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喜宝》跳舞的喜宝

13、对策

　　我一边让下人赶快去把管家叫来，一边拿手帕给金彩蝶擦眼泪，“嫂子，以后我就只能靠着你了啊，你怎么能坐在这里哭呢。你把下人管好，别让母亲知道这事情，知道吗？外面的流言我不怕，你也不要太在意，我相信真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受到任何影响，我要嫁的男人不该这么肤浅。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这样的事情，那我跟他也是无法一起生活的，这样的人心胸太狭隘。何况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我们可以散播别的什么事情，把我塑造成贞节烈女也未尝不可阿？你说是吧？！振作起来，我们来打量打量后天的事情。”
　　“后天什么事情啊？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先舞狮，再试菜，然后宣布开业三天消费的客人可以打八折，然后斗诗，我能做什么？”她睁着大眼睛，里面还含着泪珠，唉，她现在心里不再有芥蒂，是真心开始心疼我了，想到刚才她疯了一样想冲上去制止那个混蛋非礼我的样子，我真的很感激。“嫂子，本来我打算在宣布八折后唱首歌助兴，现在看来我不能张扬了，我若默默无闻，这样的流言引不起人的注意，可我之前跳崖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现在要是再出什么风头，怕是流言传得会更快更久。”我看到她的面色越来越羞愧，猜她是为着逼婚的事情自责了。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嫂子，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再去想也没有任何意义，只徒增些烦恼，以后的事情我们不能预知难以控制，也不必杞人忧天，我们能把握的只是当下，所以嫂子，不要去后悔已经发生的事情，好好把握今天，爱我们能爱的人，做我们能做的事情。这个家只剩三个女人，母亲被照顾了一辈子，现在身体也不好，你是当家人，你一定要学者冷静，学者坚强，你要顶替哥哥照顾我们这个家，我知道你能做好的。”
　　“我只是个女人，我好怕，喜宝，我甚至没办法拉开那个混蛋，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了去！”眼泪，晕，白说了！
　　“你觉得就算哥哥在，能挡得住刚才那个神经病吗？”
　　她摇摇头，“但是至少不会有人找上门来欺负。你忘了吗，以前王家的人来提亲，就被你哥哥给打出去了呢！”
　　汗，我才15岁吧，至于吗，这么早有人提亲！
　　“嫂嫂，这个人不简单，这件事情也不只他想娶我这么简单！你好好回想一下父亲死前的情形，父亲真地是病死的吗？叶家有没有什么别的营生？光靠酒楼的收入怎么可能买的起你说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白玉？嫂嫂你不觉得奇怪吗？”
　　“酒楼以前生意很好的，赚得钱养养这个家，给你买些值钱东西也是有的，家里的积蓄倒是不多，公公好疼你的，什么都买来给你；对你哥哥就严厉些，要求你哥哥每日习武，读书，看酒楼，总是不得歇。”
　　“对男子要求高些也是正常的，只是父亲为什么会没多少积蓄呢？为什么把钱都花掉呢？”
　　“到是每月会拿出一层的钱放婆婆那里，说是万一有天逃难用。我也是无意间听你哥哥说起的，也不敢多问。”
　　“这钱从什么时候开始存的？”
　　“好像说是从你哥哥出生开始的。”
　　这么说叶老爷老早就知道家里会有难，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能让他把钱财看得这么淡，能让他从二十几年前就筹备着逃离。只是这筹备依旧顶不上什么用处，该出的事情还是出了。
　　“该来的事情我们逃不掉，兵来将挡吧。现在我们得先好好想想后天的事情，我们要把酒店经营起来，立了根基，别叫人看清了叶家。嫂嫂，不要看清了自己，看清了女人，如果女人可以跟男人一样接受教育，不见得出不了诗人，如果女人可以跟男人一样习武，不见得出不了侠义之士，如果女人能跟男人一样参与家业国事，不见得出不了雄才伟略的栋梁。女人在生理上有一定的劣势，但是往往这劣势能给女人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不要自己看轻了自己！”
　　她愣愣的看着我，“喜宝，从前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坚强，你的这些话算得上惊世骇俗了。但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别无选择了。我会学者坚强起来的。，你说唱歌，我们唱什么歌？”
　　我瞥见管家忠叔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便让他近来。“歌我等下教你。你先让人拿瑶琴。”
　　我让管家坐下，他推着不肯。
　　“忠叔，您老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现在的难处，母亲的身体••••”我故意顿住，拿袖子假意抹泪。
　　据说他是个善良的老人，对叶喜宝很好，打小就很好。我现在力量淡薄，我需要抓住任何能抓住的支持。
　　果然，他心疼的看看我，“小姐你放心，下人的嘴都很紧，不会让夫人知道的。只是委屈了小姐，你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只这么短短几月，你却受了这些个事情，是老奴无用啊，叫老爷怎么放心啊。”
　　我看到他虽伸手抹眼泪，眼睛却偷瞟我，心里一颤，这中间可有什么古怪？我突然怀疑起这个年老的仆人。这府里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我觉得心里好空，这府里什么人可以用？
　　“忠叔，麻烦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我要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有什么样的来历，住哪里，以何为生，能查到的都要给我知道。”
　　“是，小姐。就让叶标和柱子去吧，他们还挺机灵，做事也让人放心。”
　　叶标就是带回叶喜平死讯的那个小厮，我见过，有点尖嘴猴腮的样子，挺会说话倒还真是机灵，这柱子我倒还没什么印象，不过就是打听个消息，也不至于怎么着了，谁去其实没什么要紧。我同意了，让忠叔马上去布置。这时瑶琴也拿来了。
　　“嫂嫂我唱个曲儿，你看看你能否弹琴跟上。”
　　她不自信的点点头，“我勉力一试，我只会弹些现成的曲儿，宝儿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啊”
　　我信任的拍拍她，我听杏儿说过，金彩蝶善弹琴会唱曲儿。
　　本想唱恭喜发财之类的歌，不过金彩蝶声音清澈，更适合慢歌，加上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人是不是都像明华一样容易接受新事物，还是保守点，选了首诗词改编的歌。
　　我一直唱到第四遍，彩蝶的琴才勉强跟上，我们便这样反复练习了一个时辰，她才熟练起来，我开始教她唱歌。我也想过让她唱这个时代的歌，但是，这个时代的歌曲很少，选择余地太小，人们都听腻了，除非是你唱得特别好，否则很难通过歌曲赢得人家的印象，新时代的歌人们觉得新奇，或许会有好的效果。
　　晚饭的时候金彩蝶献给叶夫人弹了一边，直听的叶夫人迷醉，要让她多唱几遍。我一时兴起，抢着要唱歌，“母亲，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叶夫人开心的直点头，我从没见过她这么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唱起奉献。
　　长路奉献给远方
　　玫瑰奉献给爱情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母亲
　　我唱着，边敲着碗，边看着叶夫人，我看到她眼里的感动。
　　白云奉献给草场
　　江河奉献给海洋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亲人
　　我把目光停在金彩蝶身上，她现在真的已经把我当成最亲的亲人了，那么在意我，那么想保护我。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不停的问
　　我不停的找
　　不停的想
　　这个歌很长，我把中间一些歌词改了一下，免得他们疑惑。
　　叶夫人竟然留下了眼泪，金彩蝶也很感动，这让我很羞愧。说了几句互相勉励互相感激的话才开心的吃起饭，叶夫人今天是真的高兴，竟然多吃了一碗饭。我很欣慰，如果每日都能让她笑一笑，我一定将我会的曲子唱个遍。
　　晚上我又拿了个小鼓和着瑶琴陪金彩蝶练了几遍才回房。
　　杏儿边帮我脱衣服边嚷着也要让我教，她有兴趣学我也是很高兴的，这样以后就可以听喜欢的流行歌曲了，只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觉得很累了，承诺着第二天教她，便把她打发出去了。
　　喝了杯小酒，抱膝坐在窗口，晚饭的时候管家来报，说这几个人住在金州最好的客栈高升客栈，出手阔绰，说是听闻叶家二小姐聪慧美丽心仪不已，不远千里从边城赶来迎娶。客栈的伙计都很佩服那位公子的痴情，对他很是热情。
　　我当然是不相信的，那种阴冷的人怎么会是为着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潜力迢迢跑来求婚的人呢，何况叶喜宝家世一般，又是简简单单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名传千里？这话不免过于牵强。
　　想着下午他瞬间抱住我，不由心一颤，这样的男子，该是非常迷人的吧，指不定多少女人倾心于他，他又怎么对叶喜宝钟情?叶喜宝虽然长的一副好皮囊，但是也说不上倾国倾城，这世上，这男子身边更美里的女子应该有很多吧。
　　这么想着心里不觉一酸，想起他冰凉的唇，冰凉的吻，想起他看我时专注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像明华一样没有深沉，在那里我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只是明华的眼睛要温柔的多，恬淡的多。明华下午去做什么了呢？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毫不犹豫抛下我？是事情太重要还是我太无足轻重？
　　我觉得空气渐渐冷了，打了个冷颤，想想第二天还得去找那块冰，不知道要费多少心力，还是借着酒精早点睡了。才起身却见到黑暗中一个黑影正立在身后。我吓了一跳，是劫财还是劫色？我站着不动，想我喊了等人来这当也许已经被灭口了，还不如现在跳窗赶紧跑，边跑边喊总是好一点。“什么人？！”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些，便说着边慢慢移向窗口。
　　“你是打算跳窗吗？喜宝，你是绝对快不过我的，还是不要折腾了！”随着这声音响起，我感觉腰上多了条手臂，下一秒我竟然坐在了他的腿上，他靠窗坐在我刚才坐的长椅上。这会儿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我的腿竟然只能在空中荡着，腰上的手臂跟钢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