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神级以下的魔法攻击已算是对众人无效。聚于满地落花残瓣的花园边，无事的众人开始各自疗伤复原，雷则提剑立于亚特桑身侧，负责保护荒衍之枝不被抢夺。魔武双修的约瑟几人正帮助梵柯里与精灵们对付武技显然不弱的诺亚，
“以诺亚犯下的罪行，我知道怎样的死法都不为过了——所以，若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请务必防止此人自杀。”溯风向围堵诺亚的众人淡然道，
将剩下的事交给梵科里几人处理，再度俯下身子，闲人溯风开始与身受重创的克伦斯汀闲话。
伸手拨弄着克伦斯汀衣袍上落下的花瓣，神色悠然的溯风似自言自语地问道：
“再重的创伤，对于血族之王，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对于犯下了抢掠少女的罪行，又必要报仇的血族之王，在场的众人又将如何做呢？
——这个我不敢断言。不过我知道，我队友的手上，倒是有很多可以将血族置诸死地的银制锐器。”
闻言，密切注意着溯风两人动静的四位亲王，立即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瞬间溯风定在原地。
银瞳中未扬起丝毫波澜涟漪，克伦斯汀声音依旧平淡，“……随你们，反正，对这永无止尽的乏味生命，我也没什么留恋。但你得承诺”，双眼锁视上方的溯风“不要伤我血族……”
“啧”，溯风晃着手中的嫣红花瓣，再将恶意地瑰瓣丢落在克伦斯汀完美无暇的俊脸上“怎么你们钦岚堡里的人，都一副德行。”
挥挥空出的手，溯风对外围的林慕兰招呼道，
“慕兰，你过来。”
对来到身侧的林慕兰示意地上的血族之王，溯风凝视克伦斯汀悠叹道：
“你看，多可怜……整个钦岚，包括血族之王，莫名其妙地被一副从天而降的弓矢牵入一场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假若没有她师父，这一场飞来横祸中大部分将是不存在的……
“徒儿，心理在想些什么？”
“……徒儿在想，师父说的是。”
“嗯” ，溯风点头，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克伦斯汀，半晌道：
“听说，许多人都没见过传说中的吸血鬼——
这样稀有……或许，我应该将你捡回去——”展览，似乎可以大赚一笔哪……
目光微闪，克伦斯汀沉默未语。
“捡回去是可以”，再拾起一片附于克伦斯汀披肩鎏边上的红瓣，溯风对着花瓣看似为难地叹道，“但是要以什么身份呢——我可养不起闲人。”
继续注视着手中的瑰瓣，辰月之辉在溯风双眸之上投映出一片难测的阴影。
片刻，溯风幽然道：“慕兰”。
“嗯？”
“不是想要召唤兽么？”
召唤兽……
倒抽一口凉气，林慕兰震愕得双唇微启。
确实，她曾在进堡之前与闵采特谈起过召唤兽。但、是……
“克伦斯汀”，让人如沐春风笑的笑颜，溯风神情友善而无害 “之前我向你谈起的事，希望你能重新考虑” ，朝克伦斯汀示意身边的林慕兰“有这样的佳人相伴——她为主你为仆与你相伴左右，实在是美事一桩——怎么样？”
未答话，克伦斯汀移目望向溯风，目中透出几分无奈。
“徒儿，订立契约。”自觉将沉默理解为同意，依旧研究着手中一抹嫣红的溯风着对林慕兰道。
“师父……你说真的？”
见溯风将视线从花瓣上调转回，以她很“认真”的神色看向自己，林慕兰只得咂着舌将自己的手指划破，
一滴鲜红血液落在了克伦斯汀身上，林慕兰口中念道：“以林慕兰的名义，以吾之鲜血为桥梁，与汝缔结直到生命尽头的契约……”
契约仪式结束，却不见有丝毫魔法成立的反应出现在克伦斯汀身上。
沉默中，任两人摆弄许久的克伦斯汀终于缓缓出声：“不过神使的身份，想与不死一族之王缔结契约，除非我为主，她为仆，否则这样悖逆上下的契约绝不可能成立。”
——林慕兰是神使？
之所以先前他那样肯定她的身份是神使，也是以为自己与林慕兰身份相差不远吧，不过很可惜，她却是林慕兰伟大的师父。
林慕兰眼神愤然地瞪向克伦斯汀：“你不早说？”划破的是她的手指她很痛。
溯风默然收回拨弄花瓣的手支于下颚，凝望克伦斯汀思索：
究竟该给他一个怎样的身份，才能顺利完成城堡的交接……
“那么，不知……我做你的主人，又有没有资格？”
克伦斯汀只凝望她不说话，眼中烁燃起复杂光芒。
溯风再接再厉露出诱拐的友善笑容：“口口声声地叫我王妃，也无非想是找些有趣的事物打发你无聊的时间罢了……”
意味深长的笑靥再现， “怎么样——跟着我，保证你过去无趣的日子将会变得十分‘有趣’……”
……自己口口声声地称眼前之人为王妃，真是只想找些有趣的事物打发时间——
到如今也是？
辉芒复杂的邃眩银瞳凝望溯风良久，克伦斯汀终于道：
“你愿意的话。”
见克伦斯汀态度配合地让问题得以解决，溯风露出浅粲一笑。
“人类使用的契约可以用在你身上吗？”
“不能。”
“那么请告诉我要怎样与你订立契约。”
“……不知道。”
溯风眯起悠瞳：“真不知道？回答之前为什么沉默？”
“对黑暗的臣服是与生俱来的，我之前既没有也没想过与他人制定过类似契约，不知道也再正常不过。倒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就真让人费解了……”
溯风再问：“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溯风放弃了怀疑的坚持，
“——订不订立契约，都不影响我成为你的主人”，溯风敛眸笑道。
克伦斯汀面色不动。
“那么，接下来，就该谈谈城堡的交接和修葺问题了……”终于进入正题，溯风潋眸中大放灿光，笑得深远。
良久，城堡的交接修葺甚至于改设重装之事商谈完毕的一阵短暂沉默过后，克伦斯汀终于道，
“……我忽然觉得，之前你那样‘爱惜’我的宫殿，是已经早有打算……”他尚在一旁观战时，还很感兴趣她到底想怎样。
溯风沉默笑望克伦斯汀的双瞳传递着无声的信息：你答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钦岚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