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宅女》猫鼠姻缘

3、宅男宅女（3）

　　常乐呵妈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有点紧张地接了电话：“刘姐，你们到了吗？”
　　电话里回答说：“刚刚到了，怎么没看见你们人呢？”
　　常乐呵妈尴尬地回答：“刘姐，不好意思，马上就到了，路上堵车。”
　　电话里回答说：“本来这些事儿你们男方要先到，是你们等我们，现在可好，变成我们等你们，你们这样好像显得有点没诚意。”
　　常乐呵妈赶紧赔礼：“刘姐，真的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本来我们可以提前半小时到的，谁知路上堵车，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拜拜。”
　　婶婶问常乐呵妈：“大嫂，女方人已经到了？”
　　常乐呵妈说：“已经在等我们了，急死我了。”
　　常乐呵妈很生气地对常乐呵说：“乐呵，人家女方已经到了，你还在这里磨蹭。”
　　常乐呵妈对理发师傅说：“师傅，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增加一个人手帮忙，行吗？我们要赶时间。”
　　理发师傅笑了笑：“阿姨，您真逗。您儿子的头就这么大，本来是一个理发师的活儿，如果两个理发师同时进行，不方便操作啊。”
　　常乐呵妈很着急地说：“那怎么办呀？”
　　理发师傅说：“再急也没办法，总不能理发理了一半就不理了，那像什么样子？人家不说我们理发师手艺不好？原本今天开张要好好给您儿子理个漂亮的发型，看您们这么急，我就加快速度了。”
　　理发师果然加快了速度，常乐呵妈紧紧盯住时间，时间每走一秒钟，常乐呵妈就紧张一秒钟。
　　常乐呵终于理好了发，他在理发店镜子前端详了一会儿，就跟随母亲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电影院。
　　到了电影院，常乐呵妈四下张望，没发现要找的人，于是拨了媒婆的电话：“刘姐，我们已经到了电影院了，怎么没看到你呀。”
　　媒婆很不高兴地在电话里说：“你们怎么搞的？女方的妈还骂了我一顿，说我耍他们，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不提前来电影院，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这个诚意，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
　　常乐呵妈：“刘姐，真的是路上堵车，我们不是故意的，你们现在在哪儿？我们见个面好不好，见了面我当面给女方那边道歉。”
　　媒婆：“我生气倒没什么，关键是女方那边生气事情就难办了，我问问女方的意见，她们愿意见面就见，她们要是不愿意，你们自己就回吧，稍后等我电话。”
　　常乐呵妈开始数落常乐呵：“乐呵，你天天宅在狗窝里，连理发都不提前做准备，现在可好，人家女方那边生气了。相亲这事儿，女方可以迟到，男方就不可以。”
　　常乐呵：“凭什么呀？”
　　常乐呵妈：“就凭人家不高兴就不理你了，明白吗？”
　　婶婶：“这个世上只有男光棍，没有女光棍，女人只要愿意嫁人，没有嫁不出去的。男的就不一样了，你想娶也不一定娶得到。相亲也好，恋爱也罢，男方该低头时还得低头，懂吗？”
　　常乐呵：“婶婶，按你这么说，我们男人就犯贱哦。”
　　常乐呵妈：“你少贫嘴，你要是有那能耐，早就娶媳妇了，还用得着我们来操心吗？你看看别的男生，屁股后面的女孩子甩都甩不掉，你呢，拽都拽不住一个，可是你嘴又硬。”
　　常乐呵妈手机响起：“刘姐，女方那边怎么说？”
　　媒婆：“哎，我嘴皮子都磨破了，算了，来都来了，生意不成仁义在，还是见个面吧。”
　　男女双方在媒婆的撮合下勉强见了个面。常乐呵妈给女方和媒婆道了歉：“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路上堵车，最后租了的士绕了一个大圈才过来了。”
　　女孩妈迟疑了一下：“最后你们是租的士过来的？”
　　常乐呵婶婶：“是的，乐呵的新车牌照还没下来，不然今天不会因为堵车迟到了，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了。”
　　女孩一边玩手机，不时偶尔抬头看一眼常乐呵。婶婶给常乐呵使眼色，常乐呵走到女孩妈面前，笑呵呵地说：“阿姨好，对不起，今天迟到了。”
　　女孩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常乐呵，然后问：“小伙子，干什么工作的？”
　　常乐呵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说：“阿姨，我是坐办公室的IT男，就是天天宅在屋子里跟电脑打交道的。”
　　女孩妈：“天天宅在家里，还是宅在办公室？”
　　常乐呵继续撒谎：“天天宅在办公室。”
　　女孩妈：“典型的理科男，你们办公室有多少人上班啊？”
　　常乐呵：“就我一个人。”
　　女孩妈：“你是领导？”
　　常乐呵撒谎到底：“对，我是领导。”
　　女孩妈：“小伙子，你的下属人多吗？”
　　常乐呵：“不多，我就一个下属。”
　　女孩妈：“这么说你的职位不小，起码是副总级别，假如你是主管级别，下属不止一个，只有大官的下属还是大官，人数才会少。小伙子，你在公司的职位是．．．．？”
　　常乐呵：“阿姨，您猜准了，我在公司是副总职位。”
　　女孩妈点点头：“年纪轻轻果然有能力，今天怎么没有开公司的车过来，而是坐了TAXI过来？”
　　常乐呵：“阿姨，现在反腐倡廉，公车不能私用，我的新车牌照也没下来。”
　　女孩妈：“你的基本情况我有所了解，年轻人不错，发型也很时尚，不知道你这发型我女儿喜欢不？”
　　常乐呵一听这话，就乐呵起来：“阿姨，我这发型是当今最潮流的发型，刚刚弄的，算是新鲜出炉吧。”
　　女孩妈一听，心里就有底了，对常乐呵说：“小伙子不错，很诚实，是我喜欢的类型，回头等候消息。”
　　常乐呵妈对女孩的妈说：“妹子，我们今天一起去吃个饭吧，让他们两个年轻人也交流交流，怎么样？”
　　常乐呵婶婶也附和道：“乐呵他妈说的也对，我们去吃个饭吧？”
　　媒婆给常乐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给女孩交流两句。常乐呵走到女孩身边，有些胆怯地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常乐呵，家住东北松花江上。”
　　女孩忍不住笑：“你家住在东北松花江上？好冷哦。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坡上刮过。”
　　常乐呵忍不住呵呵一笑：“你家住在黄土高坡？风好大哦。妹，你的芳名是．．．．？”
　　女孩忍不住笑：“艺名、网名、笔名还是真名？”
　　常乐呵笑了笑：“随便。”
　　女孩掩嘴而笑：“笔名：随便。”
　　常乐呵：“那你的网名呢？”
　　女孩继续笑：“很随便。”
　　常乐呵哈哈大笑：“你的艺名呢？”
　　女孩笑得弯下了腰，而后抬起头来对常乐呵说：“你问我艺名是吧，我告诉你：超级随便。”
　　常乐呵又问：“你的真名呢？”
　　女孩咯咯地笑了一阵，说：“不随便。”
　　常乐呵搓了搓手，笑了笑：“妹，你姓不？”
　　女孩回答：“当然。”
　　常乐呵对女孩说：“妹，我们现在一起去吃个饭吧？”
　　女孩看了看她妈，没吭声。女孩妈说：“不随便，难道你饿了？今天这个日子哪有随便吃饭的？”
　　媒婆儿圆场道：“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大家坐一坐，相互有个了解。”
　　女孩妈对媒婆儿说：“这种场合，我们家不随便哪有随便就吃饭的？还是下次吧？”
　　常乐呵妈对女孩妈说：“妹子，我们随便去吃点什么都可以，比如去喝杯茶什么的也行，大家坐到一起聊聊家常而已。”
　　常乐呵婶婶对女孩妈说：“妹子，常乐呵他妈也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你接触一次就晓得了，要不我们找个点儿喝喝茶，聊聊天，谈点别的也行，也不是说今天一定要相亲成功，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大家见见面相互认识认识。你看常乐呵和不随便刚才聊得多投机，是不是？”
　　女孩妈把女儿叫到一边商量着什么，几分钟后，女孩妈说：“我们要回去了，过几天再回话，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拜拜。”
　　媒婆、常乐呵、婶婶、常乐呵妈呆呆地站在一起，谁也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媒婆先开口：“常乐呵，过几天我再给你们回话，我去女方那边问一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三天后，媒婆来到常乐呵家。媒婆说：“女孩不随便对常乐呵没啥意见，关键是女孩妈说常乐呵把头发搞成那个样子，像个地痞流氓，不务正业，不放心把女儿交给常乐呵。”
　　常乐呵妈一听，火就上来了，劈头盖脸地就骂起常乐呵来：“乐呵，我说你脑子有病你不相信，叫你不要去弄头发，你偏不信。你弄头发约会也迟到了，给女方的印象很不好。如果，你不去弄头发，朴素一点，说不定今天就成了，你这是弄巧成拙。你看你那发型，满大街有几个男生理了你那种发型？”
　　常乐呵：“妈，我是跟那女孩相亲，不是跟女孩的妈相亲，她妈不喜欢没关系，她女儿喜欢就行。”
　　常乐呵妈：“可是现在，女孩的妈讨厌你这发型，事情不就黄了吗？你真是死脑筋，我看你是宅在家里太久了，完全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你已经跟世界脱轨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当宅男了，这样下去，你每年都要过光棍节。”
　　常乐呵妈问媒婆：“刘姐，那女孩对乐呵有意见吗？”
　　媒婆说：“女孩没啥意见，那女孩也是宅女，天天呆在家里上网，听说开了个网店什么的。其实，宅男配宅女是很合适的，因为他们的生活方式很接近，也有共同语言。”
　　常乐呵妈说：“女孩没意见，可是她妈有意见，母女一条心啊，刘姐，你说咋整？”
　　媒婆说：“有空我再去做做工作，以后相亲不要迟到了，男方迟到了会给女方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常乐呵妈对媒婆说：“刘姐，这事你要放在心上，以后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慢走啊。”
　　常乐呵看着他妈笑笑，然后哼起歌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常乐呵妈也不那么生气了，转而笑了笑说：“常乐呵，你乐呵啥呀你，八字还没一撇呢。以后想办法跟那女孩接触接触，谈恋爱也是要讲究技巧的，懂吗？”
　　常乐呵哈哈大笑，然后问：“妈，啥技巧？无非就是那些下三烂的损招儿，生米煮成熟饭就OK了？或者说先上车后补票？妈，我告诉你，这些都是老招儿，或者说是损招儿，难道就没别的招儿了？”
　　常乐呵妈说：“你少给我贫嘴，我管你用什么招儿，最好你的个人问题你自己搞定，白猫黑猫，逮住老鼠才是好猫，你的事不要让我来操心就好。”
　　常乐呵拍着胸脯保证：“妈，其实我的个人问题你根本不用操心，我自己完全能搞定。你想想，‘双11’那天相亲，你要是不去，女方的妈也不去，我和那女孩肯定就谈成了。你反对我弄头发，女孩儿的妈也看不惯我的发型，可是女孩自己很满意，我跟谁相亲？当然是跟女孩相亲，女孩同意就行，她妈不同意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天相亲不成功，以后有的是机会，是不是？”
　　常乐呵妈：“不想跟你瞎扯，要是媒婆去女方家做通了女孩她妈的思想工作，你赶紧去理发店把头发给我整回来，最好是整成原始森林那种样子，就是原生态的那种，你明白了吗？”
　　常乐呵哈哈一笑：“妈，你用词不当，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我的头发经历了28年的风吹雨打，每一根头发都很□□，怎么能整回原生态那种样子？所谓原生态就是我刚出生时，头发还是黄黄的、软软的婴儿头发，现在怎么能整回原生态的样子？废钢铁可以重新回炉熬一次铁水，我能回炉吗？所以不可能。我弄什么发型，只要女孩高兴就行，她妈不高兴就拉倒，我又不是娶丈母娘的。”
　　常乐呵妈又生气了：“常乐呵，我警告你，下次要是还有机会跟女孩的妈见面，你必须把头发给我弄自然一点，就是很朴素的那种，给人一看就很稳重的样子，一般的丈母娘都喜欢成熟稳重的女婿，你懂吗？”
　　常乐呵见母亲生气了，就软下来：“妈，我明白你的想法，如果我把发型搞得很土，女孩的妈满意了，女孩却不满意，你说我的终极目的是跟谁谈恋爱？”
　　常乐呵妈瞪了一眼常乐呵：“你脑袋就不知道灵活点？去理发店弄个发型，既让女孩妈满意，也让女孩满意，难道就不能兼顾吗？”
　　常乐呵：“妈，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气你，我是就事论事，我也想弄个好发型让女孩和她妈都满意，可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再说了，理发店的师傅有那技术吗？”
　　常乐呵妈：“今天不说这事儿了，跟你说不清楚，婚姻不是儿戏，你要当回事就行。”
　　说完，常乐呵妈有些生气地走了。
　　常乐呵见他妈走了，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一个发型吗？用得着那么纠结吗？今天搞个‘爆炸式’，明天搞个‘飞机头’，后天搞个‘恨天高’，再后天搞个‘傻瓜头’，后后天搞个‘三七开’，或者搞个‘中分式’都可以，纠结干嘛？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想抱孙子是早晚的事，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随便和她妈也是在针锋相对地争吵，自从光棍节相亲那天，母亲硬拉着她离开相亲现场之后，这母女俩就一直火药味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