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质 ...
-
第二天一早，外头骚动。颜月眠已起床，宫楚扬不知何时出去了。吃过士兵送来的早餐，此刻她无聊了。外头的动静，不绝于耳，吉开说今天突袭丹州，不知道会不会拎上自己。想什么来什么——“小美人醒了？身体怎么样了？”吉开一身戎装掀帘进来。颜月眠想到昨天白天的作为以及晚上宫楚扬的建议，竟很自然做起戏来：“谢谢大王关心，现在好多了，只是还是没什么力气。”
她柔顺的回答令吉开很满意，看着桌上被她吃完的劲风食物：“吃得可还习惯？”
她回：“很好吃。”其实并不是很适应劲风的食物，但说好话一定不会错的。这也是宫楚扬交代她这样做的。
宫楚扬跟在后面，不说话。
“好好好！”吉开心情很舒畅，他掠夺来的南朝女子还没一个像她那么乖巧的，又称赞他们的食物，这女人根本就应该是他的！
颜月眠低头微笑不说话。
吉开越看越喜欢，咂砸嘴说：“小美人你且等着，本大王灭了尚暝帮你拿到解药，届时你就可以和本大王好好在一起了！”
“谢谢大王。”你能灭了他再说，而解药可不在他那里。
“嗯。宫楚扬，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颜月眠有些诧异，她以为她会随军的，更没想宫楚扬也留下？
“吉开大王您放心。宫某预祝大王旗开得胜！”
吉开率领军队离开后，宫楚扬回到帐中：“你没事了吧？”
“应该是没事了。”颜月眠睡了一晚上，身体恢复了不少，“只是，你怎么不随军？”
宫楚扬坐了下来：“他是让我做人质。而且如果我去了这营里没有合适的人能照顾你。”
颜月眠吐舌：“其实我以为我会被拎去战场上的。”
宫楚扬摇头：“不会的。此战要攻其不备，必须速战速决。带你去只会耽误。”
原来是这样。“如果你们败了，怎么应对？”她问得很直接，这结果也与自己息息相关。
宫楚扬也不隐瞒：“吉开要么拿你泄愤，要么……绑了我，一起将你送给尚暝。”
傻子都知道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颜月眠说：“你不会让他如愿的。”宫楚扬能那么淡定的在这里做人质，怎么可能没有后招？
宫楚扬不置可否，她也够镇定了，不免好奇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尚暝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女子一向比男子重情，她这样有点冷情了。
颜月眠被他一问，仔细想了又想，尴尬地笑了：“我想他应该也没有担心我吧。”
宫楚扬真没想她那么洒脱，又问：“你中的毒真的是他下吗？”虽然没有正面见过摄政王尚暝，但他一直对其行事做派很关注，他觉得这种事尚暝应该不屑于做。
颜月眠摇头：“这个摄政王妃表面很风光，可是却不好当呢。如今更是被你带来这里，声名尽毁。”
她不愿意说，宫楚扬也不追问。如今少年皇帝年纪渐长，想也明白其中暗潮涌动。他又问：“如果这战是我与吉开联手胜了，你……当如何？”
颜月眠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想要逃跑，她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出路只有暂时委曲求全，再伺机而动。
看出他隐含的愧疚，她反而笑着安慰他：“该怎么做你昨晚不是已经教我了吗？”宫楚扬不说话。是他把她带到这里的，他不能因为心中的怜惜破坏与吉开的合作，违抗父亲的命令。他只能说：“你真不像一般官家的女子。颜文绩的家教居然能教出你这样的，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官家女子比普通人家的女子多注重名节，她能取悦吉开，还做得那么自然，这是他教不来也是他是没能料到的。不过想想一路行来，她让他没能料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颜月眠想到颜府两天种种，说：“在王府我有个陪嫁的丫头，她叫小草。我一直待如亲妹妹。如果你们胜了，帮我护她周全。可以的话，给她找个普通人，安稳过下半生吧。”小草如果知道她的遭遇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如今她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我答应你。”宫楚扬没有犹豫，只是忽然想到如果她开口求自己带走她，他该怎么拒绝。但聪慧的她，是不会开这个口的。
晚饭的时候，宫楚扬被喊出去了，据说是那个二王子请他去喝酒。
颜月眠没有多想，直至饭后一个时辰仍不见他回来。孤身一人在敌方军营，她难免开始胡思乱想。帐外有人把守，是不给她出去的。
这时外头看守的人异口同声：“二王子！”颜月眠警觉起来。接着帐门打开：“你们两个先去休息一下，小王过来看看不会有事的。”说着他带过来的人已经占据了守卫的位置。两个看守的人岂会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但大王交代的是这女人不能让宫楚扬享用，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交代，二王子应该是有这个权力的。被四个人挤开，他们也很识趣：“那辛苦王子了。”
颜月眠站了起来，清楚看到宫楚扬不在其中。那个二王子她就看过一眼，是积极的主战派。听宫楚扬说他叫吉风，是吉开的二儿子，因为性格比较像吉开，是吉开三个儿子中最宠的一个。吉开带兵去丹州，留下负责这里军务的就是他。现在帐里只剩下他俩，显然要发生什么。
“美人，做我的女人吧，总比做我父王的女人好。”吉风说得很直接，一边向她走近。
颜月眠没动，宫楚扬被他请去喝酒，此刻不知怎么样，现在她能做的是拖延时间。“大王的权力比较大，怎么会是王子能比的呢？”一边说一边盘算着应对之法。
“你放心，我迟早会成为劲风的王。”吉风已走到她面前，“想在我这拖延时间？可没有用。乖乖从了我！”说着人就扑上来——颜月眠赶紧躲开，借着他的话头，两记冷笑：“你就那么有把握会成为劲风的王者？”
吉风不理会她的拖延：“少废话！”这回颜月眠没躲，被他逮到怀里，幽幽地说了一句：“大王临行前跟我说了一句，如果你胆敢碰我，回来他就收拾你。”
“不可能！”吉风开口就说，手却松了松，脸上也没能掩盖心中的震惊。她的脸很平静，其中真假倒一时令他难辨了。
“你可以不相信啊。”颜月眠轻松得很，“那么你现在就继续。大王回来可能不会马上要你的命，但来日方长，我再给大王生个儿子，我一定能让他要了你的命。”——吉开正当壮年，生几个儿子不成问题，这个老二就那么有把握？她才不信！你来吓唬我？我给你一句戏言，看是谁吓死谁。
她的淡然无畏，令吉风松了手，仔细思量她的话语——本来他只当她是个弱女子，被自己占便宜应该也不敢多说什么。再多哄骗哄骗她，让她死心塌地从了自己，放在父王身边也会成为他的助力。现在沦落这种尴尬境地，心中恼怒不甘，刚要发作——忽然想到昨天她中毒被宫楚扬抱走，兴许这还是她设计的。如果一个女人能对自己那么狠，那么对别人……想着想着越觉得这女人镇定得可怕，父王帐里发生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昨天宫楚扬摘下她面纱，的确也不见她惊慌。看她此刻无所谓的样子，自己的气焰弱了下来。父王不可能对她说那种话，但她有这样的姿色和头脑，兴许还真能得到父王欢心，现在自己若得罪她，被她报复也不无可能。
颜月眠不说话，因为她知道已经成功吓唬到他了。
“宫公子，你不能进去！”外头传来声响。
“你们让开！”宫楚扬的声音有些急切。
吉风想通了不再看她：“让他进来。”
宫楚扬满腹担忧地进来就看到颜月眠什么事也没有地冲他安心地笑笑，收回目光，压下疑惑：“二王子。”
吉风走过去：“宫楚扬，刚才小王的招待可还满意？”
“多谢二王子款待。宫某累了，就不送二王子了。”
逐客的话说得很直白，吉风恼恨，父王就那么相信这小子对美人不动心？！今晚自己什么便宜没占到不说，在自家的军营里还被外族人送客！越想越气，好脸色再也装不出来：“哼！走！”他带来的四个手下不敢吭声，瞪了一眼宫楚扬，方才离去。
“你没事吧？”宫楚扬没有料到吉风那么大胆，把自己调开，来做禽兽之事。自己说了要保护她，却没有做到……
颜月眠摇头微笑：“没事，你回来得很及时。”
宫楚扬没能释怀：“我知道你已经自己化解危机了。”
颜月眠就是要夸大他的作用：“谁知道啊，兴许他还是要把我撕了呢？何况没有你和我说了一些吉风的情况，我没那么容易应付他。”经过这件事，宫楚扬应该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了，如此就好！
“你……”宫楚扬本来想问经过的，最后没有问出来。他是不会再接受吉风的邀请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人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