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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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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丫头,她看得出来,这位窘困的小姐是这丫头的天。她要不要说她的小姐已经不在了呢?只怕是天塌下来,这丫头可能会轻生,可是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却又不忍心见别人死。
“小草是吗?”她抚额,盘算着要怎么说。
“小姐。”丫头吃个半饱,也满足了,眨巴着泪痕还在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小姐,小姐就是她的天,她依靠的人,她要守护的人!
她也眨眨眼,很无奈很可怜的模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草愣愣了好久,感觉小姐的模样不似作伪,张开的嘴巴终于:“啊?”懵过之后,“小姐你怎么会失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又要摇晃她了。
她赶紧避开,这丫头真把自家小姐当天了,紧张的模样一心一意。只好再次重申:“我真不记得了,好像是我要嫁给什么什么人的……”她试探地问,这菇凉宁死不嫁,铁定是嫁的对象不理想,生不如死?
提到这个,丫头又开始哭:“小姐,这婚事本来就不该是你的……老爷要把你嫁给……嫁给……”哭声转大,她说不下去了。可苦了想知道的对象的人:“嫁给谁啊?”
“哇……小姐!”小草抱住她,万分心痛自家小姐的命运,哭个没完没了了。
某人一动不动,终于狠狠抽个嘴角:“到底嫁给谁?!”小丫头的哭声这才渐渐转弱,怯怯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小姐,你还会自杀吗?”
呃……这丫头怕她想起再度自杀吗?心里竟有暖意,很纯粹的关心让人很安心。她笑了笑,没再追问这个:“我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抹抹眼泪,仍不能信:“小姐你真不记得了?”
“名字。”她没好气了。
“颜……颜色的颜,”她垂下头,小心看她,“夫人都叫你月儿。”生怕又刺激到小姐。
“颜月?”这名字……不过她也姓颜。
“按照颜家的辈分,女子是月字辈,于是夫人就那样喊你。”
那么这个意思是自己没被父亲正眼瞧过吗?
“小姐,那是小名,正式的名字老爷还没给……”小丫头还是忧心忡忡的,听说小姐未曾得入颜氏族谱,估计这也是下人们轻视小姐的原因吧。
“什么意思?”生来还不给取名吗?
丫头愤恨了:“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有,其实按照小姐的家世,女孩子早该有名字了,而不是跟普通人家那样定媒了才正式取名字。只怕现在小姐就算嫁出去,也不能入族谱呢。”
“啊?不至于吧?”她不是很能理解,怎么说都是骨肉,怎么会那么苛刻。
小草没敢看她,小姐真忘记了吗?“小姐,你忘记了夫人的身份吗?在这府里,夫人没名没分,妾都不是……”
呃……她顿时明白了——所以这恶劣的环境,她既不是小姐也不是下人……才那么窘困的?
不知不觉,唯一那根蜡烛即将燃尽,迸出最后明亮的光芒。她看了看:“今天就这样吧,小草我困了。”
“小姐……”小丫头不知在想什么,眼里尽是不舍。但她没留心,倒下就睡。
小姐不知道,大夫人嫌她难看,上不了台面,不给她做陪嫁。可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瘦弱的小姐如何能生存?
小丫头帮她下了床帐:“小姐那你睡吧。”
床上的人不理,似乎已经入眠。丫头恋恋不舍,赶着最后光源熄灭前解下悬梁的布,收拾好地面散落的残羹,关上门退了出去。
今夜,月朗星稀,白茫茫的一片,凉凉的,她心里有计较,咬咬牙,往大夫人的院子走去……
小姐你放心,小草无论如何都要求得大夫人同意!那火坑小草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昏睡的人不知道,明天她将面临什么,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么样的人生。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因为于她生无趣,何必执着?得过且过吧,哪天活不下去再死就是!
天塌下来,不过被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