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我能爱你吗》失落的伊伊

12、第 12 章

　　如同金北所说，左麟云真的一炮走红了，服装发布会一结束，他的手机就没停过，未来起码两个月的工作排程被排得满满的，他笑得就差把嘴咧到耳朵后。
　　左麟云用纸巾擦拭掉脸上的淡妆，依然无法接受现代人往脸上涂抹东西的习惯。
　　后面，胡茜晃呀晃地晃到他面前，嘟着一张小脸，看起来不太开心。刚刚她把大波浪的棕色长发绑成帅气的马尾，看起来青春了许多。左麟云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女孩，心里全是过去和刘兰儿快乐的回忆。
　　“左左，陪我去喝酒好不好。”可怜兮兮地张大眼睛，胡茜看起来是真的不开心。
　　“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跑。”不容拒绝地斩钉截铁，没法硬下心肠不管她，只因为她触动自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不高兴地撅嘴，胡茜是真的真的真的觉得，这个大块头不解风情。美女请喝酒，居然完全不动摇。
　　本想找好友喝酒，可惜好友作为今晚的主角——服装发布会的设计师，得去庆功宴，最讨厌和一堆不认识的人喝酒，还会被纠缠要签名。
　　“那我去你家喝酒好不好，我请客的。”
　　完全不理会胡茜一而再的嘟囔抗议，左麟云走回换装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大跨步出来牵起胡茜的手腕往后门走，考虑到有记者围堵的可能性，两人穿小道走羊肠，总算是甩掉身后大批的记者。
　　胡茜一脸崇拜：“天啊，你好厉害，一下子就甩开那些牛皮糖了呢。”
　　快速走回百米外的金北影视公司，左麟云迅速打开车子门，将胡茜塞进去，自己走到司机位上车，启动车子出了车库。停在公司大门口，问道：“你家往哪个方向走？”
　　“我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胡茜不乐意了，不高兴地扒着车门，大有你逼我回去我就下车的举动。
　　左麟云无语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么晚了，不知道南宫人回去没有。
　　这时候，胡茜偷偷开门往外跑，左麟云来不及扯住她，一不留神让她跑出十几米远。
　　突然发现前面迎面走来七八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拦住胡茜的脚步，左麟云急忙扯开保险带往车下走。
　　“胡小姐，劝你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们老板下了命令，只管你活着，不管你受伤的。”其中一名男人恶劣地邪笑，挑衅地动了动手里的电棍。
　　胡茜惊慌失措，但是灵活的眼球还在左右打量逃脱的可能性。
　　男人眼尖，看见前面的人开车要下来，示意手下直接电晕带走，别惹事端。
　　胡茜来不及反抗就觉得身体一麻，眼前就看不见了。
　　接住软下来的娇柔身躯，左麟云阴沉着脸，一脚踹晕了一个混混，将胡茜轻轻平放在地上，左麟云愤怒得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一拳揍断了一个混混的鼻梁，他解决了其他小喽啰，飞速地窜过去制服那个头领，狠狠压制在地上。
　　不理会男人苦苦的求饶，左麟云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他”，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他用力往后掰男人的手腕，疼得男人哭爹叫娘。“说，谁指示你来的。”
　　“是，是一位姓梁的老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疼得脸色扭曲。
　　一看问不出东西，左麟云一手刀直接劈晕了男人。
　　心里的烦闷难以控制，弯身将胡茜抱起来送回车里，只能开车往家里去。

　　南宫离回家了，打开玄关的灯，看着冷清清的客厅，有些无奈。看来麟云真的很忙啊，难怪没来接他下班。
　　慢腾腾走进厨房，觉得饿了，想给自己泡个方便面。
　　门口就传来声响，想到是麟云回来了，南宫离脸上的失落稍微散去了些许。“你回来了……”尾音消失在迟疑里，看着玄关下在脱鞋的左麟云，南宫离觉得心里有些泛酸，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进来了。
　　“她受伤了。”简短地解释起因，左麟云走进客厅将胡茜放入长沙发，轻轻将她的长筒靴拉链拉开脱下来。
　　将左麟云温柔的举止看在眼里，南宫离敏感地觉察到两人之间可能不只萍水相逢那么简单，又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大男人的心态，不应该跟一个受伤的女孩计较。心情烦闷的南宫离走回厨房继续给自己泡方便面。
　　坐在餐桌上，看着袅袅热气的红烧牛肉方便面一脸不爽，叉了几下面条，心想：所谓的牛肉和蔬菜呢，怎么都没看到。完全没了胃口，将一盆方便面戳得遍体鳞伤，心口发闷，有种无力感。
　　古人的思维是很保守，真的是接受了自己这样一个同性恋人？还是只是把自己当朋友或者兄弟？自从上次药物发作后的那一次有过亲密接触，至今两人之间还没有第二次。南宫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的心，他开始觉得，那一次也许就是左麟云迫不得已，也许就是自己强迫了麟云。
　　眉头紧皱，回过神看了眼碎成渣渣的方便面，胃口完全丧失。
　　隔着艺术柜看向客厅的动静，心里更是满满的苦涩，左麟云就坐在副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昏迷的胡茜，深邃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似乎看的是一样失而复得的宝贝。
　　失魂落魄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卧室，澡都不想洗，直接和衣躺在床上，脑海翻来覆去是他和左麟云各种版本的未来，前途渺茫，看不见出路……

　　清晨的鸟鸣声，路过的几辆小轿车发出汽笛声，南宫离意识醒了，眼睛却睁不开。
　　摸了下身边，没有左麟云的踪迹，甚至可能没回来过。
　　叹口气，彻底醒了，他已经清楚不是自己想太多，左麟云是真的躲着自己。
　　自从那晚左麟云抱着受伤的胡茜回来，至今，整整一个月，两人几乎没碰到面。
　　偶尔左麟云会给他打个电话说晚上有通告，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苦笑着缩起身子，将脸埋入双手中，空气突然变得好冷，没有左麟云的世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活得下去。
　　看着偌大的客厅冷冷清清，心像是沉入冰水，他昨夜真的没有回来过。转身迅速走到衣柜打开柜门，发现左麟云的衣服还在，一件没少，松了口气的同时，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身体发出亚健康的警报声。
　　这阵子他完全没有食欲，甚至昨天下午喝了小碗粥后，至今滴水未进，昨夜失眠到凌晨才恍惚睡着，梦里交叠着或快乐或悲伤的各种回忆。
　　如果当初自己没捡到左麟云，是不是今天会快乐一点？
　　此刻的他心情沉重，比那时候失去暗恋对象的踪迹还难受，那是一种钝钝的不适感，仿佛漏水的杯子，填充多少自我安慰都不够用似的。
　　可是自己的心却很明确，如果没有捡到左麟云，也不会过得多快乐，从来没有后悔这段相遇，哪怕未来的日子只有自己拥抱这一年的记忆单独过，也好过从来没相遇过。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抬头，桌上镜子里，印出自己苍白的脸，眉宇间，是仿佛遭人遗弃的泫然欲泣。
　　南宫离忍不住流下泪水，蹲下身抱着膝盖痛苦地捂住嘴唇，一开始就知道没结果的，一开始就知道的，直到自己又即将被留在原地。
　　*****
　　金北公司忙碌的拍摄间里，左麟云单独坐在化妆室里发呆，外面是嘈杂来往的工作人员，不时夹杂金北高声的吼叫声。
　　左麟云好几天没真正合眼，一闭上眼睛就是刘兰儿和胡茜的脸和笑容，那天早上他送胡茜回去后，就一直投入忙碌工作，不想让头脑有一分钟休息，更不想回去面对南宫离，他怕自己忍不住想拥抱他，心里的负罪感鞭策他的理智，对着胡茜的脸，想念着刘兰儿，同时和南宫离在一起。
　　老刘头观察左麟云好一会儿，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推开跑过来碎碎念今天工作行程的金北，凑到左麟云身边道：“麟云，你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要不然今天回去休息，别累坏身子。”撇了一脸不满的金胖子，做了个踹人的动作，“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什么事缺钱，身体是革命本钱么，听老头我一句劝，回去休息。”
　　左麟云眉头稍稍放松，轻轻点头，打算回去看看南宫今天在家不，周日应该休息在家。
　　回到家却发现，南宫离不在家里，换下的睡衣就丢在床上，被单也是皱的，没折叠好。
　　莫名觉得松了口气，左麟云冲个热水澡后，双手交叠在脑后躺下，闻着被单上属于南宫离特有的清淡气味，舒舒服服地躺下。
　　虽然暂时没办法面对南宫离，但是心里，还是特别特别地挂念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愧疚，很愧疚。再多一点时间就好，等自己厘清自己的心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中午十一点，南宫离独自呆在宽敞的办公室，今天周日，没人上班，下个月就是过年。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加班加点，周日难得休息，保安都轮休。整栋大楼，只有他一个人和楼下的看门大爷。
　　不想留在家里，以前还觉得那是一个休息场所，现在却拼了命想逃离没有左麟云的那里。
　　他在酝酿离开左麟云的勇气，思考离开他之后往哪里去。
　　身后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最近新挖角来的精英，市场部经理——刘伟。
　　“总监，你在啊？”
　　温和地笑笑，“周日不出去约会，跑回公司免费加班？”
　　“今天约了几个客户打高尔夫，签了合同想赶回来对比些数据。”从随身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过去给南宫离。
　　“恩，你把关就可以了，等文件需要签字的时候给我就是了。”接过来随意浏览几行，心里赞叹刘伟的高超办公效率。
　　刘伟专注地看着南宫离精致的侧脸，瓷器般白皙的皮肤，眼神微微迷离。
　　抬头对上刘伟怪异的眼神，南宫离迷惑道：“怎么？”
　　刘伟失望地垮了脸，叹息道：“你忘记我了么。高一A2班的刘伟，那时候还借了你的笔记本给我抄。”
　　南宫离打量了会儿，笑了起来，“是你小子啊，长这么大了。那时候小小个儿，还以为你不会长高了。”
　　刘伟激动得满脸通红，拍了好几下南宫离的肩膀，“之前单翼碰到你，跟你搭讪，你完全没想起来我啊。”
　　南宫离一怔，好像有点印象，当时没说两句就被左麟云拖走了，顿时觉得有些歉意。
　　刘伟将文件抽回来，放到自己公文包里，十分愉悦地说：“我把东西放办公室，你等我。我请你吃好料去，晚上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十分钟后，刘伟不由分说将南宫离塞入自己车子里，开车往市中心的美食街行驶过去。