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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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同的基因结构决定了消除器并不能起到……”
弗蕾亚刚在心中为自己的体谅解说点了个赞，下一刻却整个人都不好了。等到她缓过这阵晕眩与疼痛后，接着之前没说完的——
“……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的确，起作用的并不是记忆消除器。因为寇森特工根本没有这一标配。
*
“I think it works.”
实际上，相同的一句话，换到不同的场景、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总有不一样的效果。与记忆中那位女士起伏明显的音调不同，寇森特工显然说起这话来平静得多——而且他并没有砰砰砰地朝她开枪——还绅士地帮着倒了杯水。弗蕾亚接过纸杯，左手拇指和中指分别抵着太阳穴，因此遮住了大半个脸——看起来像是在打盹——直到注意力能够重新集中，才放下手，转而打量起这个房间。
简单的桌椅放置在中央，墙角安装着几个摄像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器具，也许他们没有打算让她在这里待太久。右边是推拉门，从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寇森特工坐在面前，两手交握，搭着桌上，永远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弗蕾亚忽然有点在意那部儿童读物提到的“吐真剂”是不是真的存在——假设它已经跟纸杯里冒着热气的水混在一起——这不重要——在此之前，或许已经被躲在某个角落的家伙用神奇的小棍子比划过了吧。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身体一向很少出毛病，而不久前头痛得随时都会站不稳栽下天坑。
总之一定不是黄金男孩的诅咒。然而某段时间的记忆真的出了点问题，变得不太真实，连带之前想要去新泽西州的决定，此刻也显得毫无关联，突然间失去意义了。
她举起纸杯，仰头喝干，决定不再纠结里面是否加入特殊材料。
推拉门从外面拉开，探进来一颗卤蛋，不，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特工，比面前的寇森特工年轻，但是更不幸的是头顶一片光亮，半点毛发的痕迹都没有——中庭人的头发会随着年龄增加而增多吗——“长官，”他走到寇森特工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话，很快又出去了。没多久寇森特工也站起来，略整了下上衣，“道特小姐，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房间不大，自然也能听到弗蕾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啊，打雷了，祝你好运，松尔考特工。”
寇森特工脚步一顿，回头想要补充什么，最后只是关上推拉门。从神盾局查到的资料看，这位道特小姐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语言专业三年级，成绩平平，家境一般。待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有段时间，除了刚才，其他时间都保持沉默，但不会表现的害怕或退缩。
寇森暂且先把这句奇怪的回复放在一边——特工受到袭击、防线被侵入的消息传到在场每位特工的通讯器里。雷声大作，临时基地的电子设备受到不同程度干扰，尖锐的电流声让人忍不住想把入耳式通讯器掏出来。行动组包抄到B象限，围在基地中心的不明物体发出嗡鸣，耳机里再次传出刺耳的噪音，他们不得不改用对讲机联络——“入侵者出现在南部通道！”倾盆大雨到来，“没有捕捉到目标！”一阵乒乒乓乓的摔打声渐次传来，在白色塑料膜覆盖下，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多特工失去战斗力，还有几个从管道中被打飞出来，摔在泥地上，动弹不得。
“高处去一个人，带上枪。”寇森举着对讲机说道——他来到主控室，“什么情况？”——没过多久，起降机运转着升到中心部位之上，透过雨帘隐约可见一个持弓的身影——“那东西发出了巨量电磁波，系统已经记录不过来了。”
“巴顿，说话”
“长官，要我阻止他吗？”那人拉满弓弦，“或者你想派更多人给他打倒？”
*
可算来了，小王子。
弗蕾亚站在锤柄右侧二楼的回廊里，手肘撑着栏杆——正对寇森特工，而对方没察觉她的到来——事实上，平时学习一两个小把戏，在关键时刻比一味蛮干要轻巧的多。瞧，小王子径直走向他亲爱的锤子，完全没有想到下一秒会被一位身材高大的特工揍倒。“你块头还挺大，”她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我见过更大的”然后表情狰狞的和对方抱团搏斗——哪有阿斯加德王储的样子，分明是一只金毛大猩猩——打着打着两人滚到通道外面，头顶的起重机吊蓝也相应的移了位置。最后小王子一脚踹晕特工Ａ，抹了下脸——更多污泥随他的动作糊在脸上——歪歪扭扭的走回来。
“哦不，等你见多了小王子打斗的场面，就不会再为他喝彩了。”无意冒犯，但弗蕾亚还是听到巴顿特工与寇森的对话，对此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小王子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站在锤子旁边——假如此时巴顿特工松开弓弦，中庭就能收获一只外星猩猩样本，但他执行的是寇森特工的命令——“等等，我想看看”——看？小王子那张冒傻气的脸？
他马上会飞出……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绝不是因为雨水侵蚀了妙尔尼尔的刻纹……啊，刻纹？
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但是有些模糊——小王子站在暴雨中，用尽全力，却得到早上那些热闹的围观人群一个结果。他脸涨得通红，手臂绷紧……忽然又卸了力气，退开几步，疑惑地看着双手，抬起头——弗蕾亚看着他，一时间再想不出什么挖苦的词汇了。
“ＷＨＹ——！”
——小王子的表情，最熟悉不过：自认为掌握希望，但真相是另一个无法挣脱的深渊。不同的是，他还有质询的空间。
而她——除了该死的头痛外——什么都没有。
*
寇森特工再次回到弗蕾亚所在的房间，已经又过了一小时，不管是调出监视录像，或是询问守在门外的特工们，都只会得出相同的结果：没有任何异常。从傍晚开始，寇森特工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佳——此时是午夜十二点——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臂弯，披散着头发，随着绵长的呼吸微微起伏。于是他吩咐其他人送进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身上。要在平时，讯问早可以结束，但是显然今天发生的事情，略超出预计范围。
——ＭＩＢ总部一贯遵循双胞胎的时刻制，将３７小时作为一天时间，弗蕾亚显然对这个时间表适应良好，所以这个对于大多数成年人而言不早不晚的时间点，已经达到她所能承受的最晚睡眠时间。开始只是为了理顺思路，越到后面，越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塞满了芨芨草——正常的思考都有些困难。
因此错过了一段小插曲。
托尔真正见到弗蕾亚是在洛基走了以后。老实说，在阿斯加德的时候，并不是没见过小王子沮丧的样子，但是持续时间不会很久，总有各种各样的新鲜事重新吸引他的注意——负面情绪通常去得比妙尔尼尔快得多——新一轮事故随之发生，日复一日的透支神王奥丁的耐心。
“托尔。”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耷拉着肩膀，满身泥泞，椅子下集聚着一滩泥水，光着一只脚——不可否认，托尔并非一无是处。除了闯祸，还为了阿斯加德的荣誉，参与过无数更加惨烈的战争，差点就成为阿斯加德新的王——谁会想到他现在落魄得像个流浪汉——很久以后，直到弗蕾亚以为托尔不会再有什么反应——
“……我没有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