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年少好时光》莺时蔷薇

25、心绪

　　一连几天，衷晴对伊涧都有点淡淡的，伊涧逗她，她也笑，只是不怎么回嘴。别的女生来找伊涧玩，她也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苏允沫喊她出去散散，她也蔫蔫儿的，不怎么爱动弹。
　　伊涧有些奇怪，这天没什么事情，他戳了戳衷晴，问道：“诶，你最近怎么啦？怎么奇奇怪怪的？”
　　衷晴扭过身来，看了看他，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快考试了，压力有点大。上次考的不是很好，希望这次能考好一点……”伊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拿书轻轻敲了敲衷晴的头，说道：“好吧，那你好好看书吧，这个考试没什么的，只是一次小小的月考而已，放心吧，肯定会考的很好的。”
　　考试在周五和周六，周日上午公布成绩，下午放半天假。周六晚上，终于考完试了，老师们在加班加点地判卷子，学生们在班里上晚自习。大家都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衷晴抬头看了看周围，很多人都在假装学习，实际睡觉。衷晴戳了戳一旁神游的苏允沫，小声问她：“沫沫，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苏允沫回过神来，看了看衷晴的神色，点了点头，示意她穿好外套。
　　“班长，衷晴有点肚子疼，我带她去下医务室，可以吗？”
　　得到允许后，苏允沫拉着衷晴出了教学楼，问道：“说吧，你想去哪里？”
　　衷晴望了望天：“要不，你陪我去主席台那里坐会儿吧？”
　　主席台在操场的一侧，经常在发奖的时候、办运动会的时候使用，两侧是许多的观众席，衷晴拉着苏允沫爬上主席台，靠着过道坐了下来。
　　“沫沫，你觉得你考的怎么样诶？”
　　“啊……我也不知道啊……”苏允沫背靠着过道的栏杆，抬头望了望月亮。月亮圆圆的，亮亮的，安静地挂在空中。
　　“我觉得……嗯，我也不知道我考的怎么样。不过，不想了，考成什么样子算什么样子吧。”衷晴学着苏允沫的样子，张开手，从指缝里看着月亮。
　　“沫沫，其实我最近挺不开心的。”
　　“嗯，看出来了。你不是跟伊涧讲，是因为考试的事情么？”
　　“嗯，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但是不是全部。”
　　“那是因为什么呢？”苏允沫抱着双腿，偏头问她，“啊……让我猜猜看。嗯，有喜欢的人了？”
　　衷晴一脸诧异地看着苏允沫：“沫沫！你好聪明啊！不过，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嗯，说说看咯？”
　　“你先说说嘛，你有喜欢的人么？”
　　“嗯，我觉得，有的话，也很正常吧。古时候，我们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了吧？现在我们都在青春期，嗯，算是青春期吧？生理上的荷尔蒙分泌，加上这么封闭的学习环境，我们很容易对异性甚至是同性产生好感的吧。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是这样没错。”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衷晴戳了戳她。
　　“噗，我这是在认真地跟你分析好不好！你还听不听嘛……”
　　“听听听，你讲嘛。”
　　“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在学习么，要准备高考啊……你知道，你碰到我的时候，我在孤儿院嘛，后来我被人接出去了，说是找到了奶奶那边的亲属，可是奶奶那边还是挺穷的，我只能在很穷的小学里上课。没几年，她就去世了，她告诉我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在这个小山村里呆一辈子。她去世之后，一些我不太认识的叔叔伯伯就把我赶走了，说我是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不能要奶奶的东西。可是，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吧，大家都太穷了，对哪怕一点点东西都有着很凶恶的很强烈的欲望。后来，我就从山村里，来到了这座城市，打零工来赚钱交学费。怎么说呢，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了，我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什么钱财可以浪费，所以就只能读书了。好在，脑子不笨，学的还可以。”
　　衷晴从后面揽住苏允沫的肩膀，拍了拍。
　　苏允沫反而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说这些，就是想说，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想了想，应该是有的，但是，我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喜欢。”她偏过头来握住衷晴的手，继续说道，“可能是我比较早熟吧，所以我很快就能度过这个阶段。你还是个温室里的小宝宝啊，所以有这些困扰啊什么的，都很正常的吧。不要太有压力啦……你觉得，你喜欢谁啊？”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就是看到别的女生找他玩就不开心，想到他就还挺开心的吧，他逗我我也会笑，有时候很担心他。”衷晴紧紧握住苏允沫的手，有点不知所措，眼巴巴地看着她。
　　苏允沫摸了摸衷晴的头，侧过身把她抱在怀里，说道：“没事的，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也没什么的。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啊……”
　　“是啊，这本来就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