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钦岚古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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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喧哗的人群与明耀的篝火，溯风只身来到一处安静的坡地躺下。
夜的静谧淡笼四周，单手慵然枕着头，溯风放眼眺望着彼端的天幕，
遥远的辰星绕弦月流成一片银辉的海，粼光四下弥散在天和地之间，璨华湛烂，悠悠怆怆……
“这么巧，你也来这里欣赏月色”，远处的琴曲声已停歇，喧闹之声却仍旧隐约地飘来，
刚来到坡地之上的伊凡•艾尔，对着溯风清雅一笑后，抬头朝月空望去，“今晚的月色，还真是美啊……”
“……是啊，月光如水……”
轻瞥溯风，伊凡•艾尔垂眸淡笑着坐下，又悠悠抚起怀中的七弦琴。
当琴音由断续接成整曲时，伊凡•艾尔微微仰头望向月空，幽然唱到：“
皓月之空
夜朗云霁
常仰头迷望
空中那一轮
皎然煦月
月色如水
光如潮汐
流泻倾洒
似遗忘的爱人
温柔轻抚
耳侧密语
倾吐上世相思
温馨熟识
痛惋哀怅
追溯思念
空涌迷茫
温润月光
牵动情思
迷惘辗转
愀惆如霭
恍然不知
今夕哀恸为谁
唯知悠然天地
漫溢怀念之息……
如何——这段描写神祗阿弗洛狄忒与其爱人恋情的长诗？”
“……
浸夜色似曾相识，
惟长空月华如水。
问苍茫追忆无处，
惘不知思念为谁……”依旧望着月空，溯风淡叹一阵之后侃笑，“怎么，游吟诗人伊凡•艾尔望月有感了？唱起这段缠绵悱恻的爱情诗，也不知道，思念的是哪家姑娘？”
侧头看向溯风，伊凡•艾尔淡笑不答，
“不用称我的全名”，只转而问道“这是你的诗？格律倒是很新奇。”
“是我的，格律——也算是新奇吧……”一时间脱口而出的七言绝句，
“……怎么样”，伊凡•艾尔悠悠捻弦拨琴“——是否觉得，与你现在的心情很贴切？”。
“……我竟不知道，游吟者原来都对探察别人的心事感兴趣？”
“倒也不是，只不过刚才见了你的神情，让我想起了这段诗词，便随意唱唱而已。又在听了你的诗以后，让我确定罢了——追忆无处，思念为谁……”淡雅的笑容含在嘴边，伊凡•艾尔轻轻品味，“你如果不愿多谈，我也就不提了……”
【咳咳，呃……那个，云啊】，溯风清了清嗓子，对似乎陷入了沉思的云说道【刚刚，我是在看天上的云朵——看它们哪一朵和云比较像……】
【……是么。可是，为什么一直朝着弦月的方向？还有以前，也都是这样……】
【当然是因为有月光的地方看得比较清楚嘛……】
“……不过，看着这月亮，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件苦苦寻找的上古乐器……”
“是么……”
“……那是一件神器，我是在一张散佚得厉害的古老羊皮卷上发现的。斯芬沦萨尔——这是它在古语中的名字，意思是月弦琴。
羊皮卷上还残存着它的图文——形状正如两道弦月相拼，有曲形的共鸣槽，设在向上曲木架上，有脚柱和肋木，弹奏时将琴竖抱于怀，从两面用双手同时抚琴……”
这是——竖琴？
“……此行，任务对你倒是其次，找到那件乐器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转过头来，溯风重新打量这位游吟者。
耳坠一串加持魔法的绿宝石，与浅碎的金发相映衬，象牙白的蓬松袖管，蓝边镶银线的紧窄袖口，潇洒优雅，随意自然，颇有几分舞者的多情之韵。
此时的伊凡•艾尔，朝望向他的溯风一笑承认，
“不错” ，又接着讲起他在古籍上看来的有关记载“这件弦乐器共有琴弦二十余条……”
二十余条？那就不是竖琴了，竖琴共有四十七条不同长度的弦。
难道……是传说中的箜篌？竖箜篌中，有几类便就有二十余柱琴弦……
“它的外型十分精美，曲线优雅，本身就如同一件艺术品；音域广阔，衍换丰富，不管是柔和优美的抒情曲段，又或是彩段华章都能自如地奏出；音质又极美，高雅洁净如晶莹珠玉，清澈婉转如山泉流水，余韵悠长，像是潺潺淌泻的月光，极具诗意的美感……”伊凡•艾尔的向往之情不掩于色，
“可以想象……”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也只有这样的音韵，才会使得诗鬼李贺纵情长书。“不过，你说它是神器，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么？”
“虽然是神器，到底也还是一件乐器，功效几乎是不出音效的范畴的。除了作为神器的不坏不损，和携有神气与淡然圣辉之外，其功效主要在琴音上，蕴含神泽的音律自然是无比的动人心弦，可用于治疗；作战的话，斯芬沦萨尔本身可以抵御一定的攻击，也可以用琴音扰人心智，抑或是……杀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或许是认为你可能会帮到我吧……呵呵，开玩笑——其实，是你的气韵比较吸引我们这类人，或者说，是让我觉得可以与你畅心交谈吧——这样太过纯净自然的风韵气质，假如，不是你刚才吟诵的诗词大气而不太显于忧柔，我几乎都要怀疑你是个女子，毕竟，这样的气韵对男子来说，实在是太难达到了。”
……这种人的感觉也太强了吧。她确实已经在身外覆盖了假象，并同时淡去了自己的强烈存在。在众人眼中，如今的她绝对是一个男子；更何况气息不分男女——已经这样了，这人竟然也会怀疑……看来，还真是不能小觑艺术者的第六感哪……
说话间，一支漆黑的犄角从黑暗中显现，巴雅克的暗之独角兽垂埋着头，向两人缓缓走来。
走至躺在地上的溯风身前，独角兽伸头，轻轻抵舐溯风的手臂。
“看吧，连它也喜欢亲近你……不过，还真是太神气了，既高贵又高傲的独角兽，竟然会低头主动地亲近他人……”
“再高贵高傲，也还是被巴雅克收为坐骑了……”溯风伸手拍拍独角兽俯下的头颈，轻抚其俊削的轮廓。
唉……不要再对她哀鸣了，她也无法改变它有主人这个事实。况且，还是不要对她这么亲近的好，以免让巴雅克以为她想要拐走他的标志……
“唉……白天见它被巴雅克折去了尊严地任意骑着，还是有些可怜啊……”
“有暗之独角兽，那就有光之独角兽了？”
“不错，那是只神圣纯洁的神兽。同样的高贵高傲，避世隐藏，所以流于传说而已。而这只暗之独角兽，和幽冥法师一样都属暗系，它的高傲加上暗系的特质就成了冷残——所以才会在袭击了人类之后暴露了行踪，被百人兵团捕捉成了巴雅克的契约兽。”
看吧，这是你自己闯的祸……
“听说……高傲的独角兽是不允许别人触碰它的的犄角的？”——麒麟？
“不错。”
……唉，话说，越是禁忌越是让人想触犯啊……
溯风向上移去了她邪恶的手，轻轻触碰到独角兽那支墨黑的犄角……
独角兽微微愣了愣，便又继续轻偎着溯风——呵呵，看来她不是 “别人”……
“……你到底是谁？”艾尔震惊非常，“你不是它的主人，竟然能够被允许触碰神角！不，就算是巴雅克，恐怕也不敢轻易地触摸……”
“……我是谁——不是你所说的，或许能够帮助你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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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朝日，为森林镀上一层浅金色的薄晕，笼罩于曦微的众人，又重新踏上了前进的征程。
“闵采特，你的家乡在哪儿？”布纳达斯从车上探出头，向骑在马上的闵采特问道。
“我的家乡吗？在……”
“怎么突然对闵采特的家乡好奇起来了。哦……对了，闵采特，凯萨琳是你在家乡的森林里捡到的吧，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龙蛋？听说，龙骨可以铸剑和炼制不死药，龙蛋也能卖个好价钱——只要把消息传出去，猎龙寻宝的人就会络绎而来，到时候，肯定会为你的故乡带来繁荣，一定像之前的浓彻斯城那样热闹……”溯风对闵采特与众人笑道。
闻言，闵采特沉思片刻，向布纳达斯三人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
“……你！”布纳达斯愤怒地伸头朝溯风所在马车上望去，奈何只能看见与之相对的约瑟与溯风身后的车板，
林慕兰望着天上的凯萨琳，略有些歆羡地对闵采特说道：“闵采特，你真好啊，有这么可爱的凯萨琳作你的契约兽”，再看看队伍中游移着的死灵法师与巴雅克身下骑着的独角兽“要是我也有一只厉害的契约兽就好了……”
“嗨，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称心的契约兽的，再说，凯萨琳不也是挺喜欢你的吗？昨晚一整晚她都靠在你身边。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惊讶呢……”
“各位”，前方传来梵柯里的声音，
“已经可以望见钦岚古堡了”，梵柯里手持马鞭朝远处指去，
车内的众人闻言都将注意力转向了前方。还是清晨，天色越向远处延伸却越发灰暗，至最浓暗黑沉处，可见一座尖塔嶙峋、巍然耸立的雄伟古堡，
黑云压城，整个古堡被完全湮笼于沉厚冗重的暗云之中，空密布的厚重乌云透不下一丝阳光，暗不见天日，迫人的幽沉势压，沿着略略可辨的年代久远的暗灰色城墙，以城堡为中心四下漫延开来。
“快了——精灵族的人就在城堡大门外等我们”，梵柯里回望不免有所震动于这雄浑迫人气势的众人“大家加点速吧！”
众人应声，激动兴奋的气氛开始在队伍中高涨铺陈开来，溯风车中的五人更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难怪别人说，有些高手们轻视生死，只求冒险与挑战——照这样看，我们车上五个的就是典型的这类怪物】，林慕兰轻笑【师父……你在想什么？】只见她师父静默遥望着古堡上空，是呀，终于快要入城了，连她自己也有了些激动。
【我在想……要是我把古堡上空的乌云吹走了，下面的不死怪物会不会痛苦哀嚎……不过，除了哀嚎可能也不会有其他反应了，毕竟我们这就有一个不怕光的死灵法师。】
【……】林慕兰沉默。
【……其实，那是我刚才想的事，现在为师在想，自己怎样才能有一座这样气势雄浑恢宏的耀人古堡……】
闻言，林慕兰心中突然隐隐涌起了些不祥的预感——不过却不是为自己，而是替古堡主人——
【……师父，徒儿没想到您的……志向，竟是如此的远大……】其实，她师父才是那最大的什么……
终于，一行人靠近了城堡脚下。近望钦岚古堡，则更是气势压人，
修长的立柱，高耸的尖塔，上矗立着各色持弓携剑的石雕人像，嶙峋张扬的纹案，却又透出悠远的古风遗韵，颇有几分哥特式建筑的修伟。繁复华丽而诡谲嶙峋的高敞外堡，便是众人在暗沉的云海中唯一可辨的。
车马仍然前行着，忽然间，三团黑影朝溯风所在的马车内迅速袭来，
伸手止住约瑟拔出的剑，溯风淡雅笑到，“约瑟，没感觉到它们纯净的气息么……”
话音未完，溯风与林慕兰身上已各粘上了一两只小东西。
圆圆大睁着的水亮双瞳，碧绿、水蓝与淡粉色分别是三只小东西的瞳中之色，婴儿般水嫩的皮肤与小小的四肢，细软的柔发上缀有花叶，身上穿的是花瓣与草叶编制而成的小巧衣物，像是三个汇集了草木花卉灵气的精致人偶。
此时，三只像是人类却又绝对不是的小生物，正表情满足幸福地在林慕兰与溯风身上蹭来蹭去。
“……”此时已从三只小东西身上感受到如溯风所说的纯净自然之气，约瑟默默收回了剑，心中却是开始怀疑溯风也是个魔武双修的法师。是怎样敏锐的感受与速度，才能在瞬间确定飞来的东西没有恶意，并阻止了自己在惯性的反应下瞬间拔出剑鞘的利剑……
“喂，你刚才居然想要伤害我的芝芝、尼尼还有朵朵！”娇柔的声音在约瑟的身边响起，声音的主人向约瑟委屈控诉。
众人向这位突然出现在马车内的第四位不速之客看去——棱角分明的双耳，溢满金辉的长发与青蓝的氤氲水瞳，娇美清灵若吸聚了天地间的精华，
此时，无视约瑟的致歉，与众男士惊艳的目光，这位娇美的客人却径自看向溯风。
“待在这样的鬼森林里，竟然还能够遇上这样的气息……芝芝，你们竟然丢下了主人自己跑在了前头，太过分了——”说罢依旧死死盯着溯风，
“……”沉默之中两两对望，溯风开始有些头疼。宠物扑上来也就算了，假如主人也向她扑来——这样的艳福她实在没胆子在这里消受。
“我也要抱——”说罢作势就要冲溯风抱去……
还没来得及从身边拉来亲亲徒儿为她当掉这飞来的艳福，从车厢外已伸出一只手来，拉住才刚向前倾斜的女子的手臂，
“公主……请您自重”，话音透出重重的无奈。
这突发的事件让众人纷纷停了下来，已至古堡城脚，一行人便干脆下了车马。
“不是说只会来两人吗”，梵柯里对站在溯风一行的马车甲板上，肩跨银弓，无奈地拉住女孩的男精灵问道“——诺维斯伽？”
长长一叹，诺维斯伽转头向梵柯里解释：“我与法米拉尔——”示意候在车下着的另一名男精灵，“是被派来执行这次任务的。而这位，是我们精灵族的小公主。公主则是私自溜出精灵族偷偷跟上我们的。”
又回过头来看向溯风，诺维斯伽神情歉意，“……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精灵天生喜好美丽的人或物，况且公主在这座充满了死沉暗浊之气的森林里待久了，感受到了您身上的气息——所以才会……”
“没关系……”
“诺维斯伽，你放手……为什么朵朵它们可以，我就不可以！”小公主委屈地撅起了樱色的唇瓣，不折不挠地掰着诺维斯伽拽住自己的手。
“……如果，回去后，您不想受到国王更加严厉的惩罚的话，就请别再这样……”
“父王和母后才舍不得惩罚我……”
“……公主，请保持符合您身份的仪态气度，不要为我们精灵族抹黑……”
“……朵朵，你们回来——”鼓起粉腮，始终挣脱不了的小公主，嫉妒地朝黏在溯风两人身上的宠物芝芝、尼尼与朵朵喊道。
“呃，公主……您或许可以考虑改为这边的小姐……”淹没在了四周歆羡、嫉妒又或是无动于衷的目光当中，溯风向小公主衷心提议到。
“小公主，我们是来帮你们精灵族取回生命复苏弓矢的。正事要紧，我们现在得进入古堡了，请您别再闹了。”梵柯里话音中的无奈开始变得和诺维斯伽如出一辙。
“公主，我们不是来玩的。请您适可而止。”诺维斯伽也出声劝诫。
“谁说我不是来办正事的，我就是来帮你们的……”
“公主，您应该清楚，以您的法力尚不足以进入钦岚古堡……”
谈话间，众人已从马车上来到了地面，
“说起来，这三个到底是什么？”溯风将身上的小东西抱起举在手中，对精灵们问道。
“哦，它们都是我的宠物，是从花草树木里诞生出来的小妖精。”
“原来是这样……” 溯风笑着将手中的小妖精轻放于地上，柔声说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危险的地方，你们可不能再跟着我了，快回你们主人那里去吧。”
“我也要跟着你们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
诺维斯伽的语气终于严厉起来，而小公主的气势则便顿时妥泄了下去。
“公主，我们自己尚且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如果您也跟着进了钦岚古堡，到时候我们将无法分神来保护您啊。况且，进来周边的城镇中不断有少女失踪，假如这真和居民们传言的吸血鬼有关，公主您去了只会更加危险——您得知道，吸血鬼喜好以少女纯净的鲜血作为食物，尤其是您这样的。所以，对不起，请您在城外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吧。”梵柯里耐心地再次向小公主劝说，
“讲到这儿”，指了指地上骑士们刚搬来的一桶兵器，梵柯里看向四周，转而对众人接着说道，“里面的是一些银制利器，大家可以从其中挑选一两件携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尤其是没有把握能以魔法取胜的人——吸血鬼作为不死系的最高级幻族，假如不使用魔法，便只有阳光与银制利器能伤到他们，但越是强大的吸血鬼，就越能够抵抗阳光，所以，唯有以银器刺穿他们的心脏，才能真正够将他们置于死地。”
……拿起一把花纹古朴的短小银剑，握于手中试着挥舞了片刻，率先上前挑选了武器的雷，沉默着将短剑插入了腰间。其余的众人见状，紧随其后也纷纷走至木桶前挑选趁手的兵器。
梵柯里微微点头，“假若传言属实，我相信，各位是不会对这些可怜的少女们坐视不管的——让我们一道解救出这些少女们吧。”
“当然，我们义不容辞。”从见到精灵的激动中回过神来，闵采特坚定应声。
“唉……只是希望，那些姑娘们都还活着才好……”约瑟淡淡感叹，
“但愿如此吧……”
大队人马开始各自整装列队，以待出发。这一头，精灵族的小公主却已手抱着自己的小宠物，与溯风林慕兰两人熟络地攀谈起来。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对了，你们叫我艾丽莎吧，父母兄长和我的朋友们都这样称呼我——可千万不要像诺维斯伽那个大坏蛋一样硬邦邦地叫我公主！”
“好……”溯风两人微笑应声，各自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能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吗？”凑近两人眨了眨眼，艾丽莎压低声音问道，“我知道你们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
“这个嘛……”
“告诉我吧……其实凭你的势力应该用不着特意去拿这支小银箭的吧？林慕兰就没去拿。”
“那是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是银器……”
“你们难道不想把我当朋友？连这点小事也不跟我说……”艾丽莎开始撅嘴，
“对不起，至少目前我们是不能告诉你的……好了好了，别生气，这个送给你当作赔罪。”
将握成拳的右手申至艾丽莎眼前，溯风笑着摊开手，一条花纹独特的精致银项链静躺在其手心。
“呀，好漂亮！哪儿来的？我没看见你从哪儿拿东西出来呀……”艾丽莎可爱地歪斜了脑袋，
“嘘……”示意艾丽莎不要声张，溯风底声笑道“我会告诉会长，银箭在古堡里弄丢了……”
“……啊！银箭……”想起了方才还被握溯风握在手中的银箭，艾丽莎顿时明白。接过银项链，不甚喜爱地举在眼前看了又看，艾丽莎对两人宽宏大量地说道：“好吧——这次我就不生气了。不过你们以后还是得告诉我！”
“……法师，如果这队伍里人人都像您这样，估计，会长大人的银器是一件也收不回来了……”林慕兰轻叹，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去拿一件。
“呵呵，没关系，反正已经拿来了，不用掉岂不可惜……”
【不过——师父，想不到您连哄小女孩也这么拿手……】
【是么？看来，你已经忘记自己当年是怎么被哄来的了……】
【……】
“公主，我们要出发了”，诺维斯伽走至三人跟前“请您用生命法术筑起屏障，以防不死族的进攻。”
“可是……我想跟你们一起到里面去……”
还真是个充满了玩心的公主……溯风对正以溢满了好奇神色的双眼，不断朝钦岚古堡瞟去的艾丽莎说道，
“艾丽莎，进去之后，里面的暗浊之气一定是外面的数十倍甚至更多，况且，那里面聚集的又都是些不死系怪物，丑陋无比——你，真的想要进去么？”
艾丽莎闻言皱了皱鼻子，
“……正是如此。公主，请您务必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安分等待我们归来。”
见艾丽莎还在犹豫，溯风又哄道：“艾丽莎，你乖乖听诺维斯伽的话。如果我在那座城堡里发现了什么还算漂亮的东西，一定带回来给你作礼物，好吗？所以，你就不必亲自去了，不然在那样浑浊的城堡里呆着，再见到丑陋的怪物，多难受啊……”
“……嗯”，想了想，艾丽莎最终点头。抬眼望向溯风：“那……你们要快点回来啊……”
溯风与林慕兰笑着点头，精灵族的小朋友对美丑的喜恶还真是分明啊。
诺维斯伽长长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请公主您快些筑好屏障吧，我们也好安心离开。”
“哦……”
放下怀中抱着的尼尼，溯风与林慕兰两人也各自放下了始终黏着自己的朵朵与芝芝，艾丽莎对三只睁着圆圆的眼睛仰头望向自己的小妖精轻声说道：“快去吧……”
得到命令，三只小妖精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不远处城墙边缘的树林，浸润了溯风三人身上的纯净之气的小妖精们，精力充沛地吱吱呀呀围绕在一处，上下左右四处地跳动着，
所经之处，新嫩的绿盎然绽开，遍地芳草鲜花骤然冒芽破土而出，碧草萋萋，花朵绚然，死沉会灰暗的钦岚古堡城墙脚下，忽地多出了一处仿如万物复苏的春天般柔和明媚之地。
走进那片盎然的春意，艾丽莎念动咒语，一道闪耀着温和白光的屏护法阵，缓缓落在了芳草百花之上，呈半圆状笼罩了艾丽莎与她的小妖精们，淡淡地在森林中散发着微白柔光。
“公主，请您务必要呆在里面安分地等我们回来。”诺维斯伽严肃而恳切的向艾丽莎要求。
“知道了，知道了……”提着裙摆席地坐下，艾丽莎挥着手向溯风三人道别……
“谢谢您的帮助。”终于得以出发，诺维斯伽向溯风敬然地致谢，
“呵呵，其实你们的小公主挺好说话的嘛，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头疼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钦岚古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