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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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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圆通定慧,体用双休,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
太子殿后院的竹林内,南宫黎人悠闲地坐在石桌边上,边喝茶边传授着内功心法。余弦神色迷茫地站在边上,问:“为什么我要练这个?”
南宫黎人放下杯子,看着余弦道:“因为日后你要修习噬心坠子内的武功,不练这个,会死的很惨。”
“那我为什么要练那什么破坠子里的武功?”
“因为……”南宫黎人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余弦的脸,淡淡道:“你练了,可以帮到太子殿下。”
余弦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帮他?”
南宫黎人笑道:“不为什么,反正你早晚都要练,练不练也随你。”
余弦不说话了,南宫黎人继续说内功心法的口诀,说完了,便让余弦开始背。背的过程中,南宫黎人会时不时提起锦月,仿佛念咒语一般,目光却一刻也未离开余弦的脸。余弦显得很不耐,南宫黎人又在那里叨念起锦月来,余弦忍无可忍地问道:“这个也是口诀么?”
“不是噢~”南宫黎人眯眼一笑,突然问道:“你真的失忆了?”
余弦显得更不耐了,反问道:“我为何要装失忆?我又没病!”
南宫黎人淡淡地看着他,又道:“失忆本就是种病,只不过你发病的时机实在古怪。”
余弦一脸不爽地看着南宫黎人,南宫黎人站起身来,走到余弦的面前,眯眼看着他道:“纵然你是装的,也休想伤他分毫。”
南宫黎人的目光里散发出的冰冷寒气令人不寒而栗。林子里飘过一阵清风,一道雪白的影子跃到了两人的脚边,垂眼看去,雪白的山狼绕到南宫黎人的脚边,来回蹭着。
“好好背口诀,明日便要开始练了。”南宫黎人抱起雪狼王,转过身子,便自走了。
待南宫黎人走远了,余弦的面色陡然一沉。他沿着林子向外走了百米之遥,到了竹林深处。再往外不远处,便可以看见后院的围墙。四周很是僻静,显然是少有人路过。余弦停下步子,抬眼看了看天色,已是一片灰蓝。
“出来吧。”
一个身影落到地上,定睛看去,原是红叶。
“主子。”
“嗯,红叶,一路辛苦了。”
余弦走上前,轻轻拍去她肩头的落叶,笑道:“天眼的暗侍看来也不过尔尔。”
红叶脸上一红,垂眼道:“那是主子栽培有方。”
余弦微微一笑。红叶又道:“主子,药圣他在怀疑你,需不需要派人看着他?”
“不必。他不会武功,而且纵然他知道我是装的又如何?”余弦淡淡一笑,“只要欧阳若辰不信,无论谁知道,都一样没意义。”
红叶似懂非懂地点头,余弦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递到红叶手中,嘱咐道:“这是此处宫殿的地图,你派人在这几日确认这份地图的真假后,再来见我。”红叶点头接过,塞入怀里,犹豫地开口问道:“锦月公子他……”
余弦面色一黯。
“红叶,还记得当初我为何未有杀死欧阳若辰的缘故么?”
“属下记得。主子说,一是为了保护锦月公子的性命,二是为了还清欧阳若辰当初对主子的救命之恩,三是因为,那时尚不能杀他。”红叶疑惑地抬眼看着余弦。
余弦点头道:“既然欧阳若辰想要赢得我的感情,就不可能冒险杀死锦月。况且,那日火场中的尸体,根本不是锦月。”
“主子是说,锦月公子还活着?”
“嗯。虽然不敢确定,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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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在终于摸清了欧阳若辰的目的之后,余弦总算明白了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但有些时候,余弦仍会迷茫,仍会疑惑。甚至会怀疑,欧阳若辰是否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仅仅是利用而已。
一路清风拂面,夏日的风总带着潮湿的暖意,吹得人昏昏欲睡。渗透过林子的光落下一路斑驳陆离,踩在石路上,恍惚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忽的,一道银光肃杀,穿过竹林,直擦过他的耳际,钉入身后的绿竹之中。余弦站住了身子,不远处走来一人,浑身散发着嗜人的杀气。
“没射中么?看来,许久不杀些畜牲,手越发生了呢。”上官雪昂着头,傲气凌然地看着余弦,突地一跃而起,腰间的软鞭随之击出,直缠绕向余弦的身子。
上官雪的杀意很明显。余弦向侧躲过了攻击,想要伸手抓住鞭子,却发现其上满是尖锐之物,不知是否喂了毒,只能一路闪躲,很是被动。
“怎的?失忆了武功却未忘记么?”上官雪冷笑着,只见那软鞭如同游龙般在空中陡然转回,余弦方才避过,此时却是闪避不及,背后被鞭身狠狠击中,只觉得一阵锥心的刺痛刺入皮肉之中。上官雪手腕微转,又是一鞭袭来,鞭身如毒蛇般缠绕上余弦的身子,越挣扎反被困得越紧。上官雪用力一扯,将余弦扯到身前,嗤笑道:“你不是很能装么?不如装可怜来求我啊?指不定我心情一好便让你死得痛快些?如何?”
鞭身上的尖刺扎入皮肉,疼痛难奈,火辣辣地疼。余弦倒抽了口冷气,看着上官雪狰狞的脸庞,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像条被人抛弃胡乱咬人的狗!”
上官雪双眼一眯,挥起手一掌击向余弦的胸口,忽见一道黑色的人影掠过,上官雪一惊,背后中了一掌,险些踉跄倒地。半跪在地抬眼看去,欧阳若辰站在眼前,怀里抱着余弦,冷冷地看着他。
“雪,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么?”
冷厉的目光,威胁的语气。上官雪冷哼一声,欧阳若辰淡淡道:“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给我滚!”
上官雪艰难地起身,冷冷地注视着眼前之人,愤然道:“他根本没有失忆!!他想害你!!”
“那又如何?”欧阳若辰的目光里透着出冰寒的杀气,上官雪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嘁……”上官雪啐了一口血,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欧阳若辰你个混蛋,你迟早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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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辰将余弦抱回了殿内,一把扯去了他的衣衫,只见斑斑血迹沾染在他的身前背后,被尖刺撕裂的肌肤下,一片血肉模糊。
亲自取水擦去伤口的血迹,欧阳若辰的动作极其轻柔,余弦趴在床上未吭声。他不清楚欧阳若辰方才那番话的意思,更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余弦轻轻点头。伤药落在伤口上带来阵阵难耐的刺痛,他咬了咬牙,手指紧紧抓住被褥,浑身紧绷。欧阳若辰上完药,便开始替他包扎伤口。
“雪用的毒很轻,休息两日便能好了。”
余弦又点了点头。伤布覆盖在身上的力道一紧。
“疼么?”背后传来欧阳若辰轻柔的话语,温热的呼吸吹到耳边,余弦禁不住脸上一红,摇了摇头。
“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晚上要会见外使,可能会晚些回来,你先睡。”
欧阳若辰的口气听来像是个顾家的丈夫,余弦的脸更红了,压着心下的暖意,别过脸去。
“我走了。别乱跑。”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余弦趴在床上,心底一片混乱。他越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人,只能尽量平下心来。
夜色沉了下来,宫女伺候余弦吃了些东西。南宫黎人夜里来了一次,替余弦换了伤药,看了看伤势,随即讽刺地说道:“雪真该用见血封喉的毒药,他没有的话也不知道来问我拿,可惜啊可惜~~”南宫黎人虽然那么说,但余弦知道他不会害自己。虽然并不清楚为何会那么认为,但南宫黎人给他的感觉却是令人安心的。
入了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欧阳若辰还未回来。余弦突然睡不着了,爬起身,走向外。
深蓝色的夜幕中,悬挂着的圆月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染血的眼瞳。红月历来都是不祥之兆。余弦不禁皱了眉。
夜风凉人,在夏日,却是宜人的清爽。余弦闭起眼,随风吹来一阵飘然的乐声,熟悉的旋律传入耳中。
“那是谁在弹琴?”余弦随口问道。
“回公子,是陛下新接入宫内的乐师大人。”
“乐师?”
宫女垂眼道:“奴婢只知道这些。”
余弦点头,便循着那乐声缓缓走去。
那旋律,他曾听过。
……
…………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
……
树影下,那抹雪白的背影。长发随风而散,一曲愁肠,引人心伤。
“月……”
抚琴人闻声侧转过身子,那容貌,却不是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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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HD,我承认我不HD……
预告:小弦的阴谋即将揭幕,怎么说呢,最近感觉欧阳好像是挺可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