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若辰》曹雨恬

17、契约

　　“喂，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毒药是我的，我自己怎么可能不事先吃解药？居然拿这个来威胁我，亏你还是个现代人。”

　　“噢~，是么？” 天元轻笑，“那么多药，你怎么知道自己拿的是哪一种？还是说，你事先吃了解百毒的药不成？”

　　“你如果不相信，大可以给我吃啊！我可告诉你，这种毒叫‘七绝散’，再过一会儿，你那两个朋友即使有了解药怕也活不成了！”

　　“噢？”天元不为所动，笑道：“‘七绝散’不是失传已久了么？而且那种毒什么时候有解药了？我好像记得，‘七绝散’并不是杀人的毒药啊，而是扰乱人心智的一种奇药，怎么身为五毒圣教的小少主，你不知道么？”

　　紫鸢颇感意外地张了张嘴。

　　这个叫天元的家伙怎么知道那么多？

　　天元凑近紫鸢的脸，捏了捏掌心的药粉，催促道：“如何？小少主想说了么？”

　　透过薄纱，紫鸢隐约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妖媚异常的脸，却同时拥有着男人独有的刚毅之色。

　　紫鸢顿时感到有些心跳加速。

　　见鬼！……

　　紫鸢不禁咬了咬牙。

　　“我—不—说—！”

　　还未待紫鸢说完，天元便将药粉沾在指尖，直接塞到他口中，随即在他口中搅弄了一番，才伸出手来，拿出绢帕仔细地擦干净手指，丢到一边，继而道：“那你现在总想说了吧。怎样，你是要吃哪种药呢？还是说，你希望我一包包的喂你吃？”

　　“你！你—！你——！”

　　紫鸢说不出话来了。

　　“事先声明，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最好快点想。”

　　“喂！怎么说我们都同是现代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同胞兄弟？！”

　　“我方才已经说了，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天元掂了掂手中的药包，看着紫鸢道：“你说，我应该从哪包开始喂好呢，嗯？还是说，你想要自己来选？”

　　紫鸢白了他一眼。

　　小腹逐渐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日后再和他算账好了……

　　---------------------------------------------------------------------------------------------------

　　天元并未将紫鸢带远，而是将他带到了华山山脚的一个小村落内，随便找了家小客栈，要了间小屋子。

　　冷眉和昊凌守在屋外，天元掩了门，坐到紫鸢对面，掀了斗笠，倒了两杯茶，自己拿了一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紫鸢不安地左顾右盼，却不敢正视天元的脸。那张脸，实在太妖气。蜜色的皮肤，银色的长发，细长的狐狸眼。最恐怖的是他那双眼瞳，妖异的艳红，美，却也有些骇人。

　　整一个狐狸精。

　　“喂！你！到底干吗抓我来？”

　　天元眯眼一笑，柳眉微扬。

　　“杀了你召唤龙神啊。”

　　这口气随意地仿佛在讨论今天是否会下雨一样。

　　紫鸢很想问：你干吗要召唤龙神啊？
　　但仔细一想，感觉就像条躺在砧板上的鱼还在好奇地问大厨：你今天是准备把我清蒸呢还是红烧啊？
　　一点也不好笑的黑色幽默。

　　紫鸢的脸色已经是差到极点。

　　天元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紫鸢的脸，缓缓道：“看你的样子，在穿越前应该不会超过25岁，心理年龄大约12岁左右，没有性经历，没有独立生活的经验，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生活目标吧。”

　　紫鸢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家伙难道以前是算命的不成？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我说的完全正确。”天元颇有些自恋地欣赏着自己细长的手指，继续说道：“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庞大的家族需要打理，有没有完成的梦想，还有依赖我的人。所以，我，必须回去。”天元失神地看向窗外，仿佛可以看穿时空。

　　紫鸢无视于他的伤怀情愫，而是非常不满于他方才的那番论断。

　　“喂，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啊？什么叫做你必须回去？难道我就该被你杀了招什么破神出来？难道我就不应该回去？还有，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养尊处优，那种所谓的上流社会教出来的自私自利的种，不要用你那种肮脏的、只知道为自身利益考虑的思维方式来和我说话！”紫鸢气呼呼地说了一堆，随即又补充道：“而且你即便杀了我，也未必能招什么破神出来！弄得不好，还把暗月国和五毒圣教一并得罪了去！看你到时候在这鬼地方还怎么混！”

　　天元好笑地听完了紫鸢的一番说话，撑着下巴，侧着脑袋，眯眼笑道：“嗯。看来你的智商还不算太低，大约在100-110之间的样子。”

　　“滚！老子的智商118！！！”

　　“噢，那就是性格和年龄造成的误差。”天元向后靠了靠身子，继续说道：“其实你所说的，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我并不打算现在杀你，而是想借助你的身份，方便我做一些事情。当然，这对你来说，也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紫鸢不解地看着天元那张不像人的狐狸脸。

　　天元缓缓解释道：“召唤龙神的条件，是浑元龙珠。这东西是真是假暂且不谈。如果是真的，所需要的道具总共有两样，一是千年寒玉，二是噬魂引，也就是逢魔时刻出生之人的魂魄。据我了解，这里所谓的逢魔时刻，其实就是日全食之际，而这个时空的周期规律和原本的世界并无太大的区别，也就是说，日全食的发生规律，从某种角度而言是可以预计的。”

　　“你的意思是，噬魂引远远不止一人？”

　　天元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嘴角。

　　“世界上本就没有独一无二的东西，连人都可以克隆，何况只是古代的一个道具？”

　　天元继续说道：“从空间理论而言，穿越极可能是空间和空间之间的‘虫洞’偶然连接造成的现象，也就是对宏观空间的挖破和扭曲。而关于这里所谓的龙神，不科学地讲，也许真有超越自然的力量存在；而科学地看，也可能是足以使虫洞连接的一种能量体。”

　　紫鸢眨了眨眼。

　　说真的，没怎么听明白。

　　天元斜睨了紫鸢一眼。

　　“不要用那种白痴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听不懂。”

　　“哎！喂！你！”

　　“不用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掩饰只能更明显的暴露你的无知。”

　　“哎！你！你！你！”紫鸢气结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我抓你来的主要目的。”天元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最上面一行，清晰地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契约”。

　　“契约的主要内容你可以慢慢看，为了节约时间，我先把大致内容作个简介。”

　　紫鸢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纸张，心下感叹道：这家伙以前一定是谈生意谈多了，怎么那么多条款啊……

　　“方才我已经说明，我是必须要回去自己的时代的，而我给自己的最长时限为五年。这五年内，我会帮助你成为暗月国的国主，而相对的，你要提供我足够的人力和物力，去寻找出大约10个以上符合条件的回归道具。”

　　“十、十个？会不会太多了点？”

　　“日食的发生周期大约为6585.3 日，相当于18 年11.3 日。从你出生的年月推算，在你出生18年前或者18年后，都会有人在逢魔时刻出生。当然，还包括你出生的那一年。全世界平均每秒都有人出生，若不是这里的制度落后，我也不需要依靠你的身份来做这件事情。毕竟，在这个时空，人口普查工作实在太繁琐了。不是么？”

　　“当然，如果五年之后，你没有办法找到人来替代你，那我就只能选择冒险，直接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