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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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学时间不长，再加上不在学校住宿，除了上课时间，叶晨霜没什么机会和班上的同学彼此增进了解，半个多月下来，除了宣传部那位女同学，其他同学都只是大概知道个名字，班级以外认识的人就更少了。
很久没参加集体活动了，当叶晨霜走进许思虞订好的KTV包厢，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人头，着实吓了一大跳。
许思虞订的是最大的包厢，一男一女正各自握着一支麦克风满怀激情地又唱又跳，好几个人勾肩搭背站在他们身边给他们摇着响铃伴奏起哄，坐在沙发上的人则分成好几拨，一拨玩色子，一拨划拳，一拨聊天，还有一对小情侣躲在角落腻歪。
叶晨霜大略地数了一下，起码有三十个人以上。
她想起大学本科时期的自己，那时她也喜欢呼朋唤友，喜欢组织策划各种活动，喜欢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明明才四五年前的事，她却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晨霜姐，过来这里！”许思虞看到她站在门口，从沙发上蹦起来向她招手。
一屋子的人不约而同看向她，坐在门边的几个女生对她露出友好的微笑，几个男生带着研判的目光打量了她几眼，其他人则很快就回到各自的乐子里。
叶晨霜走进去，坐到许思虞推开身边的人，给她空出来的位置。
“晨霜姐，你想唱谁的歌，我去帮你点。”
“不用了。”叶晨霜不太想唱，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拒绝许思虞的邀请，过来坐一坐而已。
“不要不好意思嘛，对了，我还没给我的朋友们介绍你呢。”许思虞朝正在点歌的一个男孩摆了摆手，男孩会意，按下静音键，然后递了个麦克风给许思虞，她亲昵地挽住叶晨霜的胳膊，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大美女呢，是研究生院中文系的师姐，也就是我的新房东，大家鼓掌欢迎！”
许思虞的人缘显然很不错，她一声令下，大家纷纷鼓起掌来，刚才偷偷打量叶晨霜的男孩还大咧咧地吹起口哨：“美女师姐，约吗？”
“去去去，少在这捣乱！”许思虞笑骂回去，扭头对叶晨霜说，“晨霜姐你别生气啊，他们没有恶意，跟你开玩笑的。”
叶晨霜笑笑：“我知道，没关系。”
“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们。”
许思虞拉着叶晨霜，把她的朋友一个个介绍给她认识。
人数实在太多，一轮介绍下来，车祸以后机型变得很差的叶晨霜没记住多少个名字。
许思虞说：“以后大家玩得熟了自然就记住了。”
叶晨霜点头。
许思虞又问她要唱什么歌。
刚好有人误点了一首老歌，没人想唱，正要切歌，叶晨霜举手道：“给我唱吧。”
朋友的朋友
我们最后的定位
疏离得让自己都好想流泪
朋友的朋友
我们最后的关联
隐藏好的伤悲不想被你感觉
听见你名字还有心跳的感觉
朋友不知情所以才没发现
经过多少年伤痕才会看不见
寂寞的尊严别常到你那边
有时候以为我能微笑去面对
有时心酸到呼吸都听见
朋友的朋友
我们最后的定位
疏离得让自己都好想流泪
朋友的朋友
我们最后的关联
隐藏好的伤悲不想被你感觉
叶晨霜多年未唱K，竟然没有失了水准，因为歌词应景，她不由得想起了岑彦文，清甜动听的声音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淡淡哀伤。
岑彦文……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曾经那么笃定以为会一起过度此生的人，现在变成了朋友的朋友。
命运太无常，这世间没有什么永恒，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一首歌唱完，包厢里静了一瞬。
许思虞大声叫好：“晨霜姐，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厉害！再来一首吧！”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其他人跟着起哄。
歌唱完了，那抹淡淡的哀伤也随之散去。叶晨霜找回了一点昔日唱K的乐趣，笑着答应下来：“那我就继续献丑了。”
下一首歌是那对腻歪情侣点的，是一首情歌对唱，五月天和陈绮贞的《私奔到月球》。
这首歌是五月天2007年夏天发行的《离开地球表面Jump！》这块专辑里的，那时叶晨霜已经出了车祸。两年后她苏醒过来，有一天偶然听到电台播放这首歌，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叶母说她昏迷时，为了唤醒她，她和叶父经常放她喜欢的流行歌曲给她听，可能她因此有了印象。
叶晨霜觉得很神奇，那段时间经常听这首歌。可她从来没在KTV唱过，众目睽睽之下她担心自己会走调。
就在她有点紧张时，许思虞走到沙发最右端，扯了扯那个从叶晨霜进屋开始就没抬起过头，许思虞互相介绍他们时还一直在专注玩手机游戏的男人的衣袖：“表哥，我记得你唱这首歌超好听，跟晨霜姐合唱吧！”
男人抬头朝叶晨霜看过来，叶晨霜同时望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幽暗迷离的灯光下对上，看清他的脸，叶晨霜怔忪了几秒，总算知道他身边围着几个女生不顾他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一直赖在他身边看他玩手机游戏的原因了。
这男人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点吧。
他约莫二十五岁左右，和许思虞这个表妹并没有多少相像之处，他的脸轮廓感分明，五官立体，眼神淡漠，微蹙眉心，显得有些不耐烦。
叶晨霜猜他应该不喜欢这种场合，是被许思虞强拉过来的。
就在她以为他会毫不客气地拒绝许思虞的合唱提议，他却接过了麦克风。
“其实你是个心狠又手辣的小偷，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
男人的声线低沉醇厚，与五月天阿信的感觉完全不同，却又别有味道。叶晨霜愣了一会儿，旁边的人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唱女声部分：“你才是绑架我的凶手，机车后座的我吹着风逃离了平庸……”
“这星球天天有五十亿人在错过，多幸运有你一起看星星在争宠……”
“这一刻不再问为什麽，不再去猜测人和人心和心有什麽不同……”
男人和叶晨霜你一段，我一段配合默契，唱到合唱部分时，叶晨霜不由得看向他，男人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一首合唱结束，在许思虞的带动下大家又是欢呼又是鼓掌。
叶晨霜有点不好意思，男人却淡定地拿起手机，继续玩他的游戏。
许思虞嘻嘻哈哈地对叶晨霜说：“我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点冷，莫怪莫怪啊。”
叶晨霜仍是笑笑：“没关系。”
又坐了一会儿，叶晨霜起身告辞，许思虞见她不爱跟人说话，也不去抢麦唱歌，闷坐着怪无趣的，也就没再留她。
KTV在校外，离叶晨霜的房子有点远，打车也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许思虞看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她说：“你一个人走不安全，我表哥开了车来，我叫他送你回去吧。”
叶晨霜可不想麻烦她那位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表哥，还没来得及推拒，许思虞已经张口喊人：“哥，帮我送一下晨霜姐！”
男人慢吞吞地关掉手机放进口袋里，走到叶晨霜身边看她一眼，也没说话，朝门边歪了歪头就出去了。
叶晨霜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走出包厢，叶晨霜才发现外面又下雨了。
一起乘电梯下楼，男人一声不吭，叶晨霜也没有说话，闭塞的空间里静谧得让她觉得尴尬至极。
终于到了一楼，短短几秒，她却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走出电梯，顿觉豁然开朗。
“我的车在停车场，你在大厅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男人说。
叶晨霜点头。
大厅摆放了几张沙发，叶晨霜随意坐下，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她看到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站在大厅里离她五六米距离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
他的侧脸正对着叶晨霜这边，叶晨霜看清那张侧脸时，吓了一跳。
怎么会……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怎么会在这呢？
可是真的很像。曾经他的侧脸可是他们七中一道著名的风景线，无数女生为之疯狂和心动，她和卢梅莉也慕名去瞻仰过，她应该不会错认才是。
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也露出一丝恍惚和疑惑，随后带着试探的语气轻声喊了句：“叶晨霜？”
叶晨霜有点懵。
真的是……程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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